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的神魂碎片?”
墨九卿很快就想通了這其中的關鍵。
他也是這般覺醒過來的,隻不過不同的是,他是慢慢的融合每一種格和份,而楚離塵,卻似乎選擇了強勢地吞噬其他的格。
而眼前的這個虛弱到隨時都會消失的,分明是楚離塵的另一種人格,也可以說,是他的神魂另一麵。
楚離塵還冇有回答墨九卿的問題,就忽然變了臉,窮兇極惡地低吼道:“混賬東西!當初說好了的!你忘了嗎?隻有掠奪!隻有掠奪才能夠讓我們跟離兒在一起!你怎麼可以放走?”
他毒地盯住了墨九卿懷裡的蘇暮離,尖道:“是我的!死也要跟我死在一……”
話冇說完,就已經被強製製了下來。
墨九卿能夠清楚地看到楚離塵臉上殘留下來的暗東西,顯然,即便是他的主人格,也冇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有被弱副人格,甚至是已經吞噬了大半的人格製和反噬的一天。
墨九卿皺了皺眉頭。
楚離塵溫聲道:“絕殺陣殘缺不全,隻有兩的可能會讓我們一起在萬年後甦醒。我不能拿離兒的命去賭,我已經賭輸過一次了,再不能拿的安危來賭了,我賭不起。”
他曾經的懦弱和無能,讓楚離塵給蘇暮離帶來了無儘的麻煩和傷害,而如今,他想擺正這個錯誤,哪怕隻是一點點的,隻要能夠讓這個笑容開朗恣意的子活下來,他都願意為之付出一切代價。
如果,當年他肯勇敢一點,或許結果就完全不同了,隻是可惜,這個世界上是永遠都冇有如果的。
楚離塵看向了墨九卿,溫聲道:“我隻占有了十分之一的靈魂,而我拚儘所能,也不過隻是幫你而已。可以走,但是,你的命,我保不了。”
他認真地問道:“你肯嗎?”
他盯著墨九卿的眼睛:“我十分之一的靈魂力量,加上你一的和修為,換一個平安,墨九卿,你肯嗎?”
墨九卿輕輕地笑了笑,低頭親了親蘇暮離的眉心,低醇好聽的聲音裡,帶著淺淺的無奈和心疼:“……待醒了,大概會被我氣得哭鼻子……”
楚離塵微微張大了眼睛,良久之後,忍不住失落地垂下了眼簾。
……
蘇暮離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年自己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一切。
空間隧道在的眼前崩塌,而墨九卿一地撐著碎裂的空間,是將送了出來,這之後,整個上界崩塌,空間隧道碎裂,而墨九卿,則徹底消失在了的視野之中。
等恢複力氣撲過去的時候,空間隧道已經徹底消失,而卻孤零零地站在蘇家地之中,直到一直守在外麵的人聽到靜進來,抱住了,才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原來人悲傷的時候,真的是會仰天大哭,哭到昏厥,哭到無法醒來的。
“壞蛋。”
蘇暮離哽嚥著哼笑出來,了眼角的淚水,低頭擺弄著手中的雕刻,一點點將墨九卿的模樣刻出來。
兩年了。
所有人都不敢在麵前提他,所有人都覺得他已經死了,連自己都分辨不清楚自己是信了還是冇有,隻是喜歡出一切空餘時間,坐在這裡雕刻他的模樣,等覺得眼淚差不多流儘了的時候,纔會掛著淺笑回去,然後,第二天繼續來這裡慢慢地哭。
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會有那麼多那麼多的眼淚,兩年了,都似乎冇有一點點要流乾的意思。
滴答。
這般想著,就有淚滴落在了手中的木雕上。
蘇暮離抿了抿,帶著鼻音笑了一聲:“真醜。”
抬手了手中的雕像,有些委屈地了他的臉:“不像,一點兒也不像。我家卿卿貌如花的!”
明明不手殘的,但是每一次雕刻出來的東西,都跟他半點兒也不像。
瞧著手中的雕像,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吧嗒吧嗒地落下,打了的裳,可是不想管,隻管盯著手中的雕像發呆。
有溫的風吹拂頭頂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有花瓣落下,夾雜在了的髮間。
忽然,一個低醇好聽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放若是著耳畔,仿若他一直就站在的邊,一手,就能夠將擁在懷裡。
他問:“那是什麼?”
那聲音裡帶著淺淺的好奇,隻是多了一幾不可察的哽咽和歡喜,仿若最為甘醇,卻又帶著辣嗆的老酒。
暖風輕輕拂來,這一句話,仿若帶著一種特殊的魔力,讓瞬間就回到了十多年前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個時候,正給自己紮針療傷,而他,從小貓變了人,飄忽在的背後,好奇地詢問著的金針。
那是什麼?
那是……吧!
忍不住轉頭去看他,從那雙充滿了寵溺和縱容的眼睛裡,清晰地看到了的投影。
“壞蛋!”
忍不住地抱住了他的腰,悶悶地哭了出來,並且越哭越大聲,越哭越不可收拾。
“……離,離兒……寶貝?”他忍不住就有些驚慌失措。
蘇暮離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有點兒哭不出來了,的哭聲頓了頓,繼而變了噗嗤一聲悶笑,然後,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彆,彆,讓我……再哭一會兒……最後再哭一會兒……”
這個世界上,總是會有那麼一個人,寵著你,縱著你,讓你看到了他就會忍不住想要微笑,委屈了就會忍不住想要痛哭,被他抱抱就會覺得一切安好,被他親吻,就會覺得萬事平安。
墨九卿,就是蘇暮離的這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