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潤生的分析后,羅歐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睛著落地窗前的人來人往出神,臉上沒有震驚,也沒有怒氣,有的只是一惘然。
“羅士,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幫你挽回這一切,我們已經制定好了嚴的計劃,不僅能幫你和歐樹度過這一劫,還能讓藍星得到它應有的懲罰。”潤生看著,喝了一口咖啡后說。
羅歐像是才回過神來,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你知道為什麼我們的公司歐樹嗎?”
潤生怔了怔,搖了搖頭,似乎有些沒跟得上跳躍的思維。
“因為我的名字里又個歐,他的名字里又個樹,所以他就取名歐樹,當初他是這樣告訴我的,”羅歐微微一笑,“你看,他當時是多麼費勁心思地想要討好我,以便能得到我父親的資源。”
潤生沉默了,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我當初怎麼就那麼傻呢?一直想著這麼多年,就算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吧,但是我真的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他,能做到這個份上,他該是有多討厭和憎恨我啊……”羅歐自嘲地搖搖頭說。
“所以,羅士,你才更不應該為了這樣一個男人讓自己傷心難過,一旦藍星得手了,你的境會非常糟糕,別忘了,你還有個兒,大學還沒畢業,還需要你的支持。”潤生輕聲地說。
說起兒,羅歐眼里很快地閃過一亮,長長地嘆了口氣,有些疲憊地開口:“說吧,要我怎麼配合你們,我都可以做到。”
潤生點了點頭,心里松了一口氣,果然,還是只有說到兒的時候,羅歐才有了正常的思維,不然從剛剛的反應來看,還真是有點被打擊過頭了,從此一蹶不振的味道在里面。
晚飯的時候,和文亦琛說起這件事,對表示了對羅歐的同,二十多年的真心與付出,沒想到竟然換來了一個這樣的結局。
文亦琛淡淡笑了笑:“其實這也沒什麼好同的,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既然知道吳樹是因為父親的關系才和結婚,那麼就應該明白,有一天,也會因為同樣的理由離開,早在吳樹和結婚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們之間的,是經不起任何風浪的。”
潤生愣了愣,沒有想到,他現在看待事可以這樣的冷靜理智,幾乎不帶什麼彩,不像原來的他,雖然表面上看去冷漠,但是實際上心底卻是溫暖的,從他悄悄收養家門口無家可歸的流浪貓,到幫班上生病需要手的同學籌集醫藥費,都可以看出來。
現在的他,大概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了吧,文氏集團的繼承人,需要的是近乎冷酷的理智和自制力,那些溫的東西,只會讓他無法去做一個優秀的領導者,這一點,心里應該很清楚不是嗎?自己也是拋棄了那麼多的東西,才能一步步走到現在的啊。
雖然如此,潤生心里還是無法控制地涌起一淡淡的失落,有的東西,一旦失去了,真的就找不回來了嗎?
“你在想什麼?”文亦琛端起桌上的紅酒杯喝了一口,見發愣,就微微笑著問。
他不管是喝酒還是吃飯的作都十分的優雅,像極了那些從小就生活在規矩深嚴的豪門世家的公子,但是潤生知道,他在大學前,都和他媽媽生活在一起,并沒有接過什麼專門的教導,而他母親,看上去也不像是知道這些禮儀的人。
他這些年,到底經歷過些什麼?
潤生抬起頭,抑制住心口的異樣,輕輕一笑:“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希后續的事都能進展順利,這樣一來,羅歐至可以全而退。”
文亦琛看著,角含笑:“你倒是管的寬,歐樹的案子你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了,我這邊也全力支持你,不會有什麼問題了,我反而覺得你現在眼應該放遠一些了,多花些時間去關注關注卿氏核心的業務。”
“核心的業務?”潤生有些疑地問,“卿氏最近會有什麼大的作嗎?”
“我們最近在非洲建立的礦產開發基地馬上就完了,這個項目很大,從生產到銷售,板塊也很多,我沒打算自己一個人全部接下來,卿氏已經派人來找過我了,我沒見,這個機會,讓給你了。”文亦琛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
潤生頓時明白了,他這是等自己牽頭,談下和文氏一起開發的單子,這個單子要是簽下來了,那麼功勞可還真的不小。
舉起酒杯,朝他嫣然一笑,“那就謝謝了。”
文亦琛注視著,眼里全是深,緩緩地開口:“潤生,你知道的,我不需要你謝我,我想要的,不過是你能像我你一樣來我。”
潤生的心突然就像是跳了一拍,沒有說話了,將杯里的酒喝了一口,不自覺地抿了抿,這樣無心的一個作,卻引得文亦琛的眼神更加深邃了。
吃完飯后,他要送,婉拒了,推說還要回公司去理一些事,他也沒有勉強,親自將送上車,并目送離開后,才轉上自己的車。
潤生坐在出租車后排,他沒有勉強送自己,這讓微微松了一口氣,如果他送,那麼到家的時候,要不要請他進去坐一坐?進去之后,會不會又發生一些其他的事?雖然現在兩人表面上看來,似乎像是和好了一般,但是話始終沒有說破,心里也仍然到怪怪的,現在偶爾也會因為他說的某些話到心跳加速,卻始終覺得好像了點什麼,沒有了當初在一起時的那種心。
“師傅,去小區吧。”吩咐司機更改路線,此刻突然無比地想見到小姨。
歐倩開門看見潤生時,只稍稍驚訝了兩秒,就立刻笑了:“你這孩子,怎麼又不說一聲就來了,我都來不及給你準備一些吃的。”
潤生手抱住,將頭靠在的肩上,聲音里帶著一撒的味道:“我又不是專門來吃飯的,我想你了,小姨。”
歐倩摟著,輕輕拍拍的肩旁,寵溺地開口:“好啦好啦,快進來吧,外面怪熱的。”
進屋后,歐倩又給盛了一碗冰鎮的綠豆湯,然后在一旁笑瞇瞇地看著喝完,里還不停地囑咐,天氣熱,千萬要注意避暑,多吃些清淡的飯菜。
喝著湯,只覺到綠豆湯的涼意滲到自己全,頓時掃去了周的疲勞。
“說吧,又遇到什麼事了?”等喝完湯,歐倩就輕聲問道,潤生平時只要這樣不打招呼就半夜三更跑過來,一般都是遇見了什麼難以釋懷的事。
“小姨,我又和文亦琛在一起了。”潤生頭靠著小姨的肩膀,閉上了眼睛。
明顯覺到歐倩的肩膀一僵。
“潤生,就算是我這樣一個平日里不怎麼關注娛樂和商界新聞的人都知道,他是赫赫有名的文家的繼承人,你真的想好了?你們之間以后會有結果嗎?”歐倩擰著眉,擔憂地問。
潤生抬起頭來,故作輕松地回答:“我又不是一定要嫁給他,現在是他說他還喜歡我,而且可以幫我在卿氏站穩腳跟,這樣的好事,何樂而不為呢?”
歐倩看著,嘆了一口氣說:“我可沒有忘記當初你和他在一起時,是怎麼樣和我鬧的,然后和他分手時,又是怎麼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的,你現在說這樣的話,是唬我呢?還是在唬你自己?”
潤生愣了愣,然后苦笑了一聲,自己果然是什麼都瞞不住小姨,地抱著歐倩,低聲說:“小姨,我不知道怎麼辦了,就像是飛蛾撲火一樣,明明知道有可能會被燒灰燼,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去追逐那一點點的亮,他說他還我,我的心就忍不住了。”
歐倩輕輕著的頭發,聲說:“傻孩子,小姨早就給你說過,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已經活著的人,沒必要去為了死去的人承擔那麼多,你媽媽,那是的選擇,的命,你不該背負著這些,一直和自己過不去,你們既然還有,就應該彼此都把心里的事解釋清楚,然后好好地去過屬于你們自己的日子,你又何苦一直這樣煎熬自己呢?”
潤生不說話了,小姨一直都認為,不管以前是怎麼樣的,都比不上安安穩穩地過好下輩子實惠,所以也是這樣教育潤生的,在潤生母親去世后,就竭力阻止卿家的事再來打擾到潤生,總是希兩家人這輩子都不要再有集才好。
但是沒有料到潤生心里的執念是那樣的深,就像的姐姐一樣,當年卿家來人后,潤生就毅然去了國,當時歐倩就覺到了,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孩,主去接近過往的那些人和事,目的就是不肯罷休。
見沉默的樣子,歐倩也不再說什麼了,太了解潤生了,從小就是一個有主意的姑娘,一旦決定好的事,任你說破皮,也沒有辦法能改變。
夜里,潤生沒有回去,就住在了這里,躺在床上,看著臥室里悉的擺設,一切都是按照原來房間的樣子擺設的,小姨一直保留著的房間,潤生鼻尖微微有些發酸,不敢再繼續往深了想,聞著被子里那太曬過后的香氣,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過去。
因為害怕,怕自己越想就越過于貪這樣的溫,那樣的話會心,一個心的人,又怎麼能讓那些人都得到他們應有的教訓呢?
清晨,是聞著食的香氣醒來的,潤生著眼睛走了出來,看見餐桌上擺滿了盤子和杯子,有三明治,有油條,還有黃包和蝦餃,喝的有豆漿,牛和橙。
歐倩穿著圍走出來,一看見就笑了,“起來了?快洗洗吃早飯了。”
瞪大了眼睛:“這麼多,怎麼吃得完啊,小姨?”
“你現在不常回來,我也不知道你早上喜歡吃什麼,就一樣弄了一點,你選你吃的就行。”
潤生無奈地搖搖頭,“你知道我吃東西向來不挑的,隨便弄一點就是了。”
雖然這樣說著,但是梳洗了出來后,咬著油條,喝著豆漿,胃里卻募然覺到暖暖的,這,才是家應有的覺吧?
吃過早飯就去了公司,在門口時卻剛好見凌墨,他瞥了一眼,“有空嗎?喝杯咖啡?”
潤生怔了怔,點點頭,和他一起去了公司樓下的咖啡廳。
“肖小晴果然跑去告我的黑狀了。”凌墨挲著紙杯杯,嗤笑了一聲說。
潤生并不意外,肖小晴是肯定會背后去查那天凌墨來幫的事的,要讓相信自己和凌墨之間沒有什麼私下的合作關系,只能用男關系來掩蓋了,這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辦法了。
“你父親警告你了吧?”自嘲地笑笑,“不能和我這種份的人扯上關系。”
“沒有,他只是問我是不是認真的,如果是,就讓我時間帶你回家去坐坐。”凌墨靜靜地看著說。
潤生訝異地看著他,沒想到凌墨父親居然是這樣一種態度,拜肖小晴所賜,的份在A市有頭有臉的人家是一清二楚的,一般有點名氣的人家,都不會也不可能把放到兒媳的備選名單里去,但是現在凌墨的父親卻一點也不介意,只問自己兒子是否認真?
“很驚訝吧?”凌墨微微一笑,“但是我卻一點也不奇怪,要是我爸爸是那種刻板的人,當初哪會讓我留在英國,這次回來,確實也因為他不行了,我不忍看他繼續持家業罷了。”
說完他就抬起頭來注視著,眼里飽含的深意突然讓有些不知所措,潤生不由低下了頭,躲開了他的視線。
凌墨若無其事地轉移開了視線,端起自己面前那杯咖啡喝了一口,咖啡苦的味道頓時襲來,然后從到胃,灼熱的覺慢慢滲開去,然而那然卻一直不曾散去。
“我會讓肖小晴以為,我是迫于家庭的力不得不放棄追你的。”過了好一會兒,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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