解決完銅像的事以後,姜惻難得有機會放了一天假。
本以為工資會到影響,但沒想到陳眠竟然向他神地表示,這次是帶薪休假,姜惻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帶薪休假,那可是正式員工才有的待遇。
「陳叔你這麼急著退休?」姜惻有些意外。
陳眠倒是好像對退休后的日子十分期待:「每天養養花,溜溜鳥,清閑些沒什麼不好的,不過我也不著急退,等今天人事把你的檔案理好,先把你轉正的事落實了,我再帶你一段時間,確定沒問題以後我才會退。」
了解到這些的姜惻頓時放下了心來,陳眠的弦外之音他也聽明白了,是確定接班人上面肯定不會輕易放心的,陳眠至還得把箱底的功夫給接班人,才能順利退休。
這麼說來,過一段時間,姜惻就能夠接到一些通靈鎮邪的手段了。
唯一讓姜惻有些覺得怪異的就是,用佛家的修行功法去學道家的法招式,總覺有點兒違背祖宗的味道。
不止是邪修,還有朝合怪發展的趨勢。
不過俗話說得好,多不,多學幾門手藝也不是什麼壞事,所以姜惻倒也並不抵。
相反的,他還很想看看如果有朝一日跟師父重逢,亦或是跟留下了大奢他的和尚再見面,看到合怪的自己,他們會是什麼樣的表。
可幾家歡喜幾家愁,姜惻倒是開開心心地帶著銅像回家了,方一航卻頂著腦殼上的兩個大包悶悶不樂。
他找了個沒人的機會,獨自一人來到了殯儀館副館長的辦公室。
「舅舅,你就真的這麼讓陳眠讓那姜惻來當接班人?」
副館長名張原,平時跟方一航也從來不怎麼接,所以殯儀館鮮有人知道,他其實是方一航的親舅舅。
此時張原也是一副心煩的模樣,見方一航來訴苦,更是不耐煩:「你還有臉來找我?公務員公務員考不上,自己找工作也沒點兒靜,你媽還覺得你一點兒病都沒有,是人家國家機關和事業單位有問題。
我一個副館長我算個屁啊,你們是不是真的以為現在這個年代我還能隨隨便便塞人進來?
這些都不說了,我好不容易給你塞到陳眠手底下,讓你去跟一個沒背景沒學歷沒資歷的人競爭,差不多都算是把飯嚼碎了喂你裏了,你還爭不過,我還能怎麼辦?」
方一航不服氣,反駁道:「誰知道他運氣這麼好,稀里糊塗地洗了冤屈不說,還贏得了陳眠的賞識,要我說舅舅你就該早點告訴陳眠我是你外甥,本用不著搞這麼麻煩的。」
「哼,你懂個屁!」
張原冷笑一聲:
「陳眠資歷比我還老,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命清高,不喜歡研究人世故,你以為副館長還有我的份?連我見了他都得一聲老大哥,你還一口一個陳眠上了?
跟你說了多次,當了陳眠的接班人,殯儀館裏面其他人都會高看你一眼,為什麼?他有本事,有能力,有功勞,你學個皮,再好好乾,我不著痕跡地慢慢提拔你,等我退休了,我這位置不也是你的?再努努力,館長也不是不可能。
要是我告訴其他人你是我外甥,你以為你的路就會好走了?那是以前!放在現在,如果你有能力就算了,可就你這個樣子,為了避嫌,我反而得把本該屬於你的機會給其他人,不然別說是你,我也會給別人留下把柄,
這些事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那...那怎麼辦?」雖然還是不甚理解,但方一航還是服了。
「怎麼辦?能怎麼辦?你是我親外甥,我要是不幫你,你媽非得殺了我不可!」
張原頭疼地了太:「滾回家去待好,這幾天不要來上班,找個理由請個假,老子給你屁。」
聽到這句話,方一航瞬間喜出外,謝過張原過後,離開了辦公室。
張原靠在老闆椅上,嘆了口氣:「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猶豫片刻,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二叔,上次麻煩你的事...沒。」
兩小時后,某山間別墅小院。
涼亭里,張原給對面的一個矮瘦老者倒了一杯茶。
那矮瘦老者滿頭白髮,但皮細膩,面紅潤,臉上一點兒褶皺也沒有,明明被張原做二叔,反倒看上去比五十多歲的張原年輕不。
「怎麼?沒?不應該啊,我下的夠那小子倒霉一年了,這才幾天啊?」
矮瘦老者輕鬍鬚,眉頭輕蹙,似乎十分費解。
張原苦笑一番,將方一航的位置被搶的事說了一遍,說完后,又發自肺腑道:「二叔,我姐那脾氣你也知道,護他兒子跟護什麼似的,完事兒還小氣,要是我擺不平,至能跟我掐上好幾年,我倒是無所謂,關鍵是我爸那邊已經沒幾年了,要是臨死前看到家裏鬧這樣,你說說,這像什麼話?」
矮瘦老者沉默片刻:「你這些話能騙過我哥,能騙過你姐,能騙過你外甥,但你騙不過我,上次我就奇怪,對付個年輕人還讓我出手,老實說吧,到底你打的什麼算盤,不老老實實告訴我,我可撂擔子不幹了。」
張原笑容一滯,端起面前的茶杯一口氣喝完了茶水,這才搖搖頭:
「從小幹壞事就瞞不過二叔你,我就實話實說了吧,我剛剛說那個陳眠,雖然不如二叔你,但他還是有些東西的,為一個普通人,靠著前輩留下來的東西保了殯儀館三十年平安,地位之高,在一些老人心裏甚至是高過館長的,要是方一航做了他的接班人,就能為我的大助力,館長退休在即,這是我難得的機會。」
「早這麼說不就結了嗎?」矮瘦老者大笑道:「從小到大,你遇到事二叔什麼時候不幫你了?連我都要防?下不為例!」
張原如釋重負:「是我狹隘了,差點破壞了我們叔侄倆的關係,沒有下次了。」
「不過,你說的那什麼陳眠,我很興趣,這樣吧,我會出手讓那小子廢了,但事以後,你得讓方一航把陳眠教給他的東西給我複述一遍,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一個普通人有手段護住殯儀館三十年。」
矮瘦老者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殯儀館...義莊,放死人的地方,自古以來可就跟平安二字沾不上什麼邊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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