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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2》第4章

陸強從后視鏡看那人落荒而逃。

穿一件魚尾白紗,修的款式,沒有累贅裝飾。為顯材,腰束的快被勒斷,部凸起個翹的弧度,整個曲線婉轉。被雨澆后,擺沉甸甸往下墜,手忙腳彎下腰,起下擺,踉蹌往回走。

通燈轉換,子踩了腳油門,陸強手肘支著窗框,拿煙的手抵在上,斜眼看后視鏡。

鏡子中,那抹白背影被雨水洗刷的支離破碎,變得越來越模糊。

漸行漸遠,直到車子轉彎,他才收回視線。

陸強,就在那短短幾秒,他好像想起了。

…… ……

這場雨持續一個下午,給陸強的接風宴也還繼續。

直到晚上,雨才歇,空氣格外清新,掃去一天燥熱。

他們吃飯是在餃子館。

仄巷子,庭院深深,大門兩旁的紅燈籠把院子照的紅彤彤,很普通的地方,隨能聽見大聲嚷、破口罵娘。

桌上堆滿啤酒瓶和二鍋頭,已有幾人不勝酒力,只有子、坤東還勉強陪著。

陸強左腳踩在凳子上,赤著上沒事人一樣。

他往里連塞兩餃子,瞇眼看幾人,嗤,“熊包。”

坤東了下他酒杯,對瓶吹,半瓶酒下肚,都瓢了:“強哥,今后……我們又能跟著你混了,盼這天都多年了,就等你東山再起呢,為這,咱必須走一個……”

話沒說完,‘砰’一聲響,坤東連人帶酒磕在桌面兒上。

陸強噗嗤笑出來。

這桌兒就子還算清醒。

“出息。”他往坤東頭上拍過去,又看陸強:“別人我不管,哥,以后我就跟著你了,有什麼事,你得帶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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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強進去這幾年,手下小弟自力謀生,沒人撐腰,也漸漸離黑.道組織。現在有做小本生意的,開出租的、憑技能做電工的,還有皮子遛的干了銷售。

沒有刀口,日進斗金,收勉強糊口,卻過的踏實又舒坦。

陸強劃拉兩下禿的頭頂:“你今天問我,還回不回去跟邱爺。”

子:“啊,對。”

“不跟了。”

子一愣,“為啥,哥?”

陸強悶一口白的,呲了呲牙,火辣辣的順食道下去,通舒暢,他不答反問,“你現在過的怎麼樣?”

“……湊合。”子頓了兩秒,一時不知道他什麼心思,又說,“錢沒有以前來的快,花錢總得算計著。”

陸強又吃兩餃子,好歹嚼嚼,咽了說,“我在里面這幾年,除剛進去那會兒有人找事,干了幾架,往后白天上工,晚上睡覺,甭管多的床,躺下就著,睡得忒踏實。”

子機靈,聽出他話中意思,“哥,那你后面什麼打算?”

“里面不給介紹工作了。”

子夸張‘啊’一聲,“就那?”

“怎麼?”陸強斜眼兒看他。

“沒沒……”子干笑兩聲,“好的。”

散場已經深夜,坤東睡了一覺清醒不,打車把另幾人送回去。

陸強沒去,暫時住子那兒。

兩人步行沒打車,夜間涼風將酒氣吹去大半。

爺們兒一起除了聊錢就是人。

子說:“強哥,那里面兒沒人吧?”

陸強橫他一眼:“你說呢?”

“那你這幾年都沒干過?”

陸強:“……”

子賊頭賊腦,“哥,我請你去個好地方。”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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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強側頭吐掉牙簽。路邊葉子被雨水洗刷的油亮,坑洼路段還積著一汪雨水,不斷反城市的五

他眼前浮現一個影,楚楚可憐,恨不能放懷里好好疼疼

陸強回了神,半天才問:“上哪?”

“啊?”

十分鐘后,一條蔽巷子里,燈紅酒綠。路兩邊探出不斷閃爍的各燈箱,把雨后的夜襯托的靡靡。

路。

陸強問:“經常來?”

“嘿……偶爾。我來只找固定的。”

陸強笑罵:“你小子,別腎虧。”

子帶他左拐右拐,在一間不起眼的店前停下。

兩人在柜臺前站定,子環過手掌,事先聲明:“哥,李輕是我的,你可別跟我搶。”

陸強嗤一聲,及不屑,“誰都一樣,別墨跡。”

老板和識,給陸強找了個段模樣都不錯的人,順便挨著摘兩把鑰匙給子。

這種地方,房間多由老板改造,中間不是水泥磚塊修葺的實墻,全部是那種及薄的木質膠刻板,房間毫無私可言,打個噴嚏旁邊聽的清清楚楚。

當然,敢來這里的,并不擔心這些問題。

子把李輕帶房間,急不可耐照姑娘臉上先啃兩口。

他們結識三年前,子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當時歲數小,有些放不開,別人見他長相打扮都不樂意接待,恰巧李輕剛下海,人老實沒有花花腸子,并沒嫌棄他,整個過程細致周到,用心。

這一聯系,便是三年……

李輕嗔躲了下,兩人立刻纏一塊兒滾到床上。

服還沒盡,墻那邊忽然傳來人尖,隨后是一陣鐵床撞木板的聲音,整間房地山搖,恐怕快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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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駭然咳了咳,繼續之前的作。

他今天心不在焉,也許外在刺激,很快就結束了。直到兩人平靜躺床上,隔壁人還在撕心裂肺喊著疼,聲音似痛苦,似

聽了會兒,兩人不免尷尬,李輕上沒說,眼神顯而易見。

子把人一摟,干笑說:“憋的,我哥純憋的。”

“……”

陸強的確很久沒干這事兒,算起來足有六七年。

他本不是什麼好人,進去前邊鶯鶯燕燕,趕都趕不走,本不屑來這種地方。頭次來,沒多大覺,人對他來說沒什麼分別。

他把那人翻來覆去折騰個遍兒,剛進來還算歡實,現在小口捯氣,奄奄一息,修長手指覆上他壯的,指尖著,流連的.

陸強單手抓住一雙腕子固定在空中,不讓他。

他狠力聳,盯著,目冷漠、殘酷,不見半點兒

最后時刻,陸強閉上眼,腦中驀然浮現一道畫面。

……天,雨霧中,十字路口,一個模糊的白影子。

耳邊是瀕臨崩潰又強裝鎮定的儒弱聲音,于是他看清的臉,小巧白,掛滿哀傷。秀發打在頰上,那些水滴不知是雨還是淚,令整個人顯得過分狼狽。零零落落站在雨幕里,角漾開的朱紅看去妖冶又可憐。

陸強心,不斷打量

穿著象征忠貞的白紗,細腰盈盈一握,隨部到小曲折流暢的弧線。他視線忍不住看上去,半個脯都著,白得能看到皮下的細細脈絡,雨水落在那片白皙上,調皮鉆進深深的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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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家鄉的雪,團在手里,不舍放下的渾圓雪團子,、純粹、不見塵埃,是他污穢黑暗的世界里,最奢侈的珍寶。

陸強狠狠咬住牙齒,一聲低吼溢出,就在這一刻,他聽見自己心中似有泉水叮咚,有個念頭瘋狂冒出來,他到激而滿足,可這無疾的念頭只持續幾秒,的極樂本無法取代心的空虛。

陸強沒等那勁兒緩過去,驀地起來,摘了套子扔地上,幾張紙好歹,躬子。

他在那房間總共逗留一個小時,收拾妥當出來,往廳里沙發一坐,點了煙。

子去結賬。

人隨后也從房間出來,步伐虛浮,姿勢別扭。對待這種雇主,們既有恨,長得好看,又帶一剛漢子味兒,那方面持久沒的說,就是不懂憐香惜玉,大多只在乎自己

子上床,穿子下床。

涼薄無,缺那麼點人味兒。

塌塌歪在陸強上:“哥,還什麼時候來啊?”

陸強輕輕吐氣,空中出現一個縹緲的煙圈,慢慢擴大,直至消失。

他聳開:“邊兒涼快去。”

人被推個趔趄,起扭了扭,扶著墻,不自然的走開。

子走回來,把零錢揣兜里,看看那人消失的方向,打趣:“強哥,你也太不憐香惜玉了。”

陸強哼笑一聲,

“又不是我媳婦。”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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