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灼浮空而立, 長發披散在上,從袍角到每一發, 都不被疾風所侵擾,放眼去, 是無盡的魔族匍匐在他一人的腳下,心甘愿地俯首稱臣。
能征服整個魔域, 需要多麼強大的力量呢?
季煙不知道。
他是天地而生,吞噬了無數能產出靈寶靈石的極品靈脈, 的靈氣真元猶如汪洋大海,無窮無盡地運轉,讓他永遠不會到疲力盡, 可以始終立于不敗之地。季煙還記得原書里寫過那些大能聯手圍剿殷雪灼, 七八個元嬰大滿和好幾個化神期的修士合力對付他, 都只能落個兩敗俱傷。
除非是用特殊的法子, 不然很難殺死他,或者說, 如若一次不能讓他魂飛魄散, 尋常的“殺死”也不過只是小兒科的計倆罷了,反而有助于他涅槃重生。
就像是一片片割下了純凈的玄冰鱗, 舊的鱗片沒有了,蝶翼上又可以重新生長出無數的鱗片, 新的鱗片衍生出了魔氣, 更加堅肅殺, 也讓他更加堅不可摧。
季煙地掛在殷雪灼的腰間, 從他的視角上看,居高臨下去,甚為震撼。
太威風了吧。
被場面震懾,似乎被染了一樣,一不敢。
盡管知道殷雪灼是個大魔頭,平時和殷雪灼相,也并不會覺得有什麼,隨著越發了解他,越發覺得殷雪灼是個稚鬼,但此時此刻,才真的意識到他是個整個魔域的王,又是為何讓那些人連提一句名字都忌憚無比。
他是真的可以滅了人族啊。
季煙看呆了,使勁兒地摟著殷雪灼,把腦袋埋進去——突然點兒恐高,這樣站在空中實在是沒有安全。
殷雪灼慢慢落地,站在了上首,前面四位魔將早已恭候多時,季煙草率地掃了一眼,昌溟赤戎戈都見過,只有一位眼生的男子。
那位季煙沒有見過的魔將走上前來,沉聲道:“屬下見過魔主!屬下已將大軍整肅完畢。”
殷雪灼頷首,不置可否。那魔將倏然變原型,赫然就是一只龐大無比的雪,比人還要高,型比白白要大上許多,卻長得極為相似。
它仰頭長嘯一聲,聲音如震如雷霆,那一聲厲嘯瞬間讓魔退散。
天上盤旋的飛禽緩緩飛走,天地再次變得亮了起來。
季煙知道這位是誰了。
原來是秋宓曾經提過的,白白他爹,從霜。
從霜一吼完畢,又重新變回了人形,僅僅只是站在那兒,氣勢便是非同一般的肅殺,眼神像鷹一般鋒利,端得是冷無,讓人看一眼都害怕。季煙也不敢直視他,也終于明白,為什麼這位差點兒因為兒子不強,就要殺死自己的親生兒子了。
果真是最冷酷的魔啊。
幾位魔將上前,與殷雪灼說了幾句關于魔族大營的事,殷雪灼的態度一直懶洋洋的,只是他懷里的小姑娘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赤戎戈昌溟都見過了,表示習以為常,倒是從霜冷厲的眸宛若刀子一般,瞬間刺了過來,讓季煙又瑟了一下。
太可怕了。
這眼神讓想到高中時期的班主任,就是那種“我看穿了一切你完了”的眼神,比起殷雪灼那種沉沉的“你死了”的狠戾眼神,這位了幾分鷙,多了三分兇狠。
就像現代某些劇里游在鬧市街頭的社會大哥,明顯就是把想揍人掛在臉上。
季煙總覺得要是再盯著他看,他說不得會冷冷地回一句“你瞅啥”。
然后就要干架的準備狀態。
季煙:我害ia
抓著殷雪灼,往他后躲,恨不得抓著他的袖子擋住臉,總覺得那冷厲的目在臉上刮來刮去,就像被班主任抓住上課和男朋友手拉手一樣驚惶無措。
戎戈看見季煙怕從霜的樣子,心里有些竊喜。
嘖,這姑娘又害怕了。
膽子真小。
果然不止怕他一個啊。
他終于有個伴兒了。
從霜雖然有,但是有又怎麼樣,這臭脾氣全魔域找不出第二個來,還是讓季煙害怕。
戎戈忽然產生一種“我終于要翻”的錯覺,看著從霜的眼神無比欣。
昌溟一臉看好戲的樣子,赤不知之前戎戈和季煙之間的事,看不出這氣氛的微妙,倒是對季煙笑道:“季姑娘,聽說你流了?”
季煙:“……”
臥槽,能不能不要開口就這麼尷尬。
赤不知道此流非彼流,抓“大姨媽”的事還沸沸揚揚,魔主又沒專門派人辟謠,他看見季煙臉紅,還以為是為自己流而到愧,畢竟對魔族來說,這樣的小傷,的的確確是值得愧的事。
于是他繼續問道:“傷好了嗎?還疼嗎?”
季煙:“……好了好了真的好了。”
大哥,別問了。
尷尬死了好嗎。
戎戈也開始打哈哈,“那什麼……你季煙是嗎?之前和你見了兩面,才知道這你這個名字,名字好聽的哈。”
戎戈一帶頭,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起來。
“哎呀,這個名字,一聽就很有涵,一定是你們人界有文化的人給取的……小姑娘長得還標致,和魔主站在一起賞心悅目的……”
“是啊,雖然不太能打,但是這麼好看,說不定都不需要打,敵方就被迷倒了,這也不失為策略之一。”
“哈哈哈,那個……其實魔族每次出征,也需要一個好看點兒的吉祥的……”
“這凡人一看就很聰明,人家不需要打,是策略型的……”
“……”
季煙:你們就尬吹吧。
太尬了,這群魔本就是找不到,力量便是一切,倒不追求什麼弱質纖纖,就連秋宓這樣的大人,也是個值與實力并存的大媽,可以整個團的那種,一滿有沒有,普通的傷勢什麼的都不在話下。
但長季煙這樣的,細胳膊細,一看沒幾斤,連食的最低標準都達不上,就這麼吃還嫌塞牙。
他們能夸得這麼一本正經,季煙是真的服。
好在殷雪灼也懶得和他們浪費時間,他沒聽幾句,就各自給他們分布了新的任務,然后帶著季煙四巡視起來。
魔族的大營,和季煙從前在電視劇里看的扎滿帳篷的大營不同,或許是因為玄幻世界的緣故,這里的建筑仍舊恢弘。
無比高大的宮殿,錯落有致的房子,占據了整個峽谷,飛禽走的棲息地按照種群劃分,天上時不時有姑獲鳥飛過,聲清越悠長。
甚至為了方便駐扎,還有一個山頭突兀地被削平,不知是哪位大佬一掌給拍的。
季煙跟在殷雪灼后,好奇地四觀看。
很多魔不變人形,覺得人形礙手礙腳,平時就是原形的姿態,有的模樣非常猙獰恐怖,像鬼魅一樣飄來飄去,還有的渾上下的鱗片像尖刀一樣,倏然從季煙面前躥過去,將嚇了一跳。還有的魔由于實力薄弱,不敢靠近殷雪灼,魔主所過之,都退避三舍。
季煙一路在看,也有許多魔在好奇地打量著。
弱小的,香甜的,毫無靈力的凡人。
看似毫無用,卻和魔主十分親昵。
漸漸地,他們記住了季煙的相貌,日后即使季煙落單,也不會被他們在不知的況下傷害。
季煙不知道殷雪灼的用意,只是一路歡快地東張西,時不時還指著一,對殷雪灼說:“殷雪灼!那道藍是什麼啊!”
殷雪灼抬起眼瞼,瞥了一眼,道:“那是人族的法陣。”
為了抵魔族,那些人也算下了本。
季煙“哦”了一聲。
兩軍戰,氣氛劍拔弩張,人族那邊看起來也很厲害的樣子。
比起魔族這邊一撲面而來的西方朋克風,覺人族那邊的畫風應該會正常很多吧。
季煙還是很好奇那些修仙人士平時是怎樣的,他們是怎麼劍飛行,是怎樣使出那種炫麗的招式的,上回目睹季云清打斗,招招凌厲,殺氣縱橫,說真的,還真帥。
只可惜季煙沒靈。
只能酸酸地看著,不能自己驗一把了。
玄幻世界終究和格格不。
季煙想起九幽之火,晚上回了住,就又開始練習手上的火,經過昨天和今天的練習,季煙已經逐漸練了起來,百分之八十的時間是可以催出小火苗的,剩下百分之二十,都是對著空氣瞎喊。
還是滿跑火車那種瞎兒喊。
“變!”
“變變變!”
“小魔仙!全變!”
“……”
殷雪灼被吵得太突突地疼,手捂住的,抑著嗓子,十分暴躁,“閉!誰教你的,召喚九幽之火并不是靠喊的。”
喊口號干嘛,你啦啦隊來的嗎?
季煙抱住他的胳膊,地了一聲“灼灼”。
殷雪灼倏然挑眉,濃的睫落下,淡淡看著。
看想怎樣。
季煙果然非常好意思地提要求,“你可不可以……再幫我一下下……”
想看大火焰。
殷雪灼懶散地躺在一邊,聞言偏了偏頭,倒是淡淡“唔”了一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展開了手臂,季煙順勢滾到他懷里去,額頭挨著他的下。
眸子晶亮,看起來萬分期待。
大火苗,大火苗。
殷雪灼慢慢把手挪到后頸,像擼貓一般了,手指又進披散的長發之中,漆黑的指甲從的上劃過,眸子深深。
季煙等了半天,還是遲遲不見他作,茫然地眨了眨眼。
???所以,你倒是手啊。
又不是爬過來給他的。
殷雪灼后頸,又臉頰,再肚子,最終得稍稍滿意了,這才出一微笑來。
這一微笑,并不是那種一般的笑容,帶著點兒壞壞的覺,眼角眉梢剎那間活了起來,煞為好看。
季煙心里有不詳的預,幾乎是在下意識地,就要從他上爬起來,跑的姿勢才做了一半,殷雪灼一勾手指,猝然出了手腕上纏繞的魔藤,隨意一甩,魔藤在他手中倏然變得無比之長,再往前一拋,立刻將季煙的細腰團團纏住。
再往后一拽。
季煙:“啊!”
魔藤:“……”
殷雪灼把季煙慢慢扯到了邊,很是滿意這臨時找到的“繩子”,隨手把魔藤甩到一邊,那魔藤似是驚了一般,到了角落里扭了大麻花。
殷雪灼笑瞇瞇的,眸瀲滟,好整以暇地季煙的臉頰,“跑什麼呢?不是你求我的嗎?”
季煙哭無淚:“我不要了我不要了,你放過我吧大佬!”
“不行哦。”殷雪灼抬手按了按的紅,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指,十分季煙此時此刻糾結萬分的表。
皺著小臉,一副要上刑場的視死如歸。
殷雪灼用手指強行在臉上擺出一個笑臉,“笑一個。”
話音剛落,掌心就遽然涌出靈力。
這一回沒有在后心,而是直接在的小腹,季煙又地哼了一回,這一聲輕哼仿佛帶了哭腔。
殷雪灼太壞了!!
季煙似哭非哭,又好生氣,卻只是無力地癱在他的臂彎里,殷雪灼另一只手慢慢著的長發,宛若給一只貓兒順,時不時小巧的耳垂。
季煙又想咬他。
可是一看到殷雪灼手腕上還未完全愈合的傷口,又立即閉上了眼睛,默默咬牙關。
小腹作痛,都是他在拿給止疼。
手腕上的傷口愈合了又被劃開,如此往復,來魔域之前,他也給飲過一次。
算了。
季煙低頭勉強忍著,把頭靠在他頸邊,和他挨得太近。
又近得如此自然。
殷雪灼可以聞到淡淡的發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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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好像又發生了一點兒變化。”
季煙腳踩著滿是綠茵的地面,環顧四周,覺這里比起上次,又稍稍有了一點兒生機。
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季煙左顧右盼,發現遠也有了一些變化,那些從天空中流下的白暈更亮了些許,將周圍照得如同白晝。
往那邊走了幾步,好幾次回頭往后看,確定殷雪灼一直在邊之后,這才安心。
“這里的變化,或許是與九幽之火的融合程度有關。”
殷雪灼站在邊,邊走邊道:“你與九幽之火越契合一些,這里便越有生機一些,但這些白代表著什麼,暫時還不清楚。”
這是第三回 來到這個空間,索四走走看看,這里的空間看似廣袤無邊,實際上應該是有邊際的。殷雪灼沉著,又嘗試用了一下法,眸倏然一沉——仍舊用不了任何法。
原以為第一次只是初期融合,所以他才使不出法,但現在他和季煙都適應了一些,仍舊是這樣。
看來,這里的限制比他想象中的強。
殷雪灼抬眼,后忽然展開了巨大的蝶翼。
這里的空間廣袤無邊,足以讓龐大的翅膀肆意展,淡淡的藍暈染著無盡的黑暗,季煙聽到后傳來羽翼破空的撲簌聲,這才倏然回頭。
……殷雪灼,變了原形。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老了幾歲不說,還多了幾個“不孝子”,怎麼破? 大兒子勤勞肯幹,可惜是個“木頭”; 二兒子聽話老實,可惜是個“包子”; 三兒子有點“蠢”,但總自以為有點腦子; 四兒子、五兒子沒有存在感,跟“隱形人”似的; 七兒子燒壞了腦子,是個“傻子”; 唯有一個八姑娘,養得“嬌氣嬌氣”,做夢都想去大戶人家當丫環,好給有錢的少爺當小妾,過上好小日子…… 至於我這個“娘”,壓榨一家養閨女,是個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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