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了又想,郁寧還是不太放心,起道:“不行,我去讓賀烺請紫英道長來。”
然而郁寧剛走到秦睢邊,手臂就被秦睢拉住了。
“別去了。”秦睢抬眸看著他,眼中緒莫名:“坐下來陪陪我。”
“殿下放心,奴才去吧。”一旁的文廷也出聲道。
“那也好,勞煩公公了。”郁寧松了口氣,聞言坐下。
“應該沒事。”了口聊作安,郁寧拿過杯子正要再替他倒杯茶,視線忽地一凝。
這杯子里為什麼都是?
作者有話要說: 家里有點突發事件,忙了一天,沒寫多,明天也可能繼續忙QAQ,這章發二十個小紅包
第75章 中毒
,墨一般濃郁的,目驚心地混在茶水里。
為什麼會有?
郁寧電一般扔了杯子,捉住秦睢袖子的手指微微抖。
杯子滾落地上發出一聲悶響,水洇臟了一片地毯,卻沒人在意。
“秦睢。”郁寧握秦睢的手,看著他面如常,心中卻半點沒有松懈,“你覺怎麼樣?”
“我沒事。”秦睢瓣微抿,試圖微笑著安郁寧,角卻有鮮紅的順著流下來。
“可你怎麼、怎麼流這麼多啊……”眼前盡是刺目的紅,郁寧試圖的替秦睢去邊的,卻好像怎麼也不干凈似的。
越來越多的從秦睢的七竅流出來,郁寧目眥盡裂,視線兩只手上盡是鮮紅的,他幾近崩潰的喃喃:“怎麼這麼多啊……為什麼這麼多……”
“寧寧。”秦睢他的名字,晃了晃腦袋,試圖讓混沌的大腦清醒過來。
“我在呢……我在呢……”眼中涌出的眼淚被郁寧憋回去,他咧出一個很丑的笑。
“記得生辰那日我說的嗎……”秦睢一字一句說的艱難,他咳出一口,聲音總算清楚一些:“我死后,你出宮去,什麼也不要管……”
像是被秦睢這一番話喚回了心神,郁寧堵住耳朵本不想聽,站起慌道:“你別怕,沒事的,我去找道長,我、我去找國師,一定、一定沒事。”
“別去。”秦睢用最后的力氣拽住他,“讓我再看看你。”
“賀焤!賀焤!來人啊!”
郁寧再也繃不住了,眼淚鼻涕流了滿臉,他崩潰的賀烺的名字,握著秦睢的手坐下,一步也不敢離開。
好在郁寧話剛落音,賀烺和文廷就進來了,殿外的宮人聽見靜想進來,被文廷呵斥出去。
賀烺看見眼前這一幕,面極其難看,他從懷中掏出一枚封好的丹藥,破外,將之喂進秦睢里。
丹藥口即化,秦睢吃完就昏睡過去,一張蒼白的臉卻多了幾分。
“別慌,你松開,我把他放床上。”事急,賀烺早就顧不得規矩了,咬咬牙道:“你將陛下扶到床上躺下,我去找紫英,一會就回來。記住,此事千萬不要告訴別人,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郁寧再沒有比此刻更痛恨自己的無力,他了眼淚,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點點頭。
賀烺剛走,文廷就又回來了,他臉沉重,幫著郁寧把秦睢抬上床,安道:“殿下不要慌,陛下一定不會有事的。您放心,奴才們會護您周全。”
“我沒事。”
郁寧用袖子眼淚,探了探旁昏睡過去的秦睢的鼻息,他松了口氣,起將手臉都干凈,又對文廷道:“文公公,勞煩您去找兩個信任的宮人將屋里的東西理一下,再打一盆水,我給陛下。”
見他鎮定下來,文廷也松了口氣,郁寧吩咐的事他已經讓人去做了,此刻卻還是點頭,想留給兩人單獨相的空間,“奴才現在就去”
水很快打來,文廷放下就出去了,郁寧打綢布,一點點去秦睢臉上的跡,又了秦睢沾的外袍,替他蓋好被子。
天大亮,日過床紗照在秦睢沉睡的臉上,深邃的眼窩、高的鼻梁、淡的,昳麗的容貌無一不讓郁寧到心。
他看的癡了,回過神卻又忍不住鼻酸,忍了忍眼淚,他握住被子下秦睢的手。
.
賀烺跟紫英道長小半個時辰之后就來了,原來紫英道長因為不放心此事,近日來都住在京城。
郁寧看見他連忙起讓開位置,想來賀烺路上應該已經跟他說過況,便沒有多言。
道家對于醫也是有研究的,更何況這毒本就是紫英的同門所研制。
紫英也不耽擱,一番診脈卜卦之后,面凝重道:“秦施主上咒雖已解除,上被咒制的沉毒卻也因此發作,若是找不到最后一味解藥,怕是昏睡過這三個月之后,就會……”
他話沒說完,眼中卻閃過幾分懊惱。
卦象一事并不能完全將未來之事反映出來,紫英之前為此事占卜過,卦象一片空白,當時他只以為是自己占卜過多,現在想來卻不是這麼回事。
“所以我們只要在三個月找到最后一味解藥就可以了?”郁寧眸中泛起一希的。
最后一味解藥是水龍骨,很多人甚至都沒聽過這東西,更別提找了。
“沒有這麼容易。”賀烺搖搖頭道:“我們已經找水龍骨很多年了,可到現在連它究竟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更何況時間還限定在兩個月。”
郁寧皺眉思索一番,忽道:“霧國師留下的書里不是有線索嗎?”
他記得當時似乎將那冊子給了賀烺,現在想起來連忙讓他拿出來。
“里邊沒有,我都看過了。”賀烺隨帶著冊子,聞言還是將它遞給郁寧,又道:“書里只描繪了它的樣子,本沒有這東西的詳細地址。”
郁寧猶不愿放棄,翻了半天找到它的位置,卻只見到批語似的一句話:“似玉非玉,骨難得。”
按照書上所說,水龍骨似乎是一種野的骨頭,模樣像玉石,極難得到。
既沒有說是什麼野,也沒有說它會藏在哪里。
郁寧咬了咬,仍舊不愿放棄,道:“既然知道是野的骨頭,那我們就舉國之力來尋找。通知各部下告示,尋找異及其骨,有重賞。”
賀烺的手下再銳能干,人數也終究有限,以前是秦睢不愿聲張,現在確實顧不了這麼多了。
重賞之下,必有所得,發百姓尋找,可能會另有一番收獲。
況且現在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幾人一番商量一下,便決定這麼做了。
秦睢中毒的事絕不能宣揚出去,幾人一番商量之后覺得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如果屆時被發現,再對外宣稱秦睢得了天花。
朝中榮親王虎視眈眈窺伺大權,賀烺和文廷都提議郁寧先暫領大權,理朝中事,不想郁寧卻是搖頭拒絕。
“我從未接朝中之事,本不了解,也難以服眾。”
郁寧了眼秦睢,道:“此事先瞞著,賀烺寫信給西北的聶將軍,派人快快送去,請他回來。另外,文廷去請三公來,我親自向他們說明此事。至于找異的事……”
郁寧猶豫著看向紫英,“還需要借助道長的份。”
紫英沒聽明白他的話,卻還是點點頭道:“若有用得上貧道的,施主盡管開口。”
此事皆因他的師門起,師父亡故,他自然要承擔責任。
不過紫英雖然答應下來,卻還是不明白郁寧為什麼要在這件事上找上自己。
好在下午時紫英就有了答案。
“道長,我需要您配合著演一出戲。”郁寧看向紫英,道:“明日,希您去皇城的祭壇上,為尋找異之事找個正當的名頭。”
他將自己寫好的計劃遞給紫英。
紫英接過來看過,眼神復雜地向郁寧,“施主有心了。”
郁寧的計劃說來也不難,他之所以這樣說,全是因為其中。暗藏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