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敘掀開被子下床, 踩著拖鞋走過邊。
生怕他是瞧不起自己的泡面能力, 準備逃離現場, 趕道:“你去哪?!”
周明敘站在門口,表有點微妙:“……上廁所。”
目中似乎還帶一點懶散,像在問難道你要一起嗎。
訕笑兩聲, 往后退出房間:“你上,你先上。”
出了周明敘房間之后,喬亦溪撕開了鮮蝦魚板面的蓋子, 拆了調料包倒上熱水,打算先給自己泡一份。
沒一會周明敘就出來了,順帶刷過牙洗過臉, 年的上帶著薄荷牙膏和檸檬混雜的味道。
他洗了洗手, 從柜子里拿了個碗出來。
喬亦溪茫然地看著他:“方便面有桶,不需要碗吧……?”
“我知道。”他說。
接著, 他拆開一袋方便面倒進碗,水沒過面餅, 送進微波爐,中火一分鐘。
喬亦溪雖然看不懂他在干什麼,但乖巧地沒有出聲, 只是在一旁當個觀眾。
周明敘掐著時間, 又加了調料包和兩小勺醋,用筷子攪拌了一下。
中火兩分鐘以后,他從冰箱中拿出蛋,單手在碗沿敲了一下, 掰開,一整顆蛋聽話地傾瀉碗。修長手指又夾了一片芝士蓋上去。
又微波了一分鐘,蛋差不多型,他把面餅翻上來蓋住蛋,再送進微波爐中火一分鐘。
其間他又陸陸續續加了火腸和青菜,最后出鍋,香氣人。
門級選手喬亦溪從沒想過,泡面還能這麼做的。
知道的以為他在煮泡面,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中華非質文化產呢,陣仗這麼大,考究得跟做實驗似的。
喬亦溪這麼想著,記起來自己簡易版的泡面已經弄好了,跑去客廳,掀開蓋子嘗了一口。
很正常的泡面味道,好像比不上周明敘那個豪華版。
目似有若無瞟過去一眼,視線還沒來得及進廚房,周明敘就已經走了出來。
他了雙筷子,連著碗一起遞給:“嘗一下。”
一碗儀式十足的面,喬亦溪接過的時候差點想喊一句吾皇萬歲萬萬歲。
吃了一口,覺清晨的都在這一瞬間明朗起來了。
這什麼人間味。
這樣微波過的面吸收過湯,每一都糯鮮香,蛋的口也剛剛好,溏心順著淌,覆蓋過表層的湯。
是真真正正的味,每一個味蕾都在跳舞致謝。
如果普通泡面只是面餅和湯往的話,那周明敘煮的這碗面,應該是面餅和湯已經進月期,相知相識相互滲。
喬亦溪抓著筷子,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神仙煮面。”
“嗯,那你吃吧。”他點頭,轉走。
“那你呢?”
他似乎心不錯,勾著回眸,“我再煮一碗。”
他進行第二碗“藝創作”的時候,喬亦溪也端著碗噠噠噠跑過去看,“你這個技能怎麼擁有的?”
“忘了在哪看的,試過之后覺得還不錯,”他俯去調微波爐,“往后就都這麼做了。”
喬亦溪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同樣是手,為什麼打游戲和烹飪的差別就能這麼大呢?”
“沒你想的那麼夸張,我也就只會這個。”
年手臂撐在流理臺的邊沿,早晨正好的日飄灑進來,給他皮鋪上高級又細膩的質。他指尖半垂著,下頜線條明朗清晰,一點點劉海遮住眉眼,邊約在笑。
莫名其妙的,場景有點溫。
///
一回學校,喬亦溪立刻就忙了起來。
板社組織的活,場地已經批了下來,接下來就是布置了。
因為場地不小,所以需要的裝飾品也不,中午休息的時間,大家都在那邊幫忙。
喬亦溪本來在幫著擺椅子,忽然被人了聲。
“喬亦溪,有時間嗎,要不你去藝樓幫我們搬兩盆花過來?”
“可以啊,花在哪?”
“就門口兩盆假花,一盆白的一盆的。”
“行。”
“門口有個自行車,你騎車過去吧,我怕花還重的。”
點頭,拿了鑰匙去開了自行車,騎車趕往藝樓。
藝樓門口正站著人,應該是給他們送花的,見來了,急忙招手道:“板社的?”
“對,我們有兩盆花是吧?”
“是的,”那人走過來,“放你簍子里了。”
喬亦溪剛拿完花,瞇眼就看到阮音書和向沐從對面教學樓走出來。
向沐也看到了,遠遠跟揮手,然后跑了過來。
“你啥時候買的自行車,我咋沒見過?”
喬亦溪:“別人的,我幫板社搬東西。”
又掃到們手上的面包:“你們出來買面包的?”
“對呀,這個吐司很好吃的,”阮音書拆開袋子往里遞了一片,“你嘗一下。”
的手剛剛搬了椅子不大干凈,現在也沒辦法直接拿著吃,只好先銜在里,沿路找水龍頭洗手。
周明敘他們今天正好在天籃球場打球,訓練到休息的時候,正好看到騎車經過。
騎得很快,子不自覺前傾一些,及腳踝的中長擺波紋一樣漾,長發被風揚起,出白小巧的耳垂。
里還銜著四方面包的一角,愜意又自在,一瞬而過,極其招眼。
樹影與碎忽明忽暗地在上織,火球遠遠懸掛,像在后炸的一個點。
畫面像是被午后覆上。
周明敘運著球看了兩眼,旁邊的齊甘忽然吹起了長長的口哨:“吁——”
他淡淡瞥過去,“你風?”
“沒有,我是讓你們看看那個仙,”齊甘手搭到他肩膀上,“剛剛騎車那個,看到沒啊?”
周明敘漠然地把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挪開。
有人揶揄齊甘:“我可是看到了啊齊甘,之前我們去拿籃球場鑰匙的時候,你就一直在跟人家套近乎,還讓人家有空來看你打球。”
“說說,是不是一肚子壞水兒呢?”
“我靠,齊甘你他媽春心萌了啊?”有人附和。
齊甘嘿嘿笑,沒有否認:“之心人皆有之嘛。”
沒一會,齊甘又湊到周明敘旁,“誒,你跟那個喬亦溪是不是認識?是兄弟就幫我多創造點機會唄?事請你吃飯。”
周明敘還沒回答,旁邊有人在笑:“齊甘你神經病啊,敘神哪有功夫給你相親?人家一天天打游戲收告白都累的夠嗆,還幫你追妹啊?”
籃球在地上滾了兩圈,周明敘抬頭,“對了,前兩天有人給我打電話,藝系的,是你們給的我聯系方式?”
場中突兀地傳來兩聲咳嗽,有人心虛地打圓場:“沒人吧——”
“不聊這個了,時間到了,趕練球吧。”
這個話題就這麼被帶過了。
///
另一邊,喬亦溪忙著給社團布置場地,那幾天都比較忙。
好不容易布置告一段落,回寢室休息的時候聽到舒然在那念叨。
“景人路是不是新開了家本本?想吃本本了。”
微笑提示,“那是缽缽。”
舒然驟然回頭:“一回來就搞我是吧?”
又念念叨叨兇:“就你有,一天天啦啦的。”
“不是啦啦,是叭叭。”
舒然:?
“就我有,一整天叭叭的,”喬亦溪老師給出標準答案和錯誤理由,“啦啦的那是小魔仙。”
舒然:??
舒然:“你別進522宿舍的門了,這里不歡迎你。”
喬亦溪笑:“行,我換服就出去。”
“真的假的?你真被我罵走了?”
“沒有,我出去吃個飯,”拍了拍舒然的腦袋,“回來小喬老師再給你批改作業。”
舒然作勢想打的樣子:“你別回來了!!”
中午買飯的時候,喬亦溪正好上周明敘,看起來也是剛訓練完。
他結上還有汗,順著脖頸一路往領里。
了張紙遞給他:“汗。”
年接過紙巾,隨意了兩把,還在想吃什麼,找參考:“你點的什麼?”
“可樂塊,”聳聳肩,又看到他額發也了,“你們打球很累嗎?”
“有一點。”頓了頓,他說,“明天下午還有訓練,就在天球場。”
喬亦溪看著他,示意他繼續。
他問:“要不要來看?”
面前年穿著干凈的八號球,潤的額發漆黑,連帶著眸都泛著亮。
偏了偏頭,欣然應允,“好啊。”
次日下午三點,喬亦溪看了眼表,然后出發,經過小賣部的時候順手買了瓶水。
空手去似乎不太好,看那些看球賽的孩兒一般都會帶瓶水的。
本來買了瓶冰的,轉而一想周明敘他老人家不是養生嗎,于是又退回去,嘗試著問阿姨:“有熱的礦泉水嗎?”
阿姨看了一眼外頭的艷高照,用奇怪的眼神瞅了一眼:“只有常溫的。”
過了會又說,“肚子疼的話還是回去喝熱水吧。”
“不是我,我沒肚子疼,”搖頭,“那就換一瓶常溫的吧。”
于是就這麼打著太傘,拿著一瓶常溫水找去了天球場。
到的時候他們正在訓練,周明敘打球和打游戲的氣勢非常相近,一種生人勿進的兇猛,蓄勢待發的攻擊。
沒想到他平時看著瘦,其實也有,材比例也不錯。
坐那看了會,他們也到了中場休息的時候。
扎堆在球場中的年們生機發,連汗滴在塑膠跑道上都有種說不清的蘇。
休息時間一到,籃球隊作鳥狀散開,站起,尋覓周明敘的影。
籃球在地面上橫沖直撞的聲音迭起,還伴隨著一些運鞋跑道的聲音。
齊甘正想去拿瓶水呢,一回頭,整個人一怔。
他趕拉旁邊的鄭和:“我,鄭和,鄭和——那邊那個是喬亦溪嗎?!”
鄭和熱的夠嗆,正在用服汗,抬頭隨便看了眼,一邊扇風一邊說:“是啊。”
齊甘一下就興起來了,看手里還有水,以為真的來看自己打球,趕跳起來招了招手。
做完這些作又覺不夠帥,收斂了一番,齊甘找了個欄桿靠上,然后擺了個自認為帥氣的pose,拉出長長的口哨。
周明敘實在是不喜歡聽口哨的聲音,刺得他耳朵都在發疼。
不過看到站在觀看席里的喬亦溪,他又明白了什麼。
“吹什麼?”周明敘瞇了瞇眼,看向齊甘,“是來找你的?這麼激。”
“難道不是嗎?”齊甘切一聲,“再說了,口哨都不讓人吹了啊?!”
“就算不是來找我的——”齊甘有點不服,跟著和他嗆了起來,直腰桿,“難道是來找你的啊?”
觀眾席里的小姑娘扎著馬尾,清爽明亮,手里還拿著瓶礦泉水。
周明敘閑閑散散地夾著籃球,展眉,角勾了勾,神清氣爽地回道:“是啊。”
你說氣人不氣人。
就是來找他的。
作者有話要說: @周明敘 你好膨脹
今天的喬喬給了敘神很大的面子,靈靈也給大家發紅包,記得留言呀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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