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漪剎那間懵了一下, 懵完以后頓時覺得荒唐至極：“我為什麼要泄題？泄題對我有什麼好？”

以今時今日的地位，需要泄題自毀長城？是傻還是腦子被驢踢了！

簡直荒謬！

行政人員公事公辦地說：“宋教授如果有話，還是先回學校, 當面向調查人員說明吧。什麼況, 我也不清楚。不過嚴重到什麼程度，您可以先看下熱搜參考。”

熱搜？

宋清漪心里霎時“咯噔”一下。

流量經濟對熱度得要死, 但的職業卻讓有點怕這種東西。需要的是沉淀和腳踏實地，熱度這種東西很不喜歡。

剛要哆哆嗦嗦打開熱搜, 紀隨的電話及時到了。

“不要看熱搜, 我會理好。”

他的嗓音雖然極盡溫，可是宋清漪還是聽到了那底下抑的怒。

能讓紀隨怒的事……宋清漪心底又往下沉了沉。

“發生什麼事了？”宋清漪攥了手心。

“放心, 我會以最快的速度……”

紀隨想避重就輕，宋清漪急切地將他打斷：“你告訴我, 我寧愿你告訴我……還是，你想讓我自己去看發生什麼事嗎？”

紀隨沉了片刻, 顯然不愿意讓宋清漪獨自面對網絡上鋪天蓋地的惡意，他言簡意賅道：“考研績出來了, 宋清澤總分425，專業課141分。”

“怎麼可能！”宋清漪大震。

就是因為不可能, 所以才出的事。

宋清澤考前一個星期還在這邊鬼混, 臨到頭了才跑回去考。結果績出來，他卻一騎絕塵, 將無數勤勤懇懇準備了一年甚至四年的考生甩在后。

誰能甘心？

于是，二青年所有曾經炫的那些財富和瀟灑，如今全被人了出來，連帶著他那堪比整容的績，連本帶利全被人狠狠挖了出來, 釘到網上，秋后算賬！

雪上加霜的是，有人出微信聊天記錄，證實宋清澤確實在考研以前與人分過幾道專業題，而這幾道專業題竟然真的全中。

宋清漪重重閉上眼，掛了紀隨的電話，打給宋清澤。

這個點兒，按照宋清澤以前的作息，他還睡得正香，是一大早王渺急急忙忙趕過來敲門，他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宋清漪電話到的時候，他正暴跳如雷地抱著電話，四找“叛徒”。

“那孫子！別讓我找到，否則小爺劈了他！”

宋清澤在電話里撂狠話，嘟嘟嘟的有電話進來，他氣頭上理都不理，在房間里憤怒地走來走去，脹紅著臉吼人。

等他吼得差不多了，那邊電話也斷了。

他想了想，又給他爹打了個電話求助，撤熱搜。

王渺一聽一個激靈，現在撤熱搜，是不是太晚了？會不會適得其反？

正要開口，手里電話響了。

扯了扯宋清澤，將手中電話遞給他：“你姐。”

宋清澤當場慫了。

“我不跟你廢話宋清澤，你告訴我，你的題到底是誰給你的？”宋清漪強著滿腔怒火。

宋清澤焦頭爛額道：“真是我找的那幾個輔導老師押的題，但現在本沒有人相信。”

宋清漪深吸一口氣，嗓音沉：“宋清澤，你如果現在在我面前，我真想把你從喜馬拉雅山上踹下去！”

“姐，對不起……”

“我不想聽你道歉！你趕去把這事兒給我理好！誰給你的題，你就去找誰，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是要自己以死謝罪還是和他們同歸于盡都好，總之我要你還我清白！”

宋清漪忙著找宋清澤算賬，導致紀隨那邊電話打不進來，紀隨握著手機沉默了片刻，當機立斷對武程道：“訂機票。”

武程愣了：“現在？”

紀隨往電腦上看了一眼，拳頭了，克制住立刻馬上飛到邊的沖，他抿了抿，片刻后說：“晚上。”

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辦。

他看向武程：“網上的事給你。”

說完，他拿起外套，大步走了出去。

武程看向電腦屏幕，一向笑嘻嘻的臉上眉頭深皺。

這撲面而來的惡意，想到那個人會不了，怕是有人心都揪疼了。

——這家可真有意思，剛把姐姐打造了天才，現在弟弟是要老路出道？也不知道CNS多錢一篇？我也想買。

——想買？找周啊！宋清漪如日當空爬得最快那會兒，可正是周掌權，現在周剛下臺，宋清漪接著就一塌糊涂，聽說做個實驗連小白鼠都弄死了大半，傻子也知道怎麼回事了呵呵[狗頭]

——周下臺有幕的[閉][閉]

——不就是和學生那點兒不可告人的事嗎？

——舉手發言，我高中同學就在A大，聽說宋清漪人長得很漂亮，材超級好[笑][笑]

——不漂亮大佬能看得上？[不可說][不可說][不可說]

……

“氣死我了！”

宋清澤恨恨將手機扔到一邊：“說我就說我！泄題就泄題！憑什麼用這麼下作的話去詆毀宋清漪！宋清漪做錯了什麼！”

王渺嘆了一聲：“攻擊你能有什麼意思？對鍵盤俠而言，越是高不可攀的人，踩起來才越有就。”

宋清澤拳頭咔作響，煩躁地將手機拿回來，往家里撥了個號碼：“熱搜怎麼還在，不是讓你刪嗎？給宋清漪看到這些不堪目的東西，還不得當場給氣死？刪了全刪了！”

……

武程召集圈各路資深大佬開了個急會議，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個應對方案，剛散會底下的人出去執行，他就接到駱閃閃的電話。

“我聯系不上紀先生，也不敢貿然去問宋教授，現在這事兒該怎麼辦？我能幫什麼忙嗎？我要不要聯合老趙發個聲，力證宋教授清白？”駱閃閃心急如焚地問。

“如果發聲有用的話，紀先生自己早第一個發聲了？”武程無奈嘆道，“你混娛樂圈的，還不清楚這里面的鬼蜮伎倆？”

“是啊，這事兒一看就是背后有人運作，現在說什麼都會被水軍倒打一耙釘黑料。”

“如果單是水軍就好了，我們還缺水軍嗎？”武程苦笑，“對方高明就高明在，不僅挑起了網民心中的仇富、仇、仇學歷、仇功結，還打著公平正義的幌子，激起了學生們心底的憤怒。想想，假如是你寒窗苦讀十幾年，你最恨的是什麼？不就是考試泄題，還沒泄到你這兒來嗎？這次事態很嚴重，還不能撤熱搜，否則仇富加倍，到時這波輿論反彈，宋教授只會更慘。”

“那該怎麼辦？就這麼讓那些不堪目的言辭掛在網上攻擊嗎？”

“放心吧，我已經部署下去了，先放兩個頂流的重大料，把這波熱度打散，再虛虛實實放點容上去輔助一下，做個鋪墊，方便過兩天全面還宋教授清白……紀先生來電話，我先不和你說了。”

武程切換到紀隨的來電，還未說話，就聽紀隨抑的嗓音劈頭砸過來：“你給我的理結果就是撤熱搜？”

武程頭皮一麻。

啥？

……

“為什麼罵的人越來越多了？”王渺抱著手機，臉上的表越來越驚恐，“天，又多了兩個熱搜……”

“什麼？”

宋清澤飛快地轉上前看，只見原本的【宋清漪泄題】降到了第六，但是第一和第二卻分別了【宋清漪撤熱搜】和【宋清漪上位】。

宋清澤徹底慌了手腳：“怎麼會這樣？”

……

宋清漪聽紀隨的話，沒看熱搜，但有心人卻將網上的評論截圖到了導師群里。

宋清漪盯著那些惡毒污穢的字眼，氣得渾發抖。

朱宏展適時@，讓立刻回校接調查。

宋清漪氣頭上，雙手抖打下一行字：

【不必回了！我沒有做過，不論我在哪里，不論誰來問我，我都是這句話——我，宋清漪，沒有泄題，清清白白！】

打完這行字，覺得自己再也無法再承更多的惡意，哪怕一個字，用力關了手機，扔到一邊。

當所有的努力都被人以最大的惡意否定，再以最污穢的言辭連帶的人格一并踐踏侮辱……

宋清漪順著墻壁落，抱膝大哭出來。

……

“老板，我真的沒有撤熱搜，我再蠢也蠢不到這個地步吧！”

紀隨去而復返回到公司，一張臉儼然被寒冬凜雪覆蓋著，是分分鐘要人命的俊。

武程無奈地解釋：“是宋家撤的……”

紀隨用力握拳頭，下心中滔天的怒意，半晌，他抬眼看向武程：“這里我親自理，你去幫我找個人，把這個給他。”

紀隨扔了只u盤給武程。

武程險險接過，一臉茫然：“誰？”

“布魯姆教授。”紀隨目斂了斂。

武程約恍然，看了看手中小小的u盤：“所以這里面……”

“這里面是清漪在極限環境里做實驗的一些視頻，我們的人拍的，但不能由我們來發。”

武程一拍大，當即又驚又喜：“老板果然是老板，運籌帷幄決勝千里！這些視頻看似與泄題無關，可這個熱搜本質也和泄題沒什麼關系，咱們隔山打牛，布魯姆就是那座山！視頻如果由他這座科學界泰山發出來，那就是國際學界泰斗在力證宋教授的清白，其輿論力量可就不是千把個網民可比的了。”

“只是，他會愿意嗎？”武程還是有些憂。

紀隨冷笑：“如果不是你把這里的事給我搞砸，我親自過去，現在已經辦。”

武程膝蓋一疼，無辜地了鼻子。

紀隨冷冷看向他：“不要再給我搞砸。”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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