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都虞候府的王太夫人做壽,田驍也跟著兄長田駿一同來賀。
田驍與表弟王承僎素有書信往來,想起上次一別已經有近兩年不曾相見到這位表弟,忍不住就循著記憶中的路,想去王承僎住的院子。
他已經兩年沒來過都虞候府了,不知不覺的,竟然走岔了一個路口……
直到他聽到了聽到高牆一眾子正在七八舌的議論著自己,說自己戴了綠帽子又當了烏什麼的……這才知道自己走錯了路,險些闖進了眷們呆的後花園。
田驍有些惱怒。
想沒過這事兒已經過了一年了,這群長舌婦竟然還沒個停歇!他本想立刻轉退出,可讓他到意外的是……竟然有個小娘子大聲音喝止了那些嚼舌子的子!
那個小娘子……
正是夏家表妹。
關於宋憐薇和自己的那點事兒,其實田驍已經聽過各種各樣的版本了,而高牆之那些議論自己的子們,因為教養的關係,說出來的話還真不算太難聽;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靦腆又容易害的夏家表妹竟會出口阻止眾人議論自己。
田驍忍不住微微一笑。
他突然聽到了匆匆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他就看到王月仙拉著嫤娘跑了出來,又帶著婢朝前院跑去……可前院俱是外男,們帶著侍跑到那裏去做什麼?
田驍皺起了眉頭。
因為怕們出什麼意外,他便不遠不近地跟著,也沒讓們發現。
夏嫤娘被王月仙拖著跑了幾步,就氣吁吁地摔開了的手,停下腳步埋怨道:「表姐,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這裏已經出了二門……再往前就到了前院,前院外人多,我可不去!」
王月仙道:「咱們不去前院,咱們去王七那兒!」
夏嫤娘愣了一下。
「……我不去!」說著,嫤娘扭頭就想往回走。
王月仙連忙開雙臂攔住了,急道:「哎,你,你不管王七的事兒啦?」
夏嫤娘俏臉緋紅。
生氣王月仙總拿自己和王七說事兒,便賭氣道:「他能有什麼事兒!再說了,我,我又為什麼要管他的事……他的事,自有三夫人(王七的娘)心就夠了。」
王月仙急得直跺腳:「哎!我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王七他……他屋裏人出了事兒,你現在不管,以後等到你想管的時候……那就遲了!」
聽到「屋裏人」這三個字,夏嫤娘心中一,兩彎淡淡的蛾眉頓時蹙了起來。
因王七和是同年同月生的,生日亦只比大一天……是以從小就有人笑話夏嫤娘和王七,說他倆以後是要做夫妻的。
這本就是小兒之間的玩笑話,但後來隨著嫤娘慢慢長大了,夏大夫人也開始約束管教兒看重男大防,不讓與王七太過於親近。
可是,王月仙方才說得清楚明白。
王七他……
他才十三歲,竟然已經有了屋裏人?
夏嫤娘陷了怔忡。
見了嫤娘怔忡的神,王月仙急道:「哎,咱們快走啊!你就是有話想問他,也別在半路上杵著,咱們面對面的把話說清楚呀!」
嫤娘心如麻,蹙眉怒道:「表姐,你要是再說這樣的混帳話,我,我可就真惱了!」
這下子,王月仙是真的愣住了。
比王七嫤娘年長一歲。
小的時候,們三個是一塊兒長大的;而嫤娘和王七,一個是嫡親的表妹,一個是嫡親的堂弟,出於王月仙的私心,是希王七和嫤娘能夠在一起的。
而王七傾慕嫤娘已久,這已經不是什麼了。
可嫤娘卻……
看著面含薄怒的嫤娘,王月仙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田驍不不慢地跟在們後不遠,自然將們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因為他最擔心的事兒果然發生了。
靜觀那位王家娘子的言辭和表現,似乎……夏家表妹和表弟王承僎有舊?而且他們還是打小兒一塊長大的青梅竹馬!
田驍只覺得心頭堵得慌。
他悄悄地離開了此,抄了近路直奔王承僎住的院子而去。
事出倉促,田驍的腦子裏得很。
但他素有急智,而且下意識就覺得……堅決不能讓夏家表妹和王家表弟事!
他搶前一步趕到了王承僎的院子門口,心想只要自己以探的名義來找這位表弟說說話就這了;這麼一來,有自己這個「外人」在場,這對青梅竹馬也就自然不能互訴衷腸了。
可他一邊走,就一邊想:為何自己對這位表妹念念不?只因在山上見到純貞可的俏模樣?還是聽到了那清麗迤邐的婉轉歌聲?還是心靈手巧地釀出的味果酒?抑或是……心細如髮地為自己準備下藥酒和包紮傷口的細棉布?
田驍的腳步突然一滯。
他微微一笑。
窈窕淑,君子好逑。
夏家表妹尚無婚約,自己怎麼就不能追求了?雖說夏家表妹的祖父至太常寺卿,是個響噹噹的四品文……但自己如今已在父帥帳下聽用,若是夏家表妹嫁了自己,將來自己也定會掙軍功為請來冠霞披的誥命,豈不比嫁王承僎這樣文弱無用的書生強?
田驍主意已定,大步流星地朝著王承僎的院子走去。
趕到王承僎的院子門口以後,田驍環顧張了一下,見四周無人院門又大敞,索徑自走進了院子。
他本想直接去正屋找王承僎的,卻見西廂房閃過一片艷麗的水紅擺,跟著就響起了子小聲說話的聲音……恍惚間,他竟然約聽到了「夏五娘子」這幾個字。
田驍頓時有些警覺。
思忖再三,他悄悄地走到了西廂房的窗枱下。
屋裏果然有個子正小小聲說著話:「姐姐,夏五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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