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畢攬星不解：“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白楚年盯著地面出神，直到過長的煙灰落在指間把他燙醒，才輕聲回答：“融化的玻璃在重力下自然滴進水里，形的水滴形高度玻璃稱為魯珀特之淚，頭部可以承大重量，但尾部非常脆弱，人魚的其中一種伴生能力就是如此，當他到刺激進球狀自愈期，沒有任何人能靠外力打開他，除非切斷他的尾尖，暴力終止自愈期，用劇痛強迫他打開。”

這不是什麼，很多關于人魚的文獻中都寫明了這種伴生能力。

“不打開他怎麼做實驗，要取樣本，樣本，測藥耐極限、破壞力和創極限、高溫極限低溫極限、力極限、能力極限，都需要實驗配合。”白楚年平淡地敘述著畢攬星從未接過的測試項目，像在回憶昨晚晚飯都吃了什麼一樣平常。

“你好像知道得很清楚？”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們一樣是爺知道吧。”白楚年無聊地剝開煙的過濾，撕里面的棉絮打發時間，“考個試而已，親爸還給找個保鏢護著。”

“對，有的人就是幸運。”畢攬星拿過白楚年手里的煙頭在地上攆滅，“陸言就是，隨便作天作地我都慣著他，錦叔想多了，沒有你我也能帶陸言贏。”

白楚年輕聲哼笑：“有道理啊，我十七歲的時候怎麼就沒這個覺悟，我老是想著怎麼報復他，好長一段時間都在思考見了面怎麼把他揍手打魚丸。”

開車去醫院的路上，畢攬星坐在后座看窗外風景，陸言枕在他上蜷在后座打盹，兔耳朵遮著眼睛。

蘭波抱著尾蹲坐在副駕駛，把尾尖拿起來吹吹然后含在里，就像人類習慣兩下割破的手指來止痛一樣。

白楚年開車，分出一只手到蘭波面前，攤開掌心：“給我。”

蘭波發了一下呆，把手放在白楚年手上。

“不要這個，”白楚年輕輕攥了攥他的手，“尾。”

蘭波猶豫了好一會兒，把還粘著口水的尾尖小心地放在白楚年手里。

白楚年后頸腺分泌出安信息素，通過汗腺釋放到掌心，籠住蘭波的尾尖。

蘭波舒服地嗯了一聲，放松警惕窩在副駕駛瞇起眼睛休息。白楚年攤開手掌，仔細觀察放在手心里的一截魚尾，從末端向上十厘米長的位置有一條不甚明顯的分界線，末端的鱗片明顯更新更一些，是切斷之后重新生長出來的。

對人魚來說，切斷十厘米長的一段魚尾，和人類被砍掉雙腳一樣痛苦，即使魚尾只要不切到骨骼就能無限再生，那種清醒的疼痛卻是畢生難忘的。

三年前109研究所派科研員來購買特種作戰實驗，說只是做觀察展示用，會為實驗提供最優渥的生活環境，而他們提出的購買條件是，選擇戰斗評價最高的一個。

實驗們因此開始了長達一周的瘋狂混戰，誰都想離開這座暗無天日的監獄，因為109研究所承諾，會承擔因這次挑選戰斗而夭折的實驗的損失，所以本沒人制止這場屬于生化怪們的斗。

一周后只有白楚年和蘭波還活在明生態缸中，但只有蘭波活著被帶出去，白楚年前被人魚的利爪劃開一道深長傷口，臟和腸管流了滿地，合后整整兩個星期都在反復染中煎熬，最后只好被作為玩低價出售給好變態的富豪們。

直到陸上錦在地下拳場看中他的能力，把他買回家，言逸給他拿了一套干凈的服，那天剛好周五，陸言從寄宿學校放學回來，白楚年沒有出去，躲在樓梯上看著他們在客廳沙發里一起看電視。

不過看來這三年蘭波在109研究所過得也沒有那麼舒服，白楚年覺得心寬了那麼一點，又有些異樣的難。

“這不是你自找的嗎。”白楚年心里想著，把蘭波的尾尖近親了一下。

兒園距離醫院只有十五分鐘車程，到達前白楚年繞著醫院觀察了一圈，突然停車，盯著天洗手池里的一團泡沫出神。

車上其余三人也被這團泡沫吸引了目，看起來就像有人了一大坨洗手之后出一堆泡沫丟在水池里，還沒沖。

半晌，泡沫了一下，開始慢慢地蠕，在四人眼皮底下緩慢爬出水池，然后撒就跑。

畢攬星早一步放出藤蔓抓住了那團跳得很高的泡沫，收漁網那樣把抓住的東西捯回來，陸言和蘭波下車按住了那團掙扎的泡沫，泡沫里出了兩只大眼睛。

掃開泡沫，一個穿著武裝隊服的omega暴出來，前掛著隊名牌“有a嗎”。

白楚年沒忍住噗地笑出來：“沫蟬omega，吐泡沫當吉利服偽裝自己，可惜到城市地圖了，要是到森林地圖，茍一個禮拜都沒人能找著你。你隊友呢？”

沫蟬omega掃掉頭上和上的泡沫，抱坐在地上，出一個乖巧的笑：“在你后面。”

話音未落，一陣刺耳的尖魔音貫耳般從背后響起，極其恐怖的尖銳噪音幾乎能夠化為實質穿耳，醫院高樓的玻璃霎時被震碎，蘭波立刻卷球滾回車里，連白楚年腦袋里都翻江倒海眼前一黑。

背后的樹蔭里站著一位與沫蟬omega同隊服的長發omega，一半子膽怯地躲在樹干后，嚨里發出超高分貝尖。

鈴鐺鳥腺j1能力，摧毀強音：連續發出高分貝噪音用以干擾敵人聽覺和音波信號。

原本低階腺的能力本不會對白楚年造創傷，白楚年等級高，白獅又于種食鏈頂端，對鈴鐺鳥omega同時有等級制和種制，但鈴鐺鳥的尖無孔不，讓白楚年頭痛得厲害。

白楚年著太看了看四周，另一位棕發omega翻墻跳了出來，長相并不算太惹眼，有些普通，但盡管他什麼都沒做，白楚年仍然到了他釋放出的信息素，是一位海蜘蛛omega。

海蜘蛛這種生因為過于渺小不被注意，也沒有愿意把它當做食，因此沒有天敵。

海蜘蛛腺j1能力，制抵消：將雙方等級拉至同一水平，抵消等級制和種制。

沫蟬omega趁機離藤蔓的束縛，從畢攬星和陸言上摳走幾個阻揣進兜里跑掉了。

“這是個全o隊？”白楚年更加頭疼，全o隊因為力量和能力上與alpha有差距，因此只會選擇這種森的打法，不咬人惡心人就是他們的戰。

白楚年有點煩躁，對付幾個難纏的omega居然要用上自己的分化能力，著實丟臉。

忽然，醫院二樓跳下來一位黑發金眸的年輕omega，眼眼角點綴一顆淚痣，散發著一郁嫵的氣息。

“我是有a嗎隊的隊長。”omega拋起手槍，輕輕接在手心打了個轉兒，緩緩朝白楚年走來，槍口抵在白楚年下腹上，淡笑道，“我檢測到你們這一小時都是安全的，搜鬼團在殺一氣，我們沒必要現在就爭個兩敗俱傷。”

烏腺j1能力，死亡預知：預知檢測對象一小時的存活況。

“所以。”黑發omega抬起槍口，敲了敲白楚年的腰帶，角上翹：

“組隊嗎，小哥哥？”

第13章

白楚年抬手低烏omega的槍口，食指指尖一挑，輕易把手槍從omega手中挑到自己掌心，轉了兩圈卸了子彈揣進兜里，把空槍放回omega手心，低頭問：“怎麼組隊？”

烏omega微揚下頜：“我們不拿人頭分，遇見的所有對手我們架住，你們來殺，但要帶我們去一趟科研院，我們的任務在那里。”

科研院在地圖上的標志十分明顯，基本在整個城市地圖的東南角，醒目的三個固定彈藥箱標志分別標注在科研院的三層、十層和十六層，看來科研院正是整個城市地圖的最大資點，四個基本沒有武力輸出的omega很難從科研院存活下來并且完任務。

“你以為沒有你們，我們就殺不夠人數？”白楚年笑了一聲，眼神譏笑掃過這幾個小的omega。

烏omega早料到他會這麼說，略微閉了閉眼，隨后輕聲說：“醫院四層化驗室有一隊，一人殘，兩人半，一人全盛。三百米外商場一層奢侈品區有一隊，一人殘，三人全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