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
夏日炎炎,楊柳依依,在臘梅林的中央,寒星樓佇立其中,就像一座瞭塔,與整座皇宮相向而立,俯瞰著整個京都的景。
二樓,竹簾遮下的涼地裏,東樓池月喝著蔚青瑤喝的花茶,細細品味著其中的芬芳,一抬眸,就好像看到坐在自己對麵,與自己談笑風生。
這時,隻見還未開花的臘梅林中,一人穿著一襲紅紗,麵戴紅綢,姿冷豔決絕,在管家的引路下,徑直朝這邊走來。
他一開始還不以為意,但餘掃到這抹紅影時,目一,迅速又轉過去,定睛一看,頓時為之一驚。
連忙站起,走到欄桿旁,著走進寒星閣的雪路,一向冷清的臉上,竟然難得地綻放了一抹如曇花般的笑容,純淨而徹。
走到門口,蔚青瑤抬起臉,看著欄桿後的他,為之一笑,“國師大人,別來無恙啊?”
他心下一,雙手握著欄桿,竟然有一張和忐忑,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立刻轉走人消失。
“白,快去沏茶備點心。”他立刻催促道。
白見他歡喜,自己也歡喜,立刻就去準備茶水和點心。
蔚青瑤來到二樓,走到東樓池月的對麵坐下,見他已經給自己備好了茶水,也不客氣,執起杯子便喝了一口,路上來得急,正好口了,可是沒想到一喝進,竟然發現是最的茉莉花茶,不由得微微一詫異,“這......”
“你走以後,我便一直在等你。”他淡淡一笑,別人是睹思人,他是品茶思人。
蔚青瑤心思微微一,“雪路何德何能,能讓國師大人如此等待?”
“你值得的。”他拿起茶壺,親自為倒滿,作自然而練。
抿了抿,說道:“其實此次我來,並非隻是與你相聚。”
“哦?”他看著。
對上他清澈的目,“我來繼續完未完的事。”
“如此,我想九殿下聽了這消息,一定會很開心。”他微微揚。
握著杯子,拇指無意識地跟著紋路描畫著,“你,不會怪我先前忽然離開,現在又突然出現吧?”
“師命難違,何況前陣子軒轅暝對你的搜查和刺殺都很迫,你離開京都避險,我為何要責怪你?”他笑道。
這才放了心,笑道:“那就好。”
其實在心裏,二人一直是合作關係,為他們提供有用的計策,而他們為提供信息,隻是這其中因為他對忽然有了想法,這才導致這段合作有些不純粹,讓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
“現在蔚府已倒,皇後被打冷宮,雲妃已死,皇後在前朝的國戚也相繼到牽連,朝堂正是混的時候,你們打算什麽時候采取行?”問道。
東樓池月一直信任,見歸來,也沒有任何懷疑,將目前的計劃全部告訴了,“一切都已準備就緒,就等一個契機。”
“皇上看似無心立軒轅暝,很有可能是在保護他,十二皇子一死,現在就剩下二皇子和九皇子還在明麵上,二人勢必為了爭奪最後的機會大打出手,到時候軒轅暝就能坐擁漁翁之利了。”分析道。
對於的見解和認識,他表示讚同,“所以要想獲得最後的勝利,就需要利用這個三角之勢。”
今天好不容易相聚,東樓池月不想久談此事,於是轉了話題,“對了,這些日子你離開京都,都去了哪些地方遊玩啊?”
見他目灼灼,也不好再繼續聊政事,腦子轉了轉,便胡編造了一通遊山玩水的故事。
蔚青瑤離開國師府以後,戎磐早已暗中保護著,一路將和青梅護送到原先的巷道,換回自己的裳,這才一起回了鳩淺居。
如今正是朝局混的時候,軒轅暝視如大敵,沒有戎磐在暗中保護,很難保證自己能活著走到巷道室。
剛回鳩淺居,蒼妍就過來傳話了,“昨夜,那批死士就開始調查小世子的死因,剛剛晏南過來回話了,確實從一些人口中調查到了有用的信息。”
晏南就是在春梧園護送膳食食材任務失敗,被蔚青瑤救下的二十名侍衛中的副將。
現在,他是帶領死士的頭領。
“查到什麽了?”蔚青瑤連忙問道。
蒼妍道:“確實有問到關於世子患病的事,不過因為過了大半年,很多線人還需要慢慢尋找和盤問,還得費一段時辰。”
“替我接生的那個穩婆在哪兒?”蔚青瑤問道。
蒼妍搖頭,“據說前不久就離開京都了。”
“大概多久離開的?是在錦繡告訴我允兒是死於病因以前,還是死於病因以後?”蔚青瑤強調道。
蒼妍仔細回想了一下,眸底一驚,“正是那幾日!”
蔚青瑤聞言,默默地拳頭,“繼續去追查這個穩婆,是關鍵人。”
蒼妍頷首。
“另外,在我生下允兒那一日,有沒有大夫進過靖安王,也去確認一下。”蔚青瑤囑咐道。如果沒有大夫進靖安王府,那麽允兒是死於病因,就是一個謊言!
沒有大夫,又如何診斷出一個新生兒是患了不治之癥?
如果是穩婆說的,那隻要找出這個穩婆一詢問,便能知道這其中端倪了。
靖安王府。
一座雕梁畫棟的水榭中,河水順著水榭流淌而過,微風拂過,送來陣陣涼意。
軒轅暝穿著一襲黑寬袍,半坐半倚在木柱上,袍垂在半空,一角垂到水麵,河水裏的魚兒以為是魚餌,競相咬著。
他則優哉遊哉地拿著長煙桿,眸半瞇,姿態悠閑慵懶。
時,司墨走過來,彎腰稟報道:“王爺,雪路現了。”
“哦?”他抬眸,眸底一片森寒。
司墨連忙低下頭,“屬下失職,冒然現,屬下也始料未及,這才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待下回現,屬下一定將的人頭獻上!”
“現在正是關鍵時刻,本王可不想一個人來攪了本王的大局。”他將煙桿往旁邊一放,眸蘊含著一片殺機,“見到此人,無需跟本王稟報,直接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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