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寧接過小林子手中的腳布，看一旁的秦睢還站著，又問：“陛下困嗎？床已經鋪好了。”

秦睢：“……閉。”

郁寧閉上：“……”

這狗皇帝怎麼還好壞不分呢？

心里雖是這樣想，見秦睢過來，郁寧卻還是乖乖爬進被窩，主睡在了另一頭。

秦睢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掀開被子坐進去。

被窩是熱的。

“……”秦睢：“把湯婆子拿走，朕不冷。”

郁寧手進去，將秦睢腳邊的湯婆子拿走，自己一腳蹬一個，中間他冰涼的手還不小心到了秦睢的腳。

秦睢涼的一。

默了一瞬，他開口吩咐剛進來的小林子：“再去給皇后拿個湯婆子。”

郁寧還記得他的口諭，輕輕眨了下眼以作回應和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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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夢。

第二天郁寧卻發起燒來。

冷風寒雪里站了半夜，又沒經歷過北方冬季，雖然回來小林子及時遞上來姜茶，他卻還是沒能抵過風邪的侵。

這事還是秦睢發現的，吩咐人將太醫請來，他便去上早朝了。

“皇后娘娘了風邪侵，發燒是正常的，待臣開個藥方，按著方子煎藥，今晚燒就會退了。”太醫來看過也沒走，留下來照顧。

小林子在一旁照顧著，李魚派了人去告知秦睢，又帶著醫去熬藥。

好在郁寧一向還算不錯，雖然燒沒退，但中午人就醒了。

秦睢恰好這時來了一趟。

他來時郁寧正坐在床頭喝藥，上擁著厚厚的被子，殿溫暖如春，人卻依舊是懨懨的。

“見過陛下。”看見秦睢過來，他連忙放下碗，作勢要下床行禮。

“好好歇著吧。”秦睢目落到他帶著不正常紅暈的臉上，“皇后好好養病，朕晚上再來看你。”

似乎覺得郁寧苦著臉的表格外有趣，他故意又道：“皇后這幾日都不要出去了，花房新培植了幾株新品，朕會讓他們送來。

這幾日都不能出去？！

他還想出去玩雪呢，要是這幾天都不能出去，雪肯定早就化了。

眼看著郁寧下一刻就要哭出來，秦睢輕笑了一聲：“皇后放心，朕會讓那些人在外面堆些雪人，供你在殿里欣賞的。”

郁寧：“……”

能看不能，他心里更難好嗎？

郁寧垂下眼，“陛下這幾天還是不要到臣妾這里了，臣妾怕過了病氣給您，傷了龍。”

“皇后放心。”秦睢瞟他一眼，“朕定會好好珍重自。”

郁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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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寧的病只將養了兩天就大好了，他神不錯，只是還有點咳嗽。

小林子怕他復發，死活攔著沒讓人出門，郁寧一耷拉臉，他就搬出秦睢，甚至還練地賣可憐。

“殿下，陛下吩咐過讓您這幾日不要出去。奴才要是不攔著您，讓您又了寒，那可真是萬死不辭了。”

郁寧：“……知道了。”

人出不去，就只能在殿里玩。

郁寧閑的無聊，便就盯上了秦睢吩咐人送來的那些花。

現下正是寒冬季節，那些貴花種雖在溫暖的花房呆著，卻仍沒幾個開花的。

花房管事是宮里老人了，本想著親自來送，結果臨時被務府走。臨走前他挑挑揀揀，幾乎是把所有開花的品種都送過來一份，由副總管帶來。

郁寧挑了幾種，目瞥見角落里那巨大的花盆，不好奇：“這是什麼花？”

相比于其他花，這盆花真算得上鶴立群了，不僅花盆比別的花大幾倍，葉片和合攏的花瓣也是有手掌大小，層層疊疊的聚攏著，似乎下一刻就會綻開。

“啟稟娘娘，此花名廣木優曇。”副管事殷勤地湊過來，表閃過一抹異樣，又很快消失不見。

他熱介紹道：“此花只在夜間開放，一年最多只開四次，開花的那刻最。”

郁寧像是想到什麼，眸一亮：“那它最近會開花嗎？”

副管事：“再過兩日差不多就便是花期了，殿下可以派人在旁邊守著。”

郁寧滿意地點點頭：“留下來吧”

剛好，他可以借著賞花的機會讓秦睢來。等秦睢來，自己再找個機會讓他允許自己出去。

“不然這樣吧。”郁寧想了想又道：“除了這盆花，其他你都帶回去。隔幾天挑一些新鮮的送來擺在殿就行。”

照顧這些花費時費力，若是放在偏殿，還要另外燒炭維持溫度不免浪費。

副管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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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泉宮主殿。

太監們將其他花按著郁寧說的位置擺放好，最后才合力那盆巨大的曇花搬到床尾附近。

郁寧輕捻花梗湊過去聞：“還好聞的。”

“是呀，奴才聽說這花開的時候，花香彌漫一整座宮殿呢。”小林子接話完，看著曇花的眼神忽然有些奇怪。

郁寧準確捕捉到他的目，問：“怎麼了？”

“沒什麼……”小林子搖搖頭：“奴才就是看著這花有些眼。”

這也正常，畢竟小林子之前前伺候的，見過的好東西肯定不。

郁寧沒放在心上，只提醒他：“那花匠說的你可千萬要記住，就這兩天功夫，可別把花養死了。”

小林子同樣很期待，忙道：“殿下放心。”

花雖然代給小林子，郁寧自己也格外關注。

他看書看的眼睛疼，時不時就往那花上看兩眼，見花苞還是紋不的模樣，不又低下頭。

只是三天過去，這盆廣木優曇也沒有一點要開花的意思，白天時郁寧著急，又把花房最資深的花匠過來，確定晚上這花會開，才總算松了口氣。

夜里，一如花匠所說，那花苞果然綻開一些，郁寧連忙讓人將其搬到窗邊的長桌子上。

他剛喝了杯濃茶，此刻十分神，坐在一旁守著花，讓小林子快去秦睢來。

他白天問過文公公，知道秦睢這兩天夜里都還閑著，這才拜托對方將夜間來賞花的事告訴秦睢。

文公公自然答應下來。

好在秦睢還算守時，沒一會兒人就來了。郁寧行禮之后，將手中的湯婆子遞給他：“陛下可覺得冷？”

秦睢看了郁寧一眼，又將湯婆子塞回他手里：“皇后還是自己先照顧好自己吧。”

郁寧：“……”

往事不可追，他也只是得了小小的傷寒而已，秦睢怎麼說的他像是手無縛之力？

“皇后不是朕來賞花嗎？”

見他滿臉挫敗，秦睢角微勾：“花呢？”

郁寧想起窗邊的廣木優曇，連忙匆匆趕過去，全然沒注意到秦睢的目在落到那盆花上時，瞳孔驟然一。

不復剛才的放松姿態，他整個人都繃起來，角的笑意未散，眸卻變得冰冷刺骨。

第13章 月黑風高

大雪下了好幾日，夜里的花園更是無人問津。

某偏僻假山后，卻傳來低的說話聲。

“可辦妥了？沒留什麼痕跡吧？”男人形微胖，在假山后。

“大人放心，都辦好了。咱們的皇后娘娘十分喜歡。”

男人旁邊還站了個人，雪照出他的臉，正是上午給郁寧送花的副管事。

此刻他滿臉堆笑，對待前人的模樣比在郁寧邊時還要殷勤，眸閃過貪婪之。

“大人，不知您許諾我的……”

“該給你的定不會，放心吧。”男人將沉甸甸的荷包遞過去，副管事接過一看，頓時被閃亮的金閃花了眼。

副管事聲音都在打，：“大、大人，這太多了。”

說好的是銀子，現在居然了金子！

“事辦的不錯，拿著吧。”男人看著副管事查過之后將那袋金子塞進懷里，神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