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傳統的中式早餐。

煎蛋，白粥，牛餡餅。

余抒低下頭吹粥，一抬頭就看見程傾在看：“看我做什麼啊？”

程傾走過去，幫把披著的頭發扎起來：“不看什麼，你吃你的。”

說話時指尖在余抒發間穿過，作輕又利落。

余抒一心吃飯，任折騰。

“放暑假了，有什麼打算？”

“嗯……沒什麼打算。小阿姨的項目……”

程傾正好給扎好頭發：“那邊我后續不參與了。”

“哦……”余抒放下筷子，挽起耳邊的碎發，“那……”

“不用擔心……”程傾偏過頭看，“我來跟說。”

“不，還是晚點吧！”余抒捧著臉，怕太刺激到余庭秋了。

程傾笑：“要是打你，我幫你擋著。”

“哪會真得打我……”余抒也笑了，“就是怕不了。”

“那就慢慢告訴……”程傾語氣很平和，“不用太擔心。”

吃過飯，余抒幫收拾碗：“我先回學校了。”

程傾有個研討會要參加，正好順路送過去。

人來人往，余抒只拉了下程傾的手：“我今晚回去要寫個報告，可能不會看手機哦。”

程傾嗯了聲：“知道了。”

余抒：“那我先走啦。”

“余小蘿……”程傾住，指了指自己的臉頰，“不親一下嗎？”

說完又笑著補充一句：“我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余抒抿了下，湊過去飛快在臉頰上啄了一下。

溫溫地獻上吻。

“好了……”程傾對揮揮手，“進去吧。”

余抒往里過了幾步，又回過頭：“你是真的……”

程傾站在原地：“我真的什麼？”

余抒搖搖頭，說沒事：“我先進去了。”有話想說，但卻猶豫著沒問。

程傾沒理解為何猶豫，直到研討會開完，看到手機上有條未讀信息。

“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時間還早，如銀酒吧生意寥寥。

“程大教授……”寧姐托著下，百無聊賴地問，“想什麼呢？”

程傾回過神：“跟庭秋學，別這麼我。”

余庭秋開玩笑，總是拖長語調程大教授，有幾分戲謔的調侃。

寧姐：“行吧，不就不，誰我今天是請你幫忙的呢。”

又新開了一家酒吧，找了設計室做設計，但不太放心，請了程傾幫忙看看圖紙。

程傾拿筆圈出來幾地方：“讓對方給更詳細的數據給我，這里要再核實。”

寧姐：“OK，我現在打電話。”

程傾嗯了聲，手指在手機上輕輕叩著。

又想起那條信息。

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余抒不表達，緒斂。

程傾看著，有時像一面鏡子，倒映出自己的樣子。

可余抒比更重，更，也更心疼。

那條信息發過來，沒看到，也沒及時回復。

余抒又發了一條說，就這麼問問，不用當真。

手機才熄滅，

有新的電話，周亭打的。

“小周，有事？”

“程老師，都放暑假啦，你要不要一起出來玩啊？”

“不來……”程傾習慣拒絕，“沒時間。我有兩個課題在……”

周亭忙說：“一天到晚忙工作，你就不累啊？你上那個小余的姑娘唄？啊……不對，你們之前是不是分了啊。”

“沒分過……”程傾淡淡地說，“去玩什麼？”

“去我朋友的一家私人雪場，怎麼樣？”

程傾想了想，自言自語般說：“可能沒玩過。”

聽余庭秋說過，余抒不好，小時候哪都去不了，連永州市都很出。

“去不去啊？”

“什麼時候？”

“明天出發。”

“晚點回復你。”

程傾掛了電話，對上寧姐的笑容；

寧姐笑瞇瞇地看著：“出去玩啊？組個局一起啊。正好我也想去玩，上庭秋一起唄。”

程傾搖頭：“這次先不了。”

“怎麼了，你兩吵架啦？”

“不是。現在還沒吵。”

寧姐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什麼現在還沒吵……不是吧，你……”

之前就有過一個離譜的猜測，但不敢往深里想，更不敢問程傾。可現在程傾的話，正好完完全全印證了的猜測。

程傾點頭：“是家里的小輩。”

寧姐倒吸一口涼氣：“你你你，你真下得去手？！”

程傾似笑非笑地看著：“那你呢？”

“死了！”寧姐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庭秋要生吞了我！”

等程傾說完這中間的一點小誤會，寧姐連環炮似的問：“你上次不是說你沒對做什麼嗎？說是白紙一張，你們到哪一步了？！”

程傾瞄了一眼：“該做的都做了。”

寧姐長嘆一口氣：“要死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庭秋說？”

“晚點……”程傾想了想，“我帶出去玩幾天，回來再說。”

寧姐語氣涼涼：“你是知道，一旦庭秋知道，你們就別想出去了是吧？”

“或許吧。”

程傾心不在焉地笑了下，跟揮手道別。

寧姐捂住口，害怕未來這兩人掐架的場面，

可是竟又莫名期待了，怎麼回事……

“我到了……”余抒拖了一個小行李箱，站在路邊，“不用著急。”

昨天才寫完報告，手機上有兩個未接電話和幾條未讀消息，程傾問要不要出去玩。

時間太晚，室友都睡著了，沒回電話，只回了信息。

沒想到程傾也還沒睡，回復，明早來接。

才過十分鐘，一輛白汽車在路邊停下。

余抒上了車，心之余仍不忘問：“我一起去，方便嗎？”

“有什麼不方便的……”程傾笑，“你跟我住一間房間就行。”

“那你的朋友會在意嗎？”

“不會。們求之不得。”

余抒想起們八卦時發亮的目，笑：“好吧。”

不過雪，沒過……小時候學過溜冰，但摔了幾跤，父母嫌摔了哭，就不再帶來了。

自小到大，不聽話，冒險，出格這幾個詞跟格格不。

限制，父母也沒空管，周末就一個人在家看畫片，乖得不能再乖了。

這次旅游是自駕，車程大概四五個小時。

等坐上車，余抒還在慨，“怎麼突然想出來玩？”

程傾笑了笑：“走我的世界，不好嗎？”

了解我的世界，你可以自己決定要不要走進來。

余抒怔了下。

原來還記得。

無端的，這句話讓很安心。

等到了約定好的地點，周亭已經在路邊等了：“程老師，小余，這邊這邊！”

放好行李，程傾問：“現在就過去？”

“放心，一切設備都準備好了……”周亭對眉弄眼，趁余抒回過頭，低聲說：“有點本事啊，程老師，又把人追回來了。”

程傾沒理的廢話，繞過去看余抒在做什麼。

這座小鎮的旅游開發做得很好，鎮口有兩棵高大的古樹，掛了不紅的書簽和黃的平安符，大多是些簡單真誠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