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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夫”》17

嗯?不是要說那件家務事嗎?怎麼問這個了?兩位夫子莫名地看向邵云安,縣令與院長也略微沉了臉。邵云安卻是一副等回答的模樣。

陳夫子看了關夫子一眼,關夫子開口:“師當然是傳授學識,教導學生,為朝廷選拔人才。”

邵云安卻搖搖頭,道:“晚輩認為,師乃‘傳道’、‘授業’、‘解’也。傳道,傳授、教導禮義廉恥等道德之念,所謂先人,后才,傳道乃才之先決。授業,乃授以學業,授以祖先傳承下來的各項技能、學識,此乃才之必經之路。解,則為開解學生只困頓、迷茫,使之不走彎路、錯路、歧路。至于為朝廷選拔人才,不過是順水推舟,水到渠而已。不知晚輩這樣理解可有偏頗。”

他第一句話說完,在場的人神就變了,尤其是縣令大人、院長和兩位夫子。等到他說完,院長第一個喃喃:“傳道、授業、解……方為師……”他猛一拍手,“正解!正解!”

圍觀的學子們也紛紛驚訝不已,這句話就是夫子都沒有教導過他們,這泥子是從哪里聽來的?!

縣令大人臉上的驚訝不加掩飾,這豈會是一個農家子能說出的話?他張口就問:“你是從哪里聽到的?”

邵云安坦然(不要臉)地說:“是我自己這麼認為的。”

“你自己想的?!”四周驚呼。

“是我自己想的。”某人臉不紅耳不赤。

縣學門口,王石井、王杏和孫二江焦急地等著,王石井幾次想闖進去都被人攔了出來,對方直接說再闖就送他去見。王杏和孫二江拼了命地拽著王石井,不讓他再進去。就在三人焦急等著邵云安出來時,王書平、王田巖和趙元德三人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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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到王石井,王書平和趙元德就急忙問:“你媳婦兒呢?”

王石井瞪著王田巖,不說話,王杏擔憂地代為回道:“小嫂子進去了。”

“什麼?!你們沒攔住他?!”王書平和趙元德臉驚變。邵云安真闖進去了,這可是縣學,萬一鬧不好別說是王枝松,可能整個秀水村都會被連累。

王田巖張口就吼:“大哥!你怎麼管你媳婦的!你怎麼就不攔著他!”

王石井站起來就上前一步,臉龐扭曲地咬牙:“那是你嫂子!我怎麼不攔著他,你跟我要銀子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你怎麼不死我!”

王石井比王田巖高了一個頭還多,又是戰場上殺過人,死人堆里出來過的。他這氣勢一開,王田巖當即就地坐在了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別說王田巖,其他人也是心驚跳地再說不出半句話。

王石井吃人般地瞪著王田巖,一字一句地說:“娘我沒法子,但云安若有個好歹,我要你跟你媳婦兒償命!王田巖,我王石井與本家從此恩斷義絕。從今往后,我沒爹娘,沒兄弟姐妹。宗族不容,我哪怕帶著妻兒離開秀水村,也絕不讓你們欺負我的妻兒!”

“石井哥!”

“石井!你別沖!”

王石井的話嚇壞了除王田巖的四人,也讓四人回過了神,王田巖已經嚇得尿子了。王石井丑開被王杏和孫二江死死抓著的胳膊,走到墻,背靠墻蹲下,渾冒著生人勿進的黑氣。趙元德了口氣,走過去,說:“這件事我爹和王族長一定會秉公理的,你別說氣話。”

王書平在,趙元德這話其實是說給王書平聽的。不過王石井并不打算順著他的臺階下,直接道:“這不是氣話,是我的心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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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瞎說!”孝道為打,不認父母的話怎麼能隨便說。趙元德拍拍王石井,讓他冷靜。王書平也走過去,挨著王石井另一邊蹲下,說:“這件事確實是嬸子他們做的不對,你冷靜冷靜,消消氣,等你家的出來,咱們先回村,這事兒我爹肯定會給你個公道。”

王石井黑著臉,一點都沒把他們的勸說放在心上。若要給公道,早就給了,哪會等到現在。王杏和孫二江也在心里撇

這時,一道聲音傳來:“唉!你!就是你!你媳婦兒居然本不是來送銀錢的,他竟然來找夫子評理!”一直攔著王石井他們的那位看門人跑下樓梯,對著王石井就喊:“他把縣令大人和院長都驚了!你們,你們真是膽大包天!”

王石井蹭地站起來,跳上臺階,推開那人就沖進了縣學。那人在后面喊:“回來!回來!”

王石井沖進去了,王杏和孫二江一咬牙,也跟著沖了進去。趙元德追上那位看門人,說:“我們都是一個村的,讓我們進去吧,我們絕對不會鬧事!”

有那麼幾個人急匆匆地跑進了院子,看到院子里的架勢,他們趕忙停下,全部看向了被圈在中間的一人。

而泰然之的邵云安等的就是兩位夫子的態度。

“那晚輩再問,傳道,所傳之道可會傳卑鄙之道?”

坐著的四人都面不虞起來。

“授業,可會授奪人家財之業?”

不給眾人問話的機會,邵云安又砸下:“那解,是否解如何人致死之?”

還在想著怎麼解救邵云安的王石井愣住了,急的抓耳撓腮的王杏、孫二江、趙元德和王書平愣住了。追上來的看門人及時地咽下了出口的喊聲。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曲,都關注著那位來“踢館”的無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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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令大人冷聲:“你既已言明何為師,又何故問此番之言?這是對師,對在座的院長和兩位夫子,甚至是對我大燕國所有夫子的侮辱。”

邵云安直視縣令大人,鏗鏘有力地說:“是,我是已言明何乃為師,可就在這些莘莘學子中,就在院長、兩位夫子的課室中,就有那麼一位讀書人,卑鄙無恥、齷齪至極。任由家人奪人家財,冷眼旁觀家人迫他們走投無路。他迫的甚至是他的親大哥、親嫂子、親子侄!”

“嘩!”

全場嘩然了。縣令大人、院長和兩位夫子的表瞬間凝重了起來。圍觀的學生中,有一人心里咯噔一聲,莫名心慌地瞪住了邵云安。邵云安把一直收斂抑的氣勢全數放開,厲聲大呵:“那人自小讀圣賢書,滿口圣人言。可做的事一樁樁、一件件確實自私自利,道貌岸然!而這樣的人甚至得到過夫子的夸贊,贊賞其天資聰穎,日后必!”

“都說‘家丑不可外揚’,今日,為了讓兩位夫子評評理,為了我的夫君能活下去,也為了能問問在場的諸位,孝道是不是就可以不講慈,功名是不是就可以抵消倫常,這家丑我今日就揚了!”

“我邵云安,是邵家村人士。”

一人的臉瞬間煞白,后退了一步,撞到了同窗的上。

“十四歲那年,一戶人家的兒子得了怪病,非說要找一個與之八字相當的人為他沖煞。那戶人家找到了我爹娘,用五十兩銀子買了我的親事。我乃養子,養父母貪財,不顧我之愿,不顧沒有妁之言,一句父母之命不可違,讓我與那戶人家的兒子訂了親。養育之恩,不能不報,縱然不愿,我還是從了父母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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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想,兩年后,那人考上了生郎,那戶人家就來退親。我父母自是不愿意,兩邊相,無奈之下,我跳河自盡。”

“嘶——”不學生唏噓,還有人小聲問左右知不知是誰。有人著肩膀,抿著想要離開,可周圍都是人,他本進退兩難。四周坐著的人聽到邵云安自殺過,表更凝重了幾分。這樣的事,不是數,只不過他們也往往無能為力。

邵云安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啞了幾分:“因我差些死了,兩邊便各退一步。親還是結,但卻不是嫁給那人,而是嫁給那人的大哥。親當天,一碗迷藥,我被架上花轎。或許是老天也垂憐,我的夫君雖然鰥夫,又有一子一,卻對我極好,兩個孩子也極為懂事。這門親事對我也算是歪打正著。”

一人隔著人群兩眼通紅地看著邵云安,全繃。他的眼里不是傷心難過,而是極度的憤恨與自責。而在邵云安說道親事是歪打正著時,他再也忍不住地就要沖過去,被四個人死死地抓住。

第16章

“我今日前來,不是為我,而是為了我的夫君,為了家中兩個年的孩子!”邵云安的話出人意料,眾人都以為他是來為自己討公道的。

“我夫君是家中長子,新婚不到兩月就離家服徭役,一走就是兩年。孝道為大,今日我拼了不孝之命,也要為我夫君,為兩個可憐的孩子討個公道。婆母一拿五十兩為子買命,卻拿不出錢讓剛新婚的長子守著懷有孕的妻子。兩年徭役,我夫君一傷病地回來,可還沒兩年,又趕上兵役。我朝律法,服徭役一年上者免兵役。我家婆卻我夫君替二子從軍,甚至到衙門謊稱我夫君愿意從軍,直到衙門派人來把我夫君帶走,他才知他的親娘不忍二子苦,也不肯多花銀子,再次把他推出了家門。

這一走,又是三年。三年過去,夫君的前妻因無法忍家婆、弟妹的打罵待離家而走,我夫君了一只眼,毀了一半容。可剛回來沒兩天,又被家婆親,著替弟收拾殘局。我夫君忍無可忍,提出分家后親,家婆當著里正和族長的面簽下分家契書。可我剛進門才兩天,家婆就夫君休了我,因為我夫君不肯把我的嫁妝出去,惹怒了家婆。我夫君為了我,再次寫下分家契書,把分家時所得,哪怕是一粒米,一捆柴,也全部還回去,以此換能與我相守的自由。”

這話說的邵云安都覺得自己不要臉了。

“可是,這契書卻是無效之。我夫君凈出戶,所住房子也是村里所借,真所謂家徒四壁。無奈之下,我把新婚當日我夫君送我的三塊石頭拿出來賣,幸得蝶妝閣的掌柜看中,花錢買下。結果被我家婆知道后帶著二弟與弟妹就來討要,直道石頭為我夫君分家前之,必須歸本家所有。還要大開宗祠,判我夫君不孝之罪。”

“我想問問我夫家的這位生郎。當你的大哥被家人如此對待時,你讀的圣賢書在哪?當你的大嫂被弟弟、弟媳欺辱時,你讀的圣賢書在哪?當你年的侄子天未亮就要起床給一家老小做飯時,你讀的圣賢書在哪?當你兩三歲的侄寒冬臘月要給一家老小洗時,你讀的圣賢書在哪!當你的侄子侄吃不飽、穿不暖,而你們有魚有吃時,你讀的圣賢書在哪!

當你把你不要的親事推給你大哥時,你讀的圣賢書在哪?!當你大哥親時,你躲在縣里與同窗聚會,你讀的圣賢書在哪?!當你的家人以你要讀書花錢為由,跟你的大哥要活命錢的時候,你讀的圣賢書在哪?!!當你的家人以你生郎的份要挾里正、族長迫你大哥凈出戶的時候,你讀的圣賢書在哪?!!別跟我說你不在家,都不知!”

“依我看!你讀的圣賢書完全是讀到了狗肚子里!不要說什麼父母命不可違,不要說什麼孝大于天!你五歲讀課,八歲上私塾,前后也有十載,難道不知我朝推行孝道,卻講究父母‘慈’,子孫孝?難道不知你大哥的錯待,你的子侄的欺凌委屈?難道不知把自己不要的親事退給自己的兄長是為不仁不義,難道不知兄長親之日你必須得在場?”

“你不過一介生郎,就如此冷眼旁觀,無心無肺,無視兄弟之,放任家人所為,但凡你平時多加勸說,多加約束,以作則,恭敬兄嫂、善待子侄,何至于你的侄子侄從小就沒了娘,何至于讓你大哥對本家寒了心。”

“你這樣的人,若真考中功名為一方,又豈能善待百姓,為百姓著想?必定是個為不仁,魚鄉里的貪污吏!過而能改,善莫大焉,你有整整十年的時間補救,結果卻是變本加厲!本家為何敢如此肆無忌憚,為何敢不顧朝廷律法、不顧契書約定,為何敢族長開宗祠,不就是因為你是生郎,你是他們認定的未來狀元?若我朝所有的讀書人都如你這般,那我朝還有何希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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