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里斯他們跑了，還順走我一個解碼，倒是還我啊。”白楚年邊索邊埋怨。

接連穿過幾道開啟的碼重門之后，兩人都被門外這一片稱得上廣闊的空間晃了下眼。

集的無影燈和壁燈將這片大空間照得明亮晃眼，讓他們習慣了黑暗的眼睛頗有些不適應。

白楚年回頭瞥了眼門上的標識，寫著“總部培育區”。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整片數以千計的明培養艙，像圖書館書架那樣整齊排列，培養艙邊的作臺都空著，本應在此控設備的研究員們不知所蹤。

白楚年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聆聽房間中的靜，蘭波爬上了天花板，尋找和破壞監控攝像頭。

“培養艙。”白楚年在其中一個小型明罩邊蹲下來，拍了拍明板，但里面是空的，而且連接氧氣泵的開關被人為關閉了，在培養艙右下角有原本在此進行培育的照片，是個渾雪白絨的海豹崽。

“培育區整個都是空的，所有培養艙里都沒東西。”白楚年拍了拍掌心的塵土，站起來沿著通道向深走去。

蘭波在豎直放置的明膠囊形培養艙之間爬行游走，魚尾左右搖擺保持平衡，電流在半明魚尾中嘶啦閃跳。

走過區，便進了培育期實驗區，這里也同樣空無一。

“之前在研究所打算在華爾華制藥工廠集中銷毀一批實驗，被人偶師他們中途截胡，帶回了加拿大，不知道那些被集中銷毀的實驗里有沒有來自總部的。”

白楚年拿出地圖翻看：“好復雜，看看地圖怎麼說。”

地圖關于此部分的注釋寫著：“略”。

“……”白楚年撓頭合上地圖，“總藥劑庫在最深，但林燈沒注釋這些實驗區域部的路線。估計艾蓮把實驗買賣做大之后才開始劃分區域，林燈那時候已經被趕出去了。”

蘭波閉上眼睛，微揚下頦，鼻息過濾著空氣中微弱的氣味，再睜眼時，眼神變得冷冽：“我覺到相似的氣息。在最深。”

白楚年頓了一下，繼續向前邁去：“去看看。”

穿過培育期實驗區后，走過一段走廊和失效的碼重門，再映眼簾的就是期實驗區，但這些培養艙也全是空的，照理說期實驗已經進了販售黃金期，應該不會全部銷毀才對，但這麼短的時間想全部轉運出去也不現實。

白楚年心中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加快腳步向最深跑去：“抓時間，我們從總藥劑庫的南墻炸開通道，然后盡快離開這兒。”

穿過幾道門后，墻面上出現了金底紋的激刻字“英區”。

進英區后，排布在房間的就不再是明膠囊形的培養艙了，而是一個一個單獨擺放的、全封閉的方盒單間，每個堅固的方盒外有一扇金屬門和一臺*立控制，除了能從門牌上看見里面關押的實驗的名字和編號之外，白楚年什麼都看不見。

他試著在作臺上按了兩下，發現作面板已經被鎖定了，于是出口袋里兩個研究員艾比多和雷諾的份卡刷了一下，屏幕探出提示說“您沒有作權限”。

“沒作權限……”白楚年靠近全封閉方盒培養艙，把耳朵在上面，試著聆聽里面的聲音，里面似乎有一些水流聲。

白楚年在方盒培養艙外發現了一輸送管，沿著走廊側方向深延。每個方盒培養艙外都延出了一同樣的管子，有規劃地匯集到一塊兒，一時找不到它們通往何，只能順著管道流向繼續走。

白楚年邊走邊端詳這些方盒培養艙，似乎英區的培養艙全部都屬于A3級實驗，并且期等級低于五級的都不配飼養在這里。

方盒培養艙的數量多得讓白楚年脊背發冷，自然規律下出現A3分化腺的概率微乎其微，艾蓮卻培養出數量如此驚人的A3級實驗，這在純自然條件下是不可能做到的，只能依靠藥。

而那些依靠藥強行將分化級別沖上A3的實驗，與提前支生命一樣，畸形或者短壽，但研究所不在乎，只要這些商品的檢表上功蓋上了A3分化的檢驗合格章，他們就能心安理得地打包裝箱，易給買家換取數十億利潤。

沿著左右集的方盒培養艙向深走，地上突然出現了一灘跡，白楚年蹲查看，跡已經完全干涸變黑了，一抹就碎了渣。

越向深走，跡越多越集，轉過又一個彎時，白楚年微微一驚，向后退了兩步。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武裝安保人員，死狀慘烈，其中一個人的頭顱破碎，似乎是被抓住臉骨后無法掙，最后被活活攥碎半個頭顱而死的。

蘭波爬到了一個開啟的空方盒培養艙上，尾尖輕點門牌：“編號200，是永生亡靈的培養艙，他是從這跑出去的。”

蘭波爬進空培養艙里，里面除了一張床之外沒什麼別的東西，床下扔著兩張皺的紙巾，他湊近嗅了嗅，上面沾染著還未消散無蹤的荼蘼花氣味。

是珍珠的信息素氣味。

白楚年也走進來，見蘭波對著兩張用過的紙巾發呆，于是悄悄蹲到他邊，把手搭到omega頭上安。

“他哭過，是在想念我們嗎。”白楚年垂下眼皮。

“有什麼好哭的。”蘭波甩了甩頭示意自己不需要安，轉過，尾尖掃落了那兩團紙巾。

蘭波猶豫了一下，又悄悄把紙團叼了回來，塞進背包里。

他的小作全被白楚年看在眼中，只能忍下心酸愧疚拉著蘭波向外走。

他們離開了培養艙，剛要往總藥劑庫方向跑去，白楚年卻警惕地知到了異樣。

他猛然回頭，來時的走廊不知何時被一個方盒培養艙堵死，了，白楚年匆匆跑去察看，趴到地上向底部隙中窺視，發現地上有軌，這個培養艙是被人縱移到這兒的。

蘭波正在向總藥劑庫的方向爬，一個方盒培養艙沿著軌迅速移了過來，移速度極快，蘭波被夾在側面越來越窄的隙中，為了不被餅子只能飛速往回爬。

白楚年一把抓住蘭波的手臂，猛地將他從隙中拖了出來，魚尾尖離隙的最后一秒，培養艙徹底將去路堵死了。

蘭波失去平衡摔進白楚年懷里，甩了甩尾尖看看有沒有傷，魚尾氣憤地變紅了。

“nali。（怎麼了）”

“艾蓮下的圈套。”白楚年環視四周，首先觀察自己的境。他們被十二個異常堅固的方盒培養艙包圍在一個狹窄的長方空間里，腳下是地面，頭頂是天花板，經過檢查，沒有任何能鉆過去的隙。

白楚年拉起蘭波的魚尾測量了一下距離，拖著蘭波從一端量到另一端，蘭波的魚尾是長度很標準的三米，量過后發現前后兩個培養艙之間距離9米，左右距離3米。

“蘭波，你去天花板試試能不能出去。”

“en。”蘭波爬上去就是一拳。沉重的一拳在天花板上打出了一個凹陷，接連幾拳下去，實心金屬天花板被錘得很實，但并未損壞。

蘭波又用同樣的暴力方式檢測了地面，結果一樣。

“算了，不白費勁兒了。”白楚年知道，他們此時于研究所底層培養區，頭頂距離地面數百米，艾蓮就是算好了這地形優勢，想把他們連著總部培育區的證據一起永久埋葬在地底下，之后就算接調查，也死無對證，一樣坐不了牢。

“小白，培養艙在。”蘭波卷了卷尾尖。

他靠坐在一面培養艙下，放平魚尾，剛剛魚尾尖還將將能及對面培養艙外壁，此時卻不直了，意味著培養艙仍在緩慢移，不斷小他們所在的空間。

這個發現讓白楚年的心揪了起來。

“一定有能出去。”白楚年皺起眉，觀察每個培養艙的外部結構。

他將手心在培養艙的外壁上，閉上眼睛慢慢，突然，他睜開眼，仔細用指尖金屬的起伏。

“蘭波，這里有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