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如鶴的表稍愣，猜測般的問：“你生氣了？”

聽到這話，書念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了視線。吐了口氣，勉強地把平板重新拿了出來，低聲說：“沒有，我從不生氣的。”

這次像是在給自己洗腦，又強調著：“我脾氣很好的。”

說完，書念坐回了謝如鶴旁邊，手點亮平板。垂著腦袋，關掉這個視頻，嘟囔道：“換個東西看吧……”

謝如鶴也下意識垂眼：“嗯？不看這個了？”

“……”書念的作一頓，抬起腦袋，“你想看？”

謝如鶴還沒來得及否認。

下一秒，書念把平板的保護套蓋上，然后把平板塞進他的懷里。的表繃，線下拉，生地說：“那你看。”

盯著書念的臉，謝如鶴略顯茫然，把抬手接住平板。

書念的心越發悶沉，甚至有種想踹他一腳的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心里堵得難，還不舒服，然后就會很想發脾氣。

可又清楚自己這樣發脾氣是很無理取鬧的。

也知道是不對的。

安靜幾秒。

書念還是忍不住開口：“就是，你不要誤會。”

謝如鶴把平板放到旁邊：“嗯？”

書念向來有什麼話就說什麼，想憋著，如果憋不住了也不會忍。猶豫著，而后蓋彌彰般地說：“我沒有生氣。我只是想跟你講一下道理，沒有要罵你。”

“……”謝如鶴沉默幾秒，“我知道。”

“你覺得我說的不對，你可以反駁我說的話，我很講道理的。”

“好。”

見狀，書念松了口氣，緒也不藏著了，語氣一下子就理直氣壯了起來：“我覺得你剛剛做的不對。”

謝如鶴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遲疑地點頭。

書念想了想，語氣又弱了下來：“林琦琦之前可能是對你有好的，但都那麼久了，現在不一定還有，而且可能都把你忘掉了。”

“……”

“你為什麼想看的那個劇，你這樣很奇怪。”書念腦袋低下來，很不開心，“長得確實好看。那我有什麼辦法，我以前就長這個樣子。”

“……”

“我又不可能會突然變得很好看。”

“我沒說……”

“可我也沒有很難看。”書念打斷他的話，很認真地跟他說，“有很多人說我長得好看，就是可能沒那麼好看。”

聽著書念的話，看著現在的模樣。

謝如鶴的眼神又愣了下，突然明白過來，角也揚了起來。他抬手抵著，沒把剛剛的話說完，改口道：“所以你要跟我講什麼道理。”

書念一頓，氣焰瞬間消了大半：“我、我就想跟你說不能以貌取人。”

“那怎麼辦。”謝如鶴歪頭，虛心請教，“我已經以貌取人了。”

書念看向他，語氣帶著指責：“那你這樣就是……”

謝如鶴說：“是什麼。”

他的樣子非常理直氣壯。書念本就有種理虧的覺，立刻閉了，糾結了幾秒才決定把話說完：“以貌取人不對。”

謝如鶴又問：“為什麼不對？”

書念覺得自己說不過他，只能發脾氣：“就是不對。”

謝如鶴順勢道歉：“對不起。”

書念張了張，又因為他的道歉覺得不知所措。

但謝如鶴的心看起來卻很好，語氣也漫不經心的，沒把這當大事。猶豫著，只能著頭皮點點頭，沒吭聲。

很快，謝如鶴補充了句：“以貌取人找了個朋友。”

書念呆滯地抬頭。

“雖然我不會改，但你覺得我做錯了。”他的眉眼稍抬，輕笑道，“那我就承認一下錯誤。”

是真的很神奇。

本來覺得心很差，不管坐著站著還是躺著都覺得不舒服。什麼都不想做，莫名委屈又莫名想掉眼淚。甚至還會有種，這里不是家，呆在這兒，不管在哪都會格格不。

很多事也不敢做，小心翼翼的，悲觀又難堪。

覺得自己生氣也不好。

可還是忍不住對他發脾氣，說了很多自己都覺得七八糟的話，幻想過最嚴重的結果，就是下一秒可能會被他趕出去。

可那些都沒有發生。

他耐心十足，將的火氣全單接收。讓書念覺得自己的無理取鬧，都變得好像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他也覺得理所當然。

像是個魔法。

也會覺，原本很疼的腦袋好像都沒那麼疼了。

又把平板打開。

書念沒什麼想看的東西，思考了下，而后下載了個可以雙人玩的游戲。跪坐到謝如鶴的面前，跟他面對面玩起了游戲。

都是一些簡單的小游戲。

書念的手笨，此刻腦子也有些轉不過彎，幾乎是在游戲的一開始就被謝如鶴擊敗。幾局過去后，抿著，抬頭看了他一眼。

此時，謝如鶴垂著眼眸，沒有注意到的目。

書念收回了視線。

連著輸了十幾局。

書念的臉皺一團，不覺得自己會一直輸。像是跟謝如鶴犟上了，想挽回一下自己的面，持續不斷地跟他比賽，一聲也不吭。

然后連著輸了幾十局。

書念玩不下去了，郁悶道：“不玩了，我要睡覺了。”

謝如鶴挑眉：“再玩一局？”

書念不太愿，但還是湊了過去，嘀咕著：“再玩一局我也不會贏。”

仿佛沒聽到這話，謝如鶴指了指屏幕，問道：“玩哪個？”

書念眼睛一掃，隨便選了一個。

是一個三以的加減法題，以搶答的方式競賽。

先答對三道的人算贏。

這個書念剛剛玩過，雖然很簡單，但總是好幾個數字又加又減，反應的太慢，要想好幾秒才能算出答案。和謝如鶴基本都是以零比三的結果結束游戲。

書念撓了撓頭，腮幫子鼓了起來。

勉強集中了注意力。

游戲開始。

題目：1 2=？

這個完全不用思考，書念直接點了個“3”。

這次是先答對。

書念有些驚訝，不自覺地抬頭看了謝如鶴一眼。

他還盯著屏幕，沒看。

書念眨了眨眼，心底莫名冒起了就。

下一題：2 32=？

領先了一題，書念沒那麼張了，想了好幾秒，然后又點了“3”。

還是答對。

下一題：1 111 23 1 1 1=？

書念：“……”

一遇到長的書念就反應不過來，腦子像是漿糊一樣。撓了撓頭，掰著手指算，心里默念著：“一加一等于二，二減一等于一……”

還沒等算到一半。

謝如鶴懶懶地吐出了個字：“二。”

書念的心算被打斷，下意識了“2”。

然后贏了。

這麼順利的勝利讓書念覺得很不可思議。盯著屏幕上的那個“win”，定了好幾秒，而后抬頭看向謝如鶴：“我贏了？”

謝如鶴嗯了聲：“贏了。”

書念第一次到勝利的喜悅，眼睛亮晶晶的，話也多了起來，隨口問道：“你這次怎麼算這麼慢。”

“沒有，你算太快了。”謝如鶴看著，低聲道，“還玩嗎？”

書念的心一下子就好了起來，連忙點頭。

“玩。”

大概是因為先前連著贏了幾十局，謝如鶴的運氣和腦子用了。之后翻了倍的輸給書念幾十局，讓格外有就。

書念的興致很高，偶爾覺得謝如鶴輸得太可憐，想讓他贏一把，他都贏不了。到后來，絞盡腦地想讓他贏，卻局局都勝利。

趴在床上，晃著腳丫子思考對策，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吵醒的是一通電話。

書念迷迷糊糊地接了起來：“您好。”

房間有遮的窗簾，但謝如鶴只拉上了不遮的那一層。此刻順著窗戶，能看到外面的天空已經暗了下來，房間里因為開著燈還很亮。

謝如鶴不在旁邊，不知道去哪了。

隨后，耳邊響起了鄧清玉的聲音：“念念，我來你家了。你是出差了還是怎麼？怎麼房子像沒住人了一樣。”

聽到這話，書念立刻坐直了起來，腦袋也清醒了。

“啊，我……”

書念不太會撒謊，此時剛睡醒，鄧清玉這個電話打的也突然，完全想不到理由，聲音磕磕絆絆的：“我、我不在家。”

鄧清玉說：“我知道，你最近都沒在家住嗎？”

書念安靜了幾秒，認命般地垂頭，沒有再瞞著。

“我了男朋友，現在在他家住。”

那頭沉默下來。

書念像在等待訓一樣，張地玩著手指。

半晌后，鄧清玉問道：“是謝如鶴？”

“……”書念呆住，“你怎麼知道。”

“之前去你那邊的時候，看到你和他呆在一塊兒了。”鄧清玉的聲音平靜，“而且也沒見你最近有跟誰聯系多起來。”

書念哦了聲。

又沉默了一陣。

書念忍不住替謝如鶴說了句：“媽媽，你不要不喜歡他，他人很好的。”

鄧清玉無奈：“我這還沒說什麼呢。”

書念撓頭，心虛地說：“就是你以前不怎麼喜歡他，我就給他解釋幾句……”

“念念。”鄧清玉打斷的話。

“啊？怎麼了。”

“你覺得好就好，媽媽不反對。”

“……嗯。”

“我就問你一個事兒。”鄧清玉是知道徐澤元的事的，怕會再次到傷害。雖然不想跟提這個，還是擔憂地問，“你跟謝如鶴說了你的狀況了嗎？”

書念了：“知道。”

鄧清玉問：“那他對你好嗎？”

“好。”書念的眼睛有點酸，聲音隨之帶了點鼻音，“知道了也對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