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其羽在走出更室之前，被夏遲拿著化妝品堵住了。

“穿仆裝恁麼能不化妝呢？”夏遲一邊說著，一邊把鼓鼓囊囊的化妝包打開攤在了桌上。

燕其羽想要反抗，夏遲眼睛一瞪，讓在“在后廚攤煎餅”和“在前廳招呼客人”之間選一個。

燕其羽不得在后廚窩著不出去呢，自告勇的選了攤煎餅。路邊攤的煎餅吃過那麼多次，不就是澆一勺稠稠的面糊，再拿小推子攤開再翻面嘛，這有什麼難的！

……結果五分鐘后創作出了一團碎面皮。

燕其羽深刻的意識到攤煎餅也是一門深奧的學科，只能乖乖的坐到椅子上，張的等待夏遲在臉上“作畫”。

燕其羽拿慣了畫筆，可這是第一次近距離接化妝筆。茸茸的刷頭在臉上打圈蹭過，夏遲先給打了一層淡淡的底，然后是眼影、腮紅、彩……

細細的墨眼線一筆勾勒出那雙圓溜溜的貓兒眼，濃纖長的睫像是太花般盛開，卷翹的甚至能夠到上眼皮，水紅的膏滋潤了雙，珠圓潤，猶如一顆等待采擷的朱果。

待夏遲最后一筆落下，面前的孩仿佛被施了魔法，明明五沒變，可整個人卻變得越發明人。

夏遲驚嘆道：“……嚯，敢是個‘灰閨’啊！”

燕其羽被的夸張表現弄得面皮發紅。上次化妝還是拍畢業照的那天，只是學校請來的化妝師耐心不足、手藝也不好，把畫的怪模怪樣。等進逐夢堂后，每天一睜眼就趕稿，更沒心思梳妝打扮了。

夏遲說什麼都不肯給照鏡子，是把推出后廚，催促趕快上工。

春晚的鞋子尺碼和燕其羽差了一號，所以腳上穿的仍然是自己的黑vans板鞋。蓬蓬的仆和休閑風格的板鞋完全是兩種風格，燕其羽心里直打鼓，暗暗祈禱不會被宅男們挑刺。

可誰想到，當剛一出現在前廳，所有顧客的目幾乎在瞬間就匯聚到了的上，嗆水的、咳嗽的、心跳暫停的、倒吸一口冷氣的……甚至還有一位在啃煎餅的客人，傻乎乎的把馃箅兒灑了一。

燕其羽被這些猶如實質的目刺激的抬不起頭來，都快急哭了，覺得自己腳上的休閑鞋一定讓客人特別嫌棄。

算了……還是速戰速決，點完單趕快回后廚吧。

定了定神，加快步子沖到窗邊獨坐的男人旁。

這位客人面朝窗外，安坐于沙發上，與其他穿著“痛裝”的宅男們不同，這位客人穿打扮很有品位，駝風搭在旁的椅背上，卡其的休閑包裹住筆直修長的雙。他面前的桌上堆了不國產漫畫，而他正在翻閱的作品是燕其羽非常欣賞的一位老師畫的。

這是燕其羽第一次當“仆”，右手住左手手腕，伴著砰砰跳的脈搏聲，對著客人的頭頂小聲開口：“主、主人，請問您要喝點什麼嗎？”

的聲音還沒有蚊子聲大，甚至懷疑這位“主人”有沒有聽到說什麼。

……幸運的是，“主人”聽到了。

……不幸的是，“主人”居然是于先生！！！

于歸野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到故人，這位與他有著不淺緣分的姑娘，每次見面都會給他帶來驚喜。

于歸野看出了的窘迫，很紳士的沒有詢問為何在仆店工作，轉而稱贊：“化妝了？很漂亮。”

小仆下意識的抬手了滾燙的臉頰，結結的說：“真的？……是老板幫忙畫的，我還以為會很夸張。”

“怎麼會，”于歸野抬眼看進的雙眸中，他在那雙水潤的眸子中找到了自己的倒影。他笑著打趣，“你難道沒注意，其他客人都在看你？”

“啊？”燕其羽用余觀察了周圍的客人，小聲回答，“你誤會了，他們是在看我的腳。”

于歸野側頭看去，只見燕其羽腳踩一雙純黑的板鞋，那雙鞋與子格格不，卻又出奇的和諧。細白的足踝包裹在層疊的堆堆里，一顆淺黑的圓痣點綴在腳腕上。

“腳？”于歸野真心實意的稱贊，“腳看不到，不過很漂亮。”

……燕其羽覺自己又需要找只畫筆，給自己的頭頂添加煙霧特效了。

見孩的腦袋都要埋進口里了，于歸野意識到自己這句話有些許失禮。

奇怪，他并不是個自來的人，為什麼會對一個僅見過三面的姑娘，說出這樣曖昧的玩笑呢？

他輕咳一聲轉移話題：“不是要點單嗎，有菜單嗎？”

燕其羽如夢初醒的“噢”了一聲：“沒有菜單，不過一般咖啡館能做的這里都有。”

“一般咖啡館可沒有煎餅果子。”于歸野無奈的說，“有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配咖啡？”

“呃……”燕其羽回憶著后廚有的東西，“還有大蘿北、果仁兒、炸糕和麻花兒。”

于歸野：“……”

“對了！”燕其羽腦袋上的小燈泡亮了，“還有‘糖堆兒’！”

“什麼是‘糖堆兒’？”

“就是糖葫蘆，天津人糖堆兒，是現做的！”

糖葫蘆配咖啡，這搭配真是絕了。

于歸野饒有興趣的問：“是你做的？”

“我可沒有做糖葫蘆的手藝，那是老板做的。”燕其羽張的四下看看，往于歸野耳邊又湊近了一些，小聲說，“不過如果你點的話，我可以用給你畫個糖畫兒，免費的。”

于歸野發現，自己每次和這個俏生生的姑娘說話，都會被逗笑。

“那好，我就要個糖堆兒。小畫家，別忘了，要用畫一個我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出去浪了……更的有點！

☆、第 1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