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棲染旁邊坐著的肖東看不下去,把棲染一直往碗邊推的兩只蝦夾進了自己的碗里。
“肖東,都多大了,還跟你姐姐搶東西吃,你喜歡吃爸爸夾給你。”說著給肖東夾了一只,然后又給棲染夾了兩只。
棲染沒說話,默默地低著頭。肖東再次把棲染碗里的兩只蝦夾走,眼里多了幾分不滿:“姐姐海鮮過敏,您忘了嗎?”
剛文這才想起來,臉變了變,心虛的低頭吃飯。
氣氛再次陷凝滯。
接下來,餐桌上誰也沒說話,偶爾剛文給棲霞夾菜、汪韓云給棲染夾菜、棲染給肖東夾菜。
吃完飯,汪韓云和棲霞沒有馬上離開,棲霞想去院子里的小花園玩,剛文就讓肖東和棲染帶著去了。
直到天徹底暗下來,母倆才離開,剛文沒了剛才的興致,隨便又叮囑了兩句,就打發們去休息。
棲染提出去看下母親,再次遭到了拒絕,原本還想請假一天在家照顧母親,可是天一亮,剛文就安排司機把送回了學校,仿佛故意避著什麼。
心事重重的過了一周,好在家里倒沒出什麼事,每天肖東都會和打電話。
就在即將把那天的事淡忘的時候,母親的一個電話,再次把霾拉上了的心頭,“棲染,最近家里有點事,你一會去接下肖東,然后帶著他去小姑家住兩天好嗎?”
“好。”母親的語氣里是藏不住的疲憊和無助,讓棲染失去了刨問底的勇氣,乖乖聽話應了下來。
后來棲染想,如果自己當時多問幾句,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了。
棲染有姑姑家的鑰匙,接上肖東直接就進了姑姑家。
第二天,棲染把肖東送去上學之后自己也回了學校,可是一整天總是莫名心慌,齊花明問怎麼了,只能搖頭。
想打回家問候一下況,可是電話總是占線。直到第三天,棲染還在睡覺,突然接到剛文的電話:“棲染,你媽媽突發惡疾,去世了,你回來吧,跟肖東也說一下,注意他的緒,別讓他太激。”
沒等棲染問為什麼,剛文就把電話掛了,這一噩耗讓棲染瞬間驚醒。
下床的時候一直接坐到了地下,想爬起來,眼淚卻開始不控制地往下掉。
不行,不能慌,還有弟弟要照顧,棲染抹掉臉上的淚水,深呼吸,然后從地上爬起來,拿了藥,進肖東房間。
先給他吃了藥,才說出那個電話。肖東的反應比想象的淡定,只是抑制不住抖的子,還是出賣了他的緒。
棲染看的一陣鼻酸,卻生生忍住爬上眼眶的潤,帶著弟弟往家里。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兩人都下意識的抓了對方的手,從此,他們就是相依為命的人了!
肖東心里清楚:肯定跟那天的兩個人有關。
到家時,天才灰蒙蒙的亮,遠遠看著就讓人覺抑,到都上了白花,肖東拽著棲染的袖子,兩個人不敢相信地走進這個已經沒了溫度的家。
他們走到剛文面前。
剛文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什麼表都沒有,哪怕一點難過都沒有表現出來。
“媽媽呢?”
“已經下葬了,沒讓太多人知道,你們兩個有空就去看看吧,肖東,你要注意。”
為什麼這麼匆忙呢,兩個人甚至連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得了什麼病?”
“讓司機先帶你們去看看媽媽,剩下的事以后再說。”
棲染和肖東在媽媽的墓碑前坐了很久。
“你沒事吧?”棲染還是擔心肖東,他今天一句話沒說就過來了,在這又安安靜靜地坐了幾個小時。
肖東盯著墓碑上的照片,他還清楚地記得自己前幾天跟媽媽撒,姐姐想打他,然后媽媽拼命護著自己,那麼好的畫面,怎麼就突然變黑白了呢。
“一個好好的人怎麼突然就沒了呢,肯定和們有關!我去找們。”
“別胡說,人家只是一周前來了一趟。”
棲染何嘗沒有懷疑過,但是就這樣懷疑人家有點牽強。
“回家吧,我們先回家。”
棲染盡力安著肖東的緒,回到家,剛文已經走了,連丁姨都被通知回了老家。
在姐弟倆還無所適從的時候,葬禮結束的第三天,剛文終于出現,同時帶來的還有汪韓云和棲霞……
“棲染,快過來媽。”剛文盡量收斂著表,但是由而外的高興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你好歹在意一下肖東的啊,他的病好不容易緩和一點,你死了媽媽,還要死我們姐弟倆嗎?”
剛文像被說中了心事,惱怒地上前打了棲染一掌。
清脆的掌聲驚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剛文自己。
看著棲染臉上慢慢清晰的掌印,他的臉上多了幾分后悔的神。
棲染冷笑一聲,轉上樓。站在所有人后的棲霞無聲地笑開了花。
剛文還是一如既往的忙工作,三天兩頭的不在家,現在家里多了兩個人,雖然誰都沒有主挑起戰爭,但是其中的電火石都能覺得到。
“棲染,你喊不喊我媽媽這件事我無所謂,也不稀罕。但希你以后把你的小姐脾氣收起來,像那天那樣的事最好不要再發生了。”
汪韓云一副小人得志的臉,一點都不像上周來家里時的拘謹和溫。
肖東聽到對方挑釁的語氣,把筷子摔到桌子上,瞪著汪韓云。
嚇得汪韓云一哆嗦。
坐在一邊的棲霞用筷子敲了敲碗,不耐煩地說道:“怎麼,一個男人還想打人嘛?也就這麼點修養了,我媽是在教你們禮儀。一看就是被慣壞了,以后我是你們兩個的姐姐,這以后也是我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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