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再追問,直接掛了電話,只是眼底一片暗沉。
黃錦訴到底去哪兒了?難道真的和非白說的一樣,已經被夏孤寒控制住了嗎?
男人坐在椅子上沉思了好一會兒,大概猜到黃錦訴去哪里了。黃錦訴十有八九是聽到了一些風聲,所以前往同州想要親手斬斷和他們的聯系,卻被夏孤寒抓住了。
那麼黃錦訴有沒有供出他們?
真是膽小怕事的東西!
而且最讓男人忌憚的并不是黃錦訴有沒有供出什麼,而是余非白口中的那只鬼。
余非白說,夏孤寒邊的那只鬼可能不是鬼王,而是一個讓鬼王都忌憚的存在。
一個能讓鬼王都到忌憚的鬼,到底是什麼?
男人瞇了瞇眼,手指快速敲擊著椅背,出他心里的不耐和急躁。
沒過多久,有人進來找他,把莫剛傳回來的消息告訴他。
“哦?”男人饒有興味地挑了挑眉,“任學禮答應同我們合作?”
“是。”那人回答,并且把任學禮想要見莫剛的事一起說了。
男人挑了挑,嗤笑道:“任學禮想要見的恐怕不是黑蛇,而是我吧。”
不過這也正常,任學禮可不是任學博那個廢點心。任學禮能把生意做這麼大,他又怎麼可能沒有野心?自然也不想屈居人下。
“你讓黑蛇先和任學禮見上一面。”盡管能理解任學禮的機,男人卻沒有馬上去見任學禮,想讓黑蛇先會會任學禮,看他能給出什麼誠意。
手下退下后,男人站在房間的中央,盯著墻壁上那朵盛放的彼岸花,眸瘋狂而熾熱,喃喃自語道:“您再等等,我們很快就能復活您了。”
彼岸花閃了閃,似乎在回應男人,一會兒之后紅又暗了下去。
同一時間,遠在覃州的小路易在床上睡得正香,他的額頭上忽然亮了一下,似乎是一朵彼岸花的形狀,一會兒之后又黑暗中。額頭上潔一片,仿佛剛剛的亮只是錯覺,從未出現過。
夜深沉,屋外下了雪,傳來徹骨的寒。
***
與覃州下起大雪不同,位于南方的同州天氣晴朗。早上六點多,太便灑下金黃的,過窗簾的隙投到房間里,形一條暖的帶,正好將床上的人籠罩在帶里。
到底是冬天,早上的天氣還是沁涼的。融合了時石之后,夏孤寒雖然沒有之前怕冷了,但賴床的病還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恰好有一束打在他的臉上,他在被窩里拱了拱,翻了個繼續睡。
這會兒床上只有他一個人,夏孤寒手了,并沒有到顧晉年。
不不愿地睜開眼睛,裹著被子坐起來在房間里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鬼。
好在沒過多久顧晉年走了進來,看到夏孤寒頂著一頭呆坐在床上,不勾起角,走過來按住夏孤寒的腦袋,低頭在他的上印了一吻。
夏孤寒偏頭躲開,“沒刷牙。”
“我不在意。”顧晉年說著又追了上去,這次夏孤寒便任由顧晉年施為。
一人一鬼在晨中換了一個綿長的吻,分開的時候,夏孤寒有些,睡眼還有些惺忪,眼尾卻因為剛剛的吻染上一抹玫紅之。
顧晉年有些意,又俯在他微微挑起的眼尾印上一吻。
夏孤寒笑著推開他,忽然說道:“我做了一個夢。”
更準確的說,他這段時間只要睡覺都會做夢,只是每次醒來,都會忘記夢里的場景,卻莫名覺得惆悵。
昨晚依舊做了一個夢,不過今天醒來,約約有些畫面還殘留在腦子里,這些畫面能夠串一段場景。
顧晉年在夏孤寒對面盤坐下,認真地看著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夏孤寒想了想,說道:“我夢見我置一片火海之中,耳邊都是痛苦的聲,我冷眼看著那些人被火舌吞沒。我沒有逃跑的力氣,眼睜睜地看著火舌朝我席卷而來,奇異的是,我并不害怕,而是有一種解的覺。”
顧晉年聽著夏孤寒的描述,眉頭皺了起來,那些畫面如水一般涌他的腦海,他似乎親眼看到一個年置于火海中,被火焰包圍。他上沒一好,縱橫的傷口看起來鮮淋漓,可他的眉頭卻是舒展的。致的臉上充滿嘲弄之,桃花眼里映著灼灼火,卻了無生機。
“火舌很快來到我的腳下,我能覺到它灼人的溫度。那一刻,我又不想死了,死了固然一了百了,可我的人生才剛開始,為什麼……”夏孤寒頓了一下,努力回想夢中的場景以及心,語氣復雜地說道:“為什麼要和他們同歸于盡呢?”
這個他們是誰,夏孤寒并不知道,他只是據這個夢還原當時的心。
不過下一秒,夏孤寒覺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仿佛要把他鑲進骨里一般。
夏孤寒抬頭,便撞進顧晉年黑沉的雙眸里,看到了顧晉年的心疼。沒忍住笑問:“你知道我之后又夢到什麼了嗎?”
顧晉年沉默了一會兒,腦海里的畫面越來越清晰。
火舌漸漸將年吞噬,可顧晉年卻看到那雙原本死氣沉沉的雙眼忽然亮了起來。年的眼型本就好看,當他盛滿之后,更是耀眼,比周圍的熊熊烈火還要耀眼。
顧晉年到年上求生的力量,正向出手幫忙時,便清晰地覺到天地間的靈氣朝年涌去,包裹著年的,修復他遍的傷口。
顧晉年看著年撕開火焰,于熊熊烈火中信步而出。那些本應該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無地將他吞噬的烈火全部被他踩在腳下,臣服于他。
“我看到你了。”夏孤寒反手握住顧晉年的手,和他十指相扣,聲音里含著淡淡的笑意。
夢中的他從火中出來,一眼就看到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顧晉年,火將他俊的臉龐映得明明滅滅。
“跟我走。”
馬上的顧晉年朝年出了手,或許是生了惜才之心,又或許因為的悸。
年仰著頭看他,角還帶著跡,一起桃花眼卻極亮。
“不。”
年干脆利落地拒絕顧晉年,轉離開,修長的背影很快融夜之中。
***
房間陷安靜。
夏孤寒和顧晉年十指扣,另一邊手上自己的膛,他能覺到心臟發出的劇烈跳,也能覺到時石正在運轉。
顧晉年的手覆蓋在他的手上,同他一起那份強勁的心跳。
兩人雖然都沒有說話,但都知道,夏孤寒做的本就不是夢,而是時石修復夏孤寒的神魂后,讓夏孤寒找回了屬于夏飛星的記憶。
這一刻,夏孤寒無比清晰地覺到,他就是夏飛星,夏飛星就是他。
好一會兒之后,夏孤寒突然將顧晉年撲倒在床上,自己坐在他的腰上,居高臨下地睨著顧晉年,手停留在顧晉年的下上,微微往上挑了挑。
“你是不是用了什麼辦法復活了我?”
顧晉年任由夏孤寒施為,只寵溺地看著他,聞言,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
那些久遠的記憶確實忘記了,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他會想起來。
不過顧晉年捫心自問,如果真的遇到夏孤寒會死、并且神魂俱滅的況,他真的會傾盡一切保住夏孤寒的神魂嗎?
答案毋庸置疑。
夏孤寒同樣從顧晉年的眼神中得到答案,揚笑了笑,俯吻上顧晉年的雙。
早晨本就是容易沖的時間段,又經歷一次的撞,這一吻便漸漸變了味,在一起的膛傳遞著一人一鬼劇烈躍的心跳,最終合二為一。
***
***
待一切結束,已經是兩個多小時后了。
今天難得清閑,被顧晉年抱去洗了澡之后,夏孤寒又窩回床上,等顧晉年上了床,又懶洋洋地窩進顧晉年的懷里。
一人一鬼都默契地不再提幾百年前的事,一來他們對那時候并沒有多清晰的記憶,想再多、討論再多,也無濟于事。還不如順其自然,能想起多就多。二來他們很滿意現在的狀態,更沒必要對過去耿耿于懷。再者因為時石的原因,夏孤寒的神魂趨于穩定,幾百年前神魂俱滅的危險不會再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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