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慕辰逸說的,當天晚上,那艘船就在駛向香港的海路上炸了,船上沒有一人生還。
他們是到了香港後,從報紙上看到這個消息。
到了香港,慕辰逸馬上被安排住進了香港仁醫生,除了特殊安排的高級醫生護士,沒有一個人知道這間醫院還住著一個慕辰逸。
就診的醫生都是醫方面的權威專家,診斷的結果跟慕辰逸之前診斷出的結果一樣,由於脊椎裡的子彈迫了神經才導到他偶然的疼痛。這種況如果惡化下去,很可能導致骨髓腫。
思涵仔細的聽著醫生說的話,在醫生說完告一段落時,便問:“醫生,什麼時候可以給他安排手?”
醫生神有些爲難,說道:“夫人,現在國這樣的病例極,而且這種手我以前並不曾做過。脊椎是全的神經中樞,稍有不慎,可能會導致下癱瘓。”
思涵當然知道,已經研究過醫書。道:“可是如果不做手,那顆子彈常期迫神經,他現在只是背後,以後可能到腰,到口都會痛,甚至最後還是會癱瘓,不是嗎?”
醫生聽了這話,便知道自己是小看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位年紀輕輕的夫人對這些病理常識已經瞭解的這麼徹。
“夫人,或許可以問問慕先生的意見?”這是大事,醫生心裡沒底,更知道這位病人是極重要的人,也不敢怠慢。
“謝謝你醫生。”思涵也是想跟慕辰逸商量的,他有權知道自己的病。
慕辰逸正在病房跟木頭說話,木頭這些天心都不好,大多的時候都沉默不說話。思涵忙著照顧他,也沒顧得上兒子。慕辰逸也知道兒子爲什麼會這樣,便把兒子到了牀前。
“木頭,告訴爹,你爲什麼不開心?”
“我差點害死了爹……”木頭更傷心是雙雙姐姐居然害他,他那麼那麼喜歡的。
“傻瓜兒,爹不是好好的活著嗎?木頭,你可知道,人往往做一個決定時,並不是只有好與壞之分的。”慕辰逸對兒子極鄭重的說。
木頭似懂非懂的看著父親,不說話。
“爹曾經做了很多對不起你孃的事,甚至好幾次差點害死了你娘。到現在,你娘雖然再沒有提起,可是在爹的心目中,始終是記得的。”慕辰逸說道。
木頭有些不懂了,怔怔的看著父親。爹不是最孃的嗎?爲什麼會害娘呢?
“木頭,其實施與之間,施的那個人往往是最痛苦的,他要忍良心的折磨,而且要爲自己做的每一個決定付出代價。那個代價,可能是一個人一輩子都承擔不起的,卻要生生的揹著。”
木頭似乎又有些懂了,只是還是睜大眼睛看著父親。
“所以如果你喜歡這個人,便試著去原諒,去寬恕。這並不是爲了別人,而是爲了你自己。只要你放過了別人,才能放過你自己。木頭,你現在或許還不懂,但是爹相信,以後你會明白的。”慕辰逸說著,了兒子的頭。
木頭點點頭:“我懂了爹。”
“爹不希你心裡有恨,更不希你心裡有怨,那種太可怕。爹希你仍然是以前的那個木頭,快樂,堅強,照顧家人,照顧朋友。有一天,你也會有一個你喜歡的同時也喜歡你的人出現。”慕辰逸說著,親了一下兒子的額頭,“能記得爹的話嗎?”
“我記得。”木頭一掃之前的傷心,“爹,我會做一個男子漢,照顧你和娘,還有沒有出生的妹妹。”
他們正說著,思涵進來了,看他們兒子在說話。
木頭看母親進來,便搬來了椅子讓娘坐下:“娘,你坐。娘,你要喝茶嗎?”
“謝謝木頭,木頭真乖。”思涵坐到牀邊,對兒子道,“木頭,一會兒要過來,你去接接好不好?”
木頭忙點頭:“嗯,娘。”說完,便出去了。
“醫生怎麼說?”慕辰逸知道是去見醫生了,便問道。
思涵心複雜,可是該說的還是要說的,便道:“瑾瑜,醫生想徵詢你的意見,要不要做手?”
“做吧!總得有這麼一遭。”慕辰逸坦然的很,全然沒有思涵的沉重。
“這個手有一定的風險,甚至很可能這輩子你都站不起來。”思涵艱難的說著,無法想像,像慕辰逸這樣的人,若是站不起來,他怎麼得住。
“乖寶兒,再大的苦難我都已經過了,這點兒真不算什麼。”慕辰逸上的臉,“再說,我還想看著我們的兒出生,我還想陪著你懷孕,陪著你生孩子。你懷木頭的時候我沒有在邊,這一次我一定要守在你邊。不就是一個手嗎?沒有我慕辰逸過不去的坑兒,不怕!”
思涵抱他:“我會一直在你邊,瑾瑜。我也相信你,你一定可以過來,一定可以好起來。”
“讓醫生安排手吧!”慕辰逸在耳邊道,說著又不由的笑道,“我原還想,這顆子彈能在我的裡留個紀念。沒想到,竟是個患,只得取出來了。”
“子彈取出來,我來穿好,等咱們兒出生,我讓戴著。”思涵好笑的說著,眼睛卻是溼潤了。
慕辰逸不喜歡看到思涵流淚,特別還是爲了自己。他親了親的臉,將抱的更。
不一會兒耿氏真的來了,現在手能力也強,自己熬了湯過來。
“這骨頭出了事兒,得喝骨頭湯。”耿氏邊說著,邊把湯舀出來,“瑾瑜,你要多喝湯,也就養好了。”
思涵和慕辰逸都笑,思涵把湯端過來,便喂他喝。
慕辰逸很給面子,一碗湯喝了個乾淨。
喝完湯,思涵也不讓耿氏久留,送出去。
“瑾瑜的病究竟怎麼樣?涵兒,你可別瞞我。”耿氏在兒子面前裝沒事人樣,心裡還是極擔心的。
“沒事的娘,他很好。娘,這醫生還是人多的,娘暫時不宜出現,這邊有了新的況,我會讓人告訴您的。”思涵送走時,一再的囑咐道。
“我知道的……涵兒,你也不要太辛苦了。”耿氏也擔心,不時看看的肚子,現在月份下,還看不出什麼來。好在思涵這麼懷著,也沒見害喜或者其他的不舒服。
“娘,你放心,我好的很。”思涵不自覺的肚子,“寶寶好乖的,一點也不鬧我。大概也知道爹生病了,心疼疼呢?”
耿氏笑不出來,只心疼的看著思涵,拭了眼角的淚:“那我先走了。”
把耿氏送走了,思涵再回房間時,木頭盤坐在,在給父親唸詩。這詩是之前飛機失事去逝的徐志所做,木頭唸的極認真,慕辰逸微閉著眼睛,像是在聽,又不像是在聽。
思涵以爲他睡著了,全坐過去給他蓋上了被子,他卻睜開了眼。
“娘走了……”慕辰逸輕聲說道。
“嗯,我讓娘先在家裡休息,別來醫院了。”思涵說道,“醫院人多,怕稍一不慎會走風聲。”
“沒甚關係的……”慕辰逸倒不在意。
“瑾瑜,等你手之後,我們便先去臺灣,再從臺灣去國,你說可好?”木頭也會英文,也能在國那邊上學。大不了他們不住島上,在國還是比在國安全的。
“都聽你的。”慕辰逸順從的很,“以後這個家你來當家做主,我也給你了。”
“我也聽孃的,娘,我也給你了。”木頭很順當的接著父親的話說道。
思涵聽著哭不得,這是生命裡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再沒有比現在這一刻更好了。
確定了慕辰逸要手,幾名國外知名的科醫生便開始聯合開會,確定慕辰逸的手方案。思涵全程都參與,需要知道他們現在可以做到哪一步,有多把握。
不是不害怕的,有時候常常夢裡夢到他沒醒過來,一覺醒來看到他看自己便想激上天。小心的掩飾著心的害怕,知道不管自己是不是害怕,都要走到這一步。
是瑾瑜支撐下來的力量,必須堅強下去。
興許是太張了,在慕辰逸確定手的那天早上,吐了。吐的一蹋糊塗,早上喝的那點粥都吐了個乾淨。出來的時候,都是的,而慕辰逸馬上就要推進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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