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估計你也在，隨便喊喊。”林飛然扭頭往小便池的方向走了兩步，又走回來，把枕頭往顧凱風手里一塞，“拿著。”

可憐的枕頭被強行帶來廁所一游！

“你來上廁所還抱個枕頭？”顧凱風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剛接過枕頭便想起自己手上還殘留著迷之，忙把枕頭夾在胳膊下面。

林飛然嘖了一聲：“不是故意的，我都睡懵了。”說完，走到小便池前，把睡往下拽了點兒，掏出那啥對準了，就攆顧凱風，“你出去一下。”

顧凱風抱著枕頭出去了，廁所外是水房，水房是走廊，他一出去才發現熄燈時間已經過了有一會兒了，水房和走廊都沒什麼人了，顯然顧小風的持久度還不錯。

顧凱風擰開水龍頭沖了沖手，沖完，還沒等林飛然問，便提前搶答道：“我在。”

“我又沒問你。”林飛然底氣十足，“你先回去吧。”

剛剛吸完氣，就是這麼有恃無恐！

仿佛已經忘了自己慫噠噠的時候什麼樣了！

由于得到了充分的發泄，這一夜顧凱風睡得很踏實，連后半夜林飛然像條八爪魚一樣纏上來的舉都沒讓顧凱風清醒過來，可以說是坐懷不了。

以后就趁小粘糕睡著了再去廁所解決問題，半夢半醒中，顧凱風沉穩地想。

第二天。

有護符保佑，林飛然度過了非常平靜的大半天。

下午最后一節慣例是自習課，上課前林飛然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日歷，忽然想起下周四就是藝節。

這幾天林飛然被見鬼的事鬧得焦頭爛額的，本沒心思惦記這個，看見手機日歷上畫著紅圈的周四才郁悶地記起自己要在全校老師同學面前彈奏的那首曲子本還沒練。

林飛然這幾天被折騰得夠嗆，已經對“出風頭”這種小事沒那麼大執念了，但節目都報上去了，班上同學都知道他要表演鋼琴獨奏，現在突然撤下來有點不甘心，可是讓他自己去音樂教室練琴那還不如殺了他。林飛然還記得上次在音樂教室時王瑤就說過那間教室有鬧鬼的傳聞，現在想想八是真的有人在那看見過什麼。

“哎。”林飛然猶豫了一下，顧凱風，虛偽地關心道，“下周四藝節你要當主持人吧？”

顧凱風托著下側過臉看他：“怎麼了？”

林飛然：“你臺詞背完了嗎？”

顧凱風：“差不多，本來也沒幾句話。”

林飛然繼續掙扎：“那你不和王瑤去音樂教室對臺詞嗎？”

顧凱風微微皺了下眉頭，淡漠道：“不去，之前對過了，開場前再對一遍完事兒。”

林飛然氣鼓鼓地哦了一聲。

顧凱風很帥地笑了下：“你不是有個鋼琴獨奏嗎，練怎麼樣了？上次聽你彈還錯音呢。”

林飛然不高興：“我都一個月沒琴了，練好了不帶錯的。”

顧凱風催促道：“那就去練。”

林飛然翻開練習冊，小聲嘟囔道：“不去了。”

兩人之間安靜了片刻。

“……怎麼了林小粘糕？”忽然，早已看穿一切的顧凱風在桌子下面用親昵地撞了林飛然一下，聲道，“想讓我陪你去就直說。”

林飛然心里掠過一陣說不出來的覺，他盯著練習冊，一臉若無其事地小聲說：“想。”

心跳莫名地加快了一點速度。

顧凱風嗤地笑了一聲，起抓起校服外套搭在肩上，了把林飛然還在裝模作樣低頭看書的腦袋，說：“我要走了，快粘上。”

林飛然二話沒說，馬上乖乖地粘上去了。

黃昏時分的音樂教室，在鋼琴蓋上斜斜地分割出一片暖橙，林飛然掏出面巾紙拭去鋼琴凳上的灰，然后掀起琴凳從里面拿出樂譜擺在譜架上。他坐在鋼琴凳偏左的位置，又拽了一下顧凱風的校服角，說：“你也坐琴凳上。”

顧凱風聽話地坐下了。

林飛然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補充道：“你……坐這好幫我扶樂譜。”

顧凱風看了一眼那正乖乖立在譜架上，本不需要人扶的樂譜，沖樂譜吹了口氣，道：“扶完了，彈吧。”

林飛然：“……”

第14章

林飛然定了定神，彈了起來，華麗激越的琴聲響徹了整間音樂教室。

林飛然是從小學開始學琴的，主要目的是陶冶，多項技能，沒想過專門往音樂的領域發展，所以高一考過十級就沒有試圖再進了，平時只是當個好彈著玩。

但這個水平已經相當足夠了，林飛然脊背得筆直，下微微揚著，修長穩健的十指以令人眼花繚的速度在鍵盤上方翻飛，他時而抬眼快速地瞥一眼樂譜，時而垂眸向琴鍵，認真專注的側看起來仿佛比平時還要俊秀幾分，彈到激烈的重音和弦時，那纖細清瘦的仿佛也與音符一起迸發出了足以震人心的力量……

兩人之間的空氣似乎被夕曬暖了，顧凱風在一旁安靜地看著，裝作沒有注意到林飛然在踩下與松開踏板時故意磨蹭著自己的大。

彈個琴也不老實，屁了這是？顧凱風好笑，干脆又往林飛然那邊坐了一點，兩個人的大在一起，熱度過校服子融在一起，林飛然專注地看著樂譜，看神態像是本沒注意到，然而耳朵卻越來越紅，完全暴了他淡定不能的心。

林飛然：“……”

護、護符這是干什麼呢？這麼好gay啊！

在這可以說是非常曖昧的氣氛中，林飛然把這首曲子翻來覆去彈了幾遍，剛開始的幾遍或多或都有錯音，但最后一遍則是一氣呵，完無瑕，只要在譜狀態下保持這個水平就可以上臺了。

最后一個音符還在空氣中微微震著，林飛然表面平靜，心獻給自己的掌聲卻已經此起彼伏了！

顧凱風看著林飛然臉上百分之八十的云淡風輕與百分之二十的得意融的表，忍不住想笑。

林飛然扭頭看了顧凱風一眼，故作謙虛地問：“我彈得還湊合吧？”

快說很好！夸我！

顧凱風仿佛看穿了林飛然的小心思，眼睛微微一彎，道：“彈得特別好。”

說著，顧凱風鼓起掌，兩手舉到上面拍拍又到下面拍拍，道：“掌聲此起彼伏。”

“謝謝夸獎。”林飛然被夸得滋滋，虛榮心得到充分滿足，小尾嗖地就翹到天上去了，他用大拇指指指自己，邊掛著按捺不住的笑意道，“給你彈唱一首當謝禮，流行歌曲你隨便點，哥什麼都會。”

“隨便。”顧凱風眼睛，“什麼我都喜歡。”

“好。”林飛然點點頭，心想那你好還廣泛。

林飛然想了幾秒鐘，選了一首比較適合彈唱而且自己很練的慢歌，想當年上初中的時候他可是憑著這首歌在音樂教室收獲了整整一個合唱團的迷妹。

略帶憂傷的鋼琴旋律緩緩響起，前奏彈完，林飛然清了清嗓子開唱：“只剩下鋼琴陪我彈了一天……”

他沒專門練過唱歌，但學樂的人音準都錯不了，而且林飛然嗓音條件天生就很好，干凈清朗，很有年，所以他的歌聲很聽。

林飛然：“睡著的大提琴，安靜的舊舊的……”

他唱到這，顧凱風忽然也跟著唱了起來：“我想你已表現得非常明白，我懂我也知道……”

林飛然愣了一下，眼睛睜大了些，側過臉表復雜地向顧凱風，手上伴奏都停了。

顧凱風唱完這句就不唱了，只拿那雙深邃的黑眼睛著林飛然，語氣曖昧道：“你繼續。”

“顧凱風同學。”林飛然單側的角一翹，出個不太善良的壞笑，就和那天顧凱風看著林飛然15分的小學生作文時流出的笑容一模一樣，“你唱歌跑調這樣兒，你的迷妹們知道嗎？”

顧凱風好氣又好笑，怔了片刻才開口問：“你覺得重點是這個嗎？”

“必須是啊！”林飛然不知死活地回道。

顧凱風：“……”

終于漂亮地扳回了一局！男神也不是都在我上面的好嗎！林飛然心愉悅地繼續彈唱起來，小尾不僅翹到天上，還得意洋洋地搖來搖去，可以說是非常欠艸了。

林飛然唱完，離最后一節自習下課還有幾分鐘，兩人出了音樂教室鎖好門，在狼一樣的同學們沖進食堂掃之前先一步趕到食堂，打好飯菜找了張桌子面對面吃飯。

從頭到腳芒四的男神因為五音不全，以非常搞笑的姿勢跌落了神壇，林飛然暗的嫉妒心得到了充分的安，一下子就覺之前怎麼看都不太順眼的顧凱風順眼多了。林飛然在桌子下用腳顧凱風的腳，瞟著顧凱風英俊的臉，一邊吸著氣一邊說道：“我發現你是長帥的。”

顧凱風腳勾了勾林飛然的小，眉一揚：“才發現？”

林飛然夾起一塊紅燒吃得很香，他不自在地了小，道：“這幾天發現的。”

顧凱風盯著林飛然紅潤的兩片薄，定了定神，道：“你剛轉學過來我就發現你長得好看了。”

“我欣賞你的坦誠。”林飛然喜滋滋地收下贊，已經翹到了外太空的小尾搖了搖，開心地自夸道，“我也覺得我好看，又帥又可。”

和我賣萌呢這是？顧凱風心尖一，著筷子的手頓時就是一陣，恨不得把林飛然摟進懷里狂一通！

人來人往的食堂中，顧凱風做了個深呼吸，強迫自己穩住。

第二天是周六。

這所寄宿制學校高二周末只休一天，周六不放假，但是不上晚自習，放學的時間比較早。

最后一節自習課，林飛然還是拉著顧凱風去音樂教室練琴，顧凱風坐在琴凳上玩手機，逃課逃得非常愜意。

周六放學之后，學校大門就可以自由出了，林飛然約記得之前周六放學時顧凱風總是和王卓他們呼朋引伴地一起出去玩，然后就周六晚上加一整個周日都不在學校，直到周一早晨直接來上課。

一想到這節課下課后顧凱風就要走了而且一晚上加一整天都見不到，林飛然心頭就一陣張。他從今天早晨開始就在糾結這個問題了，他想過干脆回家住，但天知道他家里和回家的路上有沒有鬼，就算家里況比寢室好，但屋子里有一個鬼和屋子里有十六個鬼之間不過是嚇個半死和直接嚇死的區別而已，而且家里只有他一個人，萬一有什麼突發況連個能求助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