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忽然到口浮現一暖意，手勾著領口向里面看了一眼，發現口被死海心巖刀捅穿的那道傷口愈合的速度似乎加快了。

神如果傷害信徒，將會到十倍反噬，而同樣的，信徒的祈禱也將會為神治愈創傷。

蘭波扶著傷口，目視著那些看上去有些愚鈍的人類，有點意外。

蚜蟲市的教堂沒有建立在繁華地段，周圍十分安靜，與海濱相距也不算太遠。莊重寧靜的管風琴樂從里面傳了出來。

由于之前遭到厄里斯襲擊，教堂的一面墻被破壞了，索翻新了一下，走進去時，過彩玻璃窗投映在地上，晶瑩的彩在地上流淌，看上去有種剔。

這個時間教堂里幾乎沒什麼人，撒旦獨自坐在空的教堂中間，膝頭放著圣經，手指輕著管風琴鍵。

蘭波的腳步聲在教堂中回，理應不會被忽視，但撒旦也并未立即起迎接他。

蘭波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下，掃視周圍屹立的神像和穹頂油畫上的諸神，由于份相當，他并沒出多麼震撼的表。

面前的桌上扣著一百張黑底燙金的牌。

樂音終止，撒旦終于開了口。

“白楚年不在的話，我無法為你推演不同路線的發展，只能為你占卜每條路的生死。看樣子，白楚年來不了了，那麼你做個選擇吧。”

蘭波挑眉：“你知道我來做什麼？”

撒旦惜字如金，不愿費口舌去解釋無關要的問題。

蘭波想了想，將多米諾給的文件從包里拿出來，放在桌上：“那幫我預測這十條路的生死。”

撒旦說：“你面前有一百張牌，默念每一條路時牌，到天使牌則有生的希，到惡魔牌就意味著死路一條。每個選擇可以三次。”

蘭波聽懂了規則，拿起第一份文件，默念著“從研究所正門突”，然后從一百張牌中了一張。

牌面自翻開，一張山羊頭惡魔笑臉出現在桌面上，令人骨悚然。

蘭波連三次，都是惡魔牌。

看來從研究所正門突是行不通的。

蘭波在第一份文件上打了個叉，pass了第一條路線，又拿起第二份文件，心中默念著“從研究所地下突”，手在空中猶豫了一會兒，才點中了一張牌。

牌自翻開，是惡魔牌。

連三次，都是惡魔牌。

第二條路線也pass了。

蘭波拿起第三份文件，他不信邪，一次翻開了三張牌。

全是惡魔。

蘭波到自己被戲耍了，抬起頭瞇眼看向撒旦：“這里面有多張天使，多張惡魔？”

撒旦回答：“我不知道。這副預知牌會據你詢問的事件而變化。”

蘭波深吸一口氣，耐下心來，一條路一條路地占卜。

九條路都占卜結束，蘭波一次天使都沒到，盡管在他牌的過程中如何使用錦鯉賜福，還是無法改變這個結果，翻開的惡魔笑臉森地盯著他，讓蘭波打心底抓狂。

只剩最后一條路了，從研究所檢測室突。

蘭波平復了許久的心，終于鼓起勇氣，默念著最后一條路線，抖的指尖在空中猶豫徘徊，幾次手又回來。

第一張，惡魔牌。

蘭波心臟都跟著抖了一下，他收回手，閉上眼睛，深吸了幾口氣，迅速地翻起第二張牌。

惡魔。

這張可憎的山羊臉看得蘭波快要不上氣來。

撒旦默默撤了一步。

蘭波怒火中燒，一怒意從心里蹭的冒出來，猛地站起，一把掀翻了放牌的桌子，吼道：“你敢耍我！這里面本沒有天使！”他還從未如此失態。

掀翻的桌子飛了出去，正好砸到撒旦剛剛站過的位置，把地板砸出一個大坑，占卜牌浮在了空中，整齊排列漂浮，環繞在蘭波周。

九十九張笑容詭異的惡魔牌發出悚人尖笑，唯一一張天使用潔白翅膀包裹著自己。

撒旦捧著圣經，淡淡道：“我沒有耍你，這是你的劫難和懲罰。”

蘭波冷笑，手中的文件被他攥得直響：“誰有資格懲罰我？”

撒旦回答：“沒有人能懲罰你，偉大的王。生而為神，本應公正，你只是在為曾經藐視眾生和耽溺時閃念的自私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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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們，下章就進最后副本了

第230章

公寓外的電梯移發出微小的噪音，趴在桌上無聊玩自己尾的白楚年立刻豎起耳朵，他聽覺靈敏，可以清楚地辨認出蘭波的步態和呼吸聲，蘭波鑰匙還沒進鎖孔里，白楚年就欣喜起來，帶著一鎖鏈趴到了籠門上。

蘭波開了門，在門口換鞋，摘掉帽子掛在架上，去餐廳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然后往臥室走來。

他剛走到臥室床邊，就被小白撲了個滿懷，仰面重重地倒在床上，砸得床咯吱咯吱地響。

白楚年把籠門融化，拖著一鎖鏈抱到蘭波上，用鼻尖蹭他的頸窩，吸他上的氣味：“你終于回來了，我一個人在家里好無聊。”

白楚年親了他臉頰一口，翻躺在了他邊，和他并排看著天花板：“怎麼樣，我拜托你的事都做好了吧。”

“en。”蘭波仰面躺著發呆，白楚年湊過來親他的耳垂和臉頰：“東西拿回來了嗎？你怎麼了？”

蘭波斜過視線瞧了他一眼，抬手搭在了白楚年脖頸上。

白楚年不設防地讓他，舒服地發出呼嚕聲，卻漸漸到他的手指在收，逐漸得他不過氣，臉也從白變紅。

“蘭波……太了……咳……”

“如果我現在殺了你，所有的事都不必再擔心了。”蘭波用手肘撐起半個子，俯視著他，海藍的眼睛深不見底，“反正不論我怎麼救你，百年后你還是會離開我，那時候所有人都不在了，你也不在了，只有我還在，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十萬年……只剩我自己。”

蘭波的力量很大，本能驅使白楚年雙手扶上了他繃起青筋的手，張開氣。

窒息的覺令他無比痛苦，但白楚年在蘭波眼睛里看見了更加痛苦的東西，糾結一團，墜落進眼底的深淵中。

“對……不起……我陪不了你……還招惹你……”變了調的嗓音從白楚年齒里出來，他垂下雙手，任由蘭波置。自己的存在就是個災難，如果能完整地死在蘭波手里，陪他去海底度過難熬的千萬年也好，不會給任何人添麻煩。

蘭波驚突然松了手，白楚年失去支撐一頭栽了下去，一只手撐著床，一只手扶著嚨劇烈咳嗽。

蘭波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又驚醒似的看了看險些被自己殺死的小白，終于清醒過來，沉默著兀自甩掉拖鞋和服，雙合并半明魚尾，卷一個魚球，從床上骨碌到床邊的玻璃魚缸里，撲通一聲掉進去。

白楚年終于咳嗽過勁兒來，著被攥紅的脖頸看向魚缸，蘭波已經卷球沉底了，一不，看上去很委屈的樣子。

“怎麼這是，回來就怪怪的，在外面挨欺負了？”白楚年爬上床，趴到魚缸邊手進去撈蘭波，“你怎麼了，你別沉底啊，怪可憐的。”

魚球滾到了離白楚年最遠的角落，不想搭理人。

白楚年于是挽起袖子用手臂攪和魚缸里的水，水被他攪出漩渦，魚球就跟著漂起來轉圈，最終旋轉到了水面上，被白楚年一把撈走。

白楚年抱著魚球站起來，去拿了條干凈巾把它表面干，然后坐到地毯上，把魚球放在兩間固定，手指輕輕撓他在外邊的尾尖。

蘭波才慢慢化下來，舒展開，坐在alpha間，悶悶不樂。

白楚年抱著他，額頭著他臉頰哄：“你上有海風的氣味，去了海邊？手機屏幕上跳了兩個扣款記錄，是中途下過車？3號線上離海最近的站一共三個，這個時間去商圈步行街的話，上沒有出口面包店的味道，去容寺的話，距離太遠，這時候趕不回來，所以是去教堂了？撒旦說什麼你不聽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