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住, 焉晗就沒再過多忙碌了,最近確實有些累, 就時時刻刻很想休息。
洗漱完喝了杯牛助眠,躺在床上。
但是可能習慣熬夜了,躺了一個小時依舊毫無睡意。
嘆口氣, 老老實實起來工作。
在工作室一待,幾個小時就從指間流走了,凌晨兩點的時候肚子有些小小的不舒服,出來再熱了杯牛。
黎每到深夜都很迷人, 各種霓虹燈塔在黑夜里靜靜閃爍, 浪漫又優雅。
焉晗端著牛從廚房出來,走到全景落地窗前去站著,安靜欣賞著一個人的舒適時刻。
須臾后, 喝了兩口, 肚子還是有一難, 在想是不是要來那什麼了。
的大姨媽是向來不準的,因為作息混,所以偶爾超前偶爾推遲很久,完全算不了,不過每次來都不舒服。
想到這, 焉晗又記起了尤妍白天說的事, 來那個的話那是百分百沒有什麼孩子了。
抿一口牛,又笑一笑,其實本就不用去懷疑是不是, 懷孕的幾率本就很小很小。
席權那個混蛋每次都很小心地避孕的,他本來就不想要孩子,加上那天說了那麼一段話,明明確確表示不生,他就更加小心了。
雖然這人沒心,但是他不會強迫你做任何的事的,不會讓就這麼懷孕。
所以那麼小心的況下還怎麼懷孕,胃本來就一般的,上次不是還胃炎住院了嗎,在國的時候也因為喝酒吐了一回,那會兒時間可還早,本不純在孕吐什麼的。
所以有的話,就真的是超級意外的事了,真正的意外懷孕?
應該不是的,最近就是累了。
焉晗喝完牛,回到工作室去。
因為子的微微不舒服,越發毫無困意,進去后原本想去模特架前給一件高定禮服敲鉆石,但是站了會兒又累,夜深人靜使人懶惰,就回去辦公桌前畫圖了。
一坐下,就畫到三四點。
停下來那一秒,手機忽然振了下,低頭,屏幕上彈著一條微信消息。
席權:【你的時裝周幾號的?】
焉晗:???
點進去,然后再看著對話框里這句話一會兒,微笑一下,還真要來。
北市現在是早上九點左右,今天是周日,他不知道在干嘛,有沒有空。
想到兩人半個月沒說話了,也不知道最近家里人怎麼樣,焉晗想了想,回復,【你這會兒有事嗎?】
席權:【你怎麼還沒睡?】
焉晗:【睡不著。】
【忙到這會兒?】
焉晗嘆氣,趴在桌上,倒是今天不想忙的,但是睡不著。
焉晗估他是有空的,就,猶豫了幾下,撥了個微信視頻過去。
剛好問他點事轉移注意力,不然睡不著,肚子又有些許不舒服。
那邊沒有遲疑地接通了,焉晗瞄了眼,他果然在家里,在那天去過一次的房子,桌前擺著幾分文件,應該是周末在家里工作。
他也看了過來,兩人目隔著屏幕輕輕叉而過,相對無言。
第一次和席總視頻呢,難得。
須臾后,也難得地是他先打破了沉寂,【還不休息?】
焉晗微笑一下,【習慣晚睡了,今天沒那麼忙也睡不著。】
【嗯。】
焉晗看他桌前那些文件,也不好沉默太久,就和他聊起了家里的事。
邊聊邊覺得很奇怪,兩人每次說的,都是雙方家里的事,從來沒說過他們自己的這個“家”,明明他們也有家。
不過,一想過就又回過神來了,他們這算什麼家呢,不算。
焉晗輕呼口氣,聊完了就說:【那你忙吧,不打擾你了。】
【沒事,一天的時間。】
焉晗不知道說什麼了,沒想到席總這麼客氣。
以前的話,這麼好的機會,肯定和他無中生有,努力找話題說話,但是現在一點沒心思,有心思也抑制住。
空氣中除了靜謐還是靜謐,須臾后,焉晗有點尷尬了,覺得席先生可能是恨不得馬上關掉的吧,但是又不好在說沒事之后、一陣安靜之后,來一句,那既然沒事就這樣吧。
那真是更尷尬。
好在在努力想要怎麼辦要不隨便問問他吃早餐沒的時候,視頻中的男人好像比會找話題,問了句看上去真的是努力找來的話題,【去過你小叔叔的那個房子嗎?】
【哦,還沒,沒時間呢。】焉晗趴在桌上玩著畫筆,【那地方倒是離這里不遠,就在黎市區,我也路過過,但是沒時間進去逛下。】
【嗯。】
【等我時裝周結束吧,你不是……】默了默,畫筆在手中轉了個圈,【要來麼?】
【嗯,到時候帶你去玩玩。】
【好。】
又一陣沉默,焉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就在要干脆厚著臉皮說拜拜的時候,席總居然又來了句,【時裝周什麼時候開始?】
焉晗一聽,才想起來剛剛忘記告訴他了,馬上道:【我在九月三十號。】
席權點頭,【那我二十八號左右過去,可以嗎?也許也二十七。】
焉晗微頓,你還問我,我怎麼會知道你的時間安排呢,你要來的話只要不到秀都結束了再來就好了,其他你自行安排。
默了默,悠悠道:【可,可以啊,你看你的時間安排,反正我這里一直有房,也不會訂不上。】
空氣又莫名一靜,里面的男人原本低頭掃了眼文件,聞聲又重新移向鏡頭。
焉晗和他隔著屏幕對視,然后緩緩覺自己的話有些曖昧,好像多歡迎他似的。
焉晗冷靜地開口:【你自己來嗎?還是順便辦公?是的話你就和工作人員住酒店吧,我這邊最近確實堆放了一些服,還的。】
【自己去。】
焉晗無話了。
席權:【你那沒地方住,還有一間別人送的房。】
焉晗:【……】小叔叔也真的是,很會做事了,直接就送了套房,還剛好在黎。
想了想,努力挽回尊嚴,說:【那你來的時候,就去那兒住吧,我在我自己的地方住。】
那邊的男人繼續垂眸看文件,語氣自然而然:【我和我老婆又沒分裂,分什麼居。】
焉晗:???狗男人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啊,神的沒分裂。
【沒分居嗎?沒分居你老在自己房子做什麼?】道。
說完,里外又再一次無聲,男人簽名的手停滯在那里,畫面靜止得猶如卡頓,但是焉晗知道,沒有卡。
說完也就后悔了,一時沖口而出。
須臾后,里面的男人了,繼續工作,只是有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不好意思,只是覺得這里比較近。】
焉晗輕呼口氣,沒說話。
席權眼皮微一下,看了眼鏡頭里的人,確實像睡不著,此刻穿著件浴袍,一頭大波浪垂在前一些,手里著筆在輕晃,出神,臉好像有些白,不知道是不是畫面里的不準確。
【注意休息,你臉不太好。】他開口。
【嗯。】
【去睡吧,黎天快亮了。】
焉晗頷首,眼皮終于抬起,【拜拜。】
說完就掛了,工作室中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萬籟俱寂,只剩自己。
還是的不適,焉晗起去房里睡,躺下多好一點了。
睡到第二天午后,焉晗才醒來,翻了個覺得有氣無力的,而且那陣不適似乎沒有好,反而還更嚴重一樣。
但是起來,也不像來那什麼。
和尤妍說不去公司了,然后親生姐妹尤小姐說下午沒工作,去買東西來這里做飯。
焉晗激涕零,自己都不知道吃什麼,這會兒想做又沒力氣。
爬起來洗漱好時,尤妍就剛好來了,帶著一堆東西。
焉晗指著廚房:“我有些不舒服,沒法給你打下手了,你自己來。”
尤妍邊放東西邊看出來,“怎麼回事啊?來那什麼了嗎?”
“像又不像,還沒來,但是昨晚半夜就有些不舒服,睡了一覺起來更嚴重。”
“你就是最近太忙了導致分泌混吧,所以這次難點,你不是每次那之前都難嗎?”
焉晗躺倒在沙發,點點頭,“可能是。”
尤妍邊理著海鮮,邊繼續道:“下午去醫院麼?剛好我沒事,陪你去。”
“我沒力氣。”
“你這樣子更得去。沒事,你姐妹開車了,服務到家。”
“哦,那行。”
“哎,要是來大姨媽那就不是懷孕了,我還想當干媽呢,雖然席總的孩子金貴,我老罵他他未必愿意給我當干媽,但是我可以當。”
焉晗:“……”
尤妍把翅劃開口子放調料,放一邊腌制,等做了晚上吃。邊忙邊道:“你家混賬席總最近沒什麼消息嗎?異地而已怎麼就跟離婚了似的。”
焉晗想到昨晚半夜他們聊到的“分居”,哼笑一聲,“以前在國的時候都已經是離婚的狀態了,別說現在是異國。”
“狗男人,沒心。”
“算了,他沒錯,別說他了。”
“我知道你沒跟他表白,因為你沒辦法做這個明明沒結果的事,跟他說喜歡他可能會導致問題忽然更加嚴重,這些世家子弟最怕人纏嘛,一有人喜歡就是負擔,他可能會干脆把一月回一次家的次數改一年都不回一次。但是他就不能像你喜歡他一樣,喜歡你一下嗎?”
焉晗失笑,“那是三生有幸,才能在你什麼都不做的況下,被人喜歡。”
尤妍:“所以狗男人怎麼那麼命好。”
焉晗繼續笑著,這次什麼都沒說。
不覺得他命好,一個人只有在喜歡對方的況下,才會覺得自己剛好被對方喜歡,是命好,不然這世界上任何突如其來的喜歡,對不需要的人來說,都是……無用的,毫無價值。
的喜歡對他,對他這種人來說,就是多余的。
焉晗不聊了,實在不舒服。
一個鐘后,尤妍的午餐坐好了,雖然兩點了,但是也毫不影響兩人的熱。
焉晗瞄著一桌中餐,道:“這麼盛,跟坐月子似的。”
尤妍笑:“給你補補呀,你臉有些差哦,我那里還腌制了東西,去醫院回來給你做可樂翅!要是懷孕了就給我干兒補,要是沒有就給你用。”
焉晗失笑,然后又想到昨晚席權就說臉不好,不免問:“是嗎?臉不好嗎?”
尤妍在對面仔細看看:“嗯嗯,有些蒼白,我覺得你肯定生病了。”
焉晗:“待會兒去看看,我昨晚睡不著起來畫圖,到半夜的時候就輕微地不舒服。后來席權發消息了,嗯,沒消失得太徹底。”
“是嗎?大總裁說什麼了?”
“說他下月來。”
“嚯,難得,這次沒放鴿子了。哦不過今天才二十號,還早呢,也許到時候又殺了句臨時要出差,夫人,抱歉了。”
焉晗失笑,撐著下咬一口蝦,“沒事,我不期盼他來。”
尤妍點頭:“你可以啊,現在很干脆地說這種話了。”
焉晗莞爾,“不是離了他就活不了,過去二十二年,我過得也是風生水起。”
尤妍倒沒有贊同這句,道:“我是相信你可以不再老是目黏在他上的,但是你肯定也難的。”
焉晗靜了靜,也不否認,只是說了句……“這樣家庭出的人,本來就不該喜歡誰,更不該去喜歡同樣家世的人。”
用完午餐,焉晗難緩解了一點點,坐了會兒休息下后,就去醫院了。
在路上的時候尤妍一直在分析什麼可能是什麼病癥,焉晗說:“就是那個啥了,我來時發現有點。你別瞎想了,網上查這玩意,十查九死。”
尤妍失笑,“好吧,但是我的寶貝干兒,沒得了。”
“有你就確定是孩子?”焉晗調笑。
尤妍:“你要是生個像席總那種好看卻沒心的,生個那德行的,不得折壽。”
焉晗:“……”
到了醫院,檢查完已經是午后四點多,稀薄地飄醫院的百葉窗,焉晗覺得困,想快點回家睡覺去。
醫生出來,說了句:“子宮壁過薄,加上勞累,流產了,一個多月。”
焉晗愣了愣,目從窗戶上轉過來,看醫生。
尤妍在邊上震驚到張開瓣,好半晌才恍過神來,“醫,醫生,你說什麼?”
醫生看著兩個年輕孩子,著一口半生不的英語,道:“你說昨晚半夜開始不舒服,就是流產征兆。不是來例假,是流產了,孕一個月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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