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是他在問價,不是我。」
常曦一把將張英達推到前面。
賣菜的婦人看著面前半大的年,頓時一臉的失,這樣半大的孩子懂買什麼菜?頓時一臉焉焉的不願搭理了,若不是有所顧忌,早就開口罵人了。
常曦也不惱,而是退到一旁看張英達發揮。
路都給他搭好了,就看他會不會上道了?
張英達回頭看了眼翹著雙手的常曦,心知這是給自己的考驗,也是機會,只有拼一把才會被看中,心裏思定,他沒再遲疑,而是看向賣菜的婦人,「大娘,我是誠心想買。」
「兩個銅板。」賣菜的婦人掀了眼皮看了看,連話都不願多說。
張英達正準備掏兩個銅板來買這有些焉的黃瓜和茄子,但不知為何,他想到之前常曦請人吃糖葫蘆的行為,只要有點小恩小惠,就能收買到人心,而他想要這賣菜的婦人熱回答他的疑問,那就得給人一點好。
於是,他笑著道,「大娘,我給你三個銅板。」
一聽三個銅板,賣菜的婦人當即睜大眼睛看向張英達,臉上立即漾起笑容,「後生仔,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張英達拿出三個銅板給婦人看。
賣菜的婦人急切地手想要去拿,張英達的手卻是迅速地移開,讓這婦人沒能夠著。
「你耍老娘玩啊?」
看到這婦人生氣地叉腰大喊,引得周圍幾個同樣賣菜的都看了過來,張英達顧不上,暗暗回頭看了眼面無表的常曦,這回他不惜暴本地道,「大娘別急,這錢我會給你的,不過我有些疑問,還想大娘給個答案。」
賣菜的婦人聽聞,臉上的急切這才褪去,只見又一臉和氣地問,「後生仔,你要問什麼?大娘知道的肯定都告訴你。」
「大娘,這菜是你從村裏擔來的?」
賣菜的婦人以為張英達是懷疑的菜不新鮮,忙道,「後生仔,你別看這菜現在焉了,這可是我天不亮就採摘的,走了兩個多時辰才擔到城裏賣的,只是今兒運氣不好,一直賣到這個時辰都沒能賣完,你別看有點焉,可新鮮了……」
張英達忙安了這婦人好一會兒,然後才又繼續問,「大娘,明兒你還來這賣菜嗎?」
「明兒不來了。」賣菜的婦人搖頭道,「家裏還有農活要做,不能一天都耗在這裏,唉,等會兒我回去天都要黑了,賺點錢也不容易,後生仔,我現在就給你綁好……」一邊說一邊手腳麻利地將這賣剩的黃瓜和茄子綁好。
張英達看到遞過來的菜,手就接過,這可是吃食。
過肚子的人都知道食是最珍貴的,他爽快地將三個銅板遞給婦人。
賣菜的婦人收了三個銅板,立即起挑起空筐招呼都沒打一個轉就走了,看樣子是真的急切想要回去。
周圍賣菜的人看到這一幕,忙攔著張英達想要讓他買他們的菜,顯然他們覺得張英達人傻錢多好騙。
等張英達擺這群人糾纏尋找常曦時,看到常曦已經走到不遠的茶葉鋪前,正在看人家賣茶葉,他顧不上埋怨,忙跟上去。
常曦看到張英達問得差不多了,知道他肯定要被其他賣菜人纏住,遂很沒義氣地先退開,留他在那邊自行應付。
哪知,一轉頭就看到茶葉鋪的掌柜跟一洋人在談生意,對,是那種黃頭髮藍眼睛的洋人,看來這個時代比想像中要開放繁榮得多,難怪一路上都看到店鋪里有不舶來品。
這洋人說著頗為悉的英語,只是發音略有些小區別,不過這不妨礙聽懂他在說什麼。
「不不不,親的沈,這茶葉太佔地方了,我的船還要給瓷和布匹騰地方,所以這次只能要這麼多……」這洋人一邊說一邊比手勢。
那個姓沈的掌柜對於洋人的話也是半聽不懂,不過看他比劃的手勢最後還是看懂了,旁邊的翻譯都沒有派上用場,頓時,他臉上略有些失,「就要這麼?」
洋人攤攤手,一臉憾地道,「沒辦法,我的船只能裝這麼多的茶葉,我也很憾,親的沈你是知道的,這茶葉、瓷和布匹在我們列顛國都是暢銷貨,我捨棄哪一個都會心痛不已……」
看著洋人誇張的西子捧心狀,姓沈的掌柜卻是笑不出來,他們茗香茶莊今年的茶葉看來要滯銷了,到時候還不知道該如何跟東家代。
思及此,他給一旁的翻譯使眼,要他幫忙說和幾句。
那翻譯也是無奈地暗暗搖了搖頭,他真沒辦法,這洋鬼子不肯多要,他能有什麼辦法?
「我能看看你們要易的茶葉嗎?」常曦上前輕聲道。
正在談易的兩人看到有年輕子突然,當即轉頭看過去,結果看到的是一個長相俏麗的子,洋人的眼裏揚起一抹興趣,姓沈的掌柜卻是皺起眉頭,直接趕人,「這位娘子還請到別去,別妨礙了我們談生意……」
洋人卻是笑著搶道,「這位年輕的士想要看我們易的茶葉?沒問題,這就是。」直接把一旁放著的樣品拿起來遞給常曦看,然後又笑著說了句,「親的沈,拒絕漂亮的士的要求是很沒禮貌的。」
常曦對於這說著蹩腳漢語的洋人倒是來了幾分興趣,不過後還跟著解家的下人,也不能表現得太過,於是接過對方遞來的茶葉后,笑著道了一聲謝。
姓沈的掌柜卻是沉下臉,若不是礙於合作對象還在這裏,他就要厲聲趕人了。
常曦才不管這掌柜是什麼表,而是認真看了手中的茶葉樣本,一眼認出這是普洱茶,正想看得仔細些,手中的茶葉樣本就被人給奪去了。
姓沈的掌柜不悅道,「這不是你能看的,若是還要在此搗,就別怪我給你瞧瞧……」
「親的沈,你別這樣,你這樣太魯了……」洋人忙勸道。
「詹姆斯,你要的量已搬了出來,我這就讓人裝車。」姓沈的掌柜不願多談了,反正這洋鬼子也不會多要,何必再廢舌?
常曦倒沒有生氣,這事確實做得魯莽了些,於是很真誠地與那姓沈的掌柜道,「我向你道歉,這事是我唐突了,不過……」
「這位娘子既然知道唐突了,那就請走吧。」
姓沈的掌柜做了個請人的姿勢,眼睛卻是警惕地看向跟著常曦的下人,知道眼前這子或許有背景,他也不想多生事,只想這好事者趕滾。
這掌柜的子並不適合這樣的職位,不過這是他東家的問題,並不是常曦的,於是點了點頭,轉就走,既然目的已達到,就不在此礙眼了。
這短短的曲,倒是讓發現了一個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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