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他。”

榮絨心尖微跳，他聽見自己的心臟在腔里強而有力地跳著。

應嵐沒多想。

早上的時候, 跟丈夫榮惟善在客廳商量著今天要出門買什麼年貨好, 就聽榮絨說他們幾個要出門。得知榮絨要跟簡逸一起去醫院探他的親生母親阮玉曼, 夫妻兩人就一直有些擔心。

聽榮崢說買花是為了哄絨絨, 應嵐便以為是因為絨絨去看了阮玉曼后心多了影響, 榮崢買花是為了哄弟弟高興。

邊上，榮惟善無奈地搖了搖頭, 食指隔空笑著點了點榮崢, 說了一句，“你啊，在追生方面有這麼開竅, 你也不至于這麼多年都還是單狗。可能這會兒我跟你媽早就連孫子都抱——”

“嘶”

榮絨的指尖不小心劃過玫瑰花刺，有珠冒出。

應嵐驚呼一聲，“呀，出了。”

“我看——”

榮惟善手還沒到小兒子，榮崢已經握住了榮絨的手腕, 他從子的口袋里拿出手帕，按在榮絨冒的指尖。只是一個很小的傷口，手帕拿開后，也就止住了，就是可能剛才刺得有點深, 手指頭還是有點腫。

榮崢轉過，對一旁的父母道：“沒事了，我帶絨絨進去抹點藥就可以了。爸媽，你們有事就先出門吧。”

“我跟你爸能有什麼事，我們也就是打算出門買個年貨，其實好多東西家里也都有了。要不我跟你爸還是不出門看，在家陪你。”像是客戶送的，還有朋友送的，家里東西也多的了。就是過年了，總是習慣要采購點什麼，好像沒有去商場，把整個家布置得煥然一新，就不像是過年一樣。

榮絨聽了哭笑不得，“媽，我就只是被玫瑰刺了下而已。您跟爸該出去買買買，就出去盡地購就好了。”

榮絨取出他的手機殼，出他放在里面的一張銀行卡，遞給他媽，“我卡里有錢，爸媽你們拿過去刷吧。”這張銀行卡里就是榮絨平時用來開銷的那張卡。他跟Versa簽訂的合同里就是填的這張銀行卡的卡號，他有一半的家當都在這張卡里。還有一張卡，是他定期往里面打錢的一張銀行卡。那張卡他沒有隨攜帶的習慣，就放在家里的屜里，他辦了以后就沒再過了。

榮崢眸微深。平時個外賣，上了三位數都嫌貴的人，把卡遞給爸媽的時候一點也沒有猶豫。

應嵐不肯收，“我跟你爸有錢，哪里需要用你的……”

榮惟善把卡給接過去了，“用得著，用得著。這說明我們絨絨大了，不但能自力更生了，還能孝敬爸媽了麼。孩子的一番心意。對吧，絨絨？”

榮絨笑著應了一聲，笑容沒有半分勉強。

榮惟善把手里頭的這張銀行反過來看了看，他驚訝地問道：“怎麼是借記卡？”

他抬起頭，困地問道：“絨絨，你沒辦信用卡麼？”

榮絨笑了下，“借記卡就夠用了，我沒有超前消費的需要。”量為出，只有不超前消費，控制自己的消費|，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省下錢。現在很多人陷網|貸、信用卡，就是因為可以超前消費，刺激了購買，導致明明沒有那樣的收能力，卻陷消費的當中。往往導致不敷出。

榮惟善：“……”以前那個經常把卡刷的人是誰。不過現在想想，在榮絨從家里搬出去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印象當中，他好像的確是沒有再收到過榮絨的信用卡賬單了。

榮絨隨口問了一句，“那你這張卡的碼是什麼啊？”

榮絨：“……”

見狀，應嵐打趣地問道：“是你意中人的生日？”

榮絨竭力讓自己的耳朵不要浮上熱意，“是哥的生日。”

榮崢倏地朝他看了過去。

應嵐笑了，“是你哥的生日有什麼不能說的。”

應嵐最后還是被小兒子給說服了，按照原計劃，跟丈夫榮惟善一起去采買年貨去了。

臨走前，應嵐還是不大放心，“這玫瑰好看是好看，就是帶刺。絨絨，你等會兒把花花瓶里的時候可千萬要小心一點，不要再被花刺給弄傷了。小崢，你記得看著點他，還有傷口也一點要抹上藥，知道了嗎？”

榮崢：“嗯。”

…

榮崢輸碼，榮絨跟著他哥一起進屋。

榮絨走在后面，他隨手關上房門，轉過，他手里的花束撞到了榮崢的上，有花瓣簌簌地掉落了下來。

“哥你干嘛呢？”榮絨心疼地了玫瑰花上的花瓣。

榮崢一只手撐在門上，深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榮絨，“你的銀行卡碼是我的生日？”

榮絨花瓣的手頓了下，他仰起臉，勾笑道：“哥你把我堵門口，就是為了問這個？”

“那我換一個，為什麼將我的生日作為你銀行卡的碼？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我了心思的？”

榮崢猜測，在將他銀行卡設置他的生日的那個時候，絨絨就應該已經對他起了心思。所以他才會問榮絨，是什麼時候設的銀行卡碼。

榮絨是什麼時候對他有超過兄弟之間的這個問題，榮崢之前一直也沒有問過。今天忽然很想知道。他想知道，他的絨絨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在還沒有跟他告白之前，他有沒有藏過他的心思，還是在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他之后，就開始明里暗里地撥他了。

榮絨：“……”什麼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

“銀行卡是知道我不是爸媽的孩子以后辦的。當時沒想那麼多。就是覺得要是份證跟銀行卡一起丟了，人家不至于據我的份證上的信息，就能猜出我的銀行卡碼。”

榮崢有點意外，他還以為這張銀行卡的辦理，應該沒那麼早才對。因為絨絨不可能在剛得知他們兩個人不是親兄弟就開始喜歡上他，這中間，必然有一個悄然變質的過程。

盡管自己猜錯了，榮崢倒也無所謂，他抬起榮絨的下，沒給他裝傻的機會，“第二個問題呢？自略過了？”

“我想想看啊……”

榮絨食指在下點了點，趁著他哥不備，一矮，從他哥手臂下面溜出去了，“不告訴哥！”

…

榮絨當然不能告訴他哥，早在他他哥知道他們知道他們不是親兄弟前，他就已經對他哥了心思，一門心思想著怎麼占他哥便宜了，咳。

榮絨迅速地在玄關了鞋，著腳就跑進了客廳。

榮絨一口氣，跑到茶幾前。他把茶幾上花瓶里原本著郁金香取出，把手里的玫瑰放到茶幾上，解開花束。一時間沒找到手套，他正要把花從花紙里取出，手腕被握住了，榮崢睨了他一眼，“剛剛才被花給刺了一下，這麼快就不長記了？”

榮崢松了手，“放著，我來”。

榮崢沒有馬上瓶，而是先去柜子里拿了醫用箱，從里面找了藥膏，給榮絨把紅腫的食指給抹上藥。

上好藥，榮崢擰上瓶蓋，“先把拖鞋穿上，去把花瓶裝上水，傷口小心不要沾上水。”

榮絨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剛剛顧著“逃跑”，連拖鞋都忘穿了。他“喔”了一聲，乖乖地穿上他哥給他拿來的拖鞋。

榮絨去給花瓶換水，榮崢走到電視機齊納。他從電視機柜的屜里，找出了一雙園藝手套，戴上。榮絨端著換完水的花瓶回來，榮崢把玫瑰花進花瓶里，兩個人一起完了這次的瓶。

明艷的玫瑰點綴著一塵不染的茶幾，為客廳也添了幾分春。

榮絨盤坐在地墊，他的下擱在疊的手肘上，盯著花瓶里的艷麗玫瑰，“不知道這花能開到什麼時候。”

榮崢下手套，“喜歡就每周讓人送一束。”

“不。”

榮崢抬眼看了他一眼，榮絨轉過臉，笑著道：“只喜歡哥親手送到我懷里的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