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北清晰地看到團里錮的人影，面灰敗地往后退了幾步，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神明”怎麼可能會被捕捉呢？

他突然想到什麼，猛地抬頭看向夏孤寒，眼睛里像是淬了毒藥，“夏孤寒！是你搞的鬼對不對？”

回想過去的種種，余北猛地醒悟過來，是夏孤寒和顧晉年一步一步推著他和“神明”走到這一步的！任學禮并不是真的想和他合作，而是配合夏孤寒演了一出戲。

并沒有人吸食“神仙散”，可以勾人生魂的子母蠱也并不存在、“神明”的份或許早已經曝，但夏孤寒卻引而不發，等的就是今天。

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夏孤寒設下的全套罷了！

余北終于想明白了，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任學禮的“神仙散”確實沒有給人吸食，全部都被政府回收并且銷毀了，所謂的子母蠱只是顧晉年的魂力融合了夏孤寒的靈力之后模擬出的生魂。

這些“生魂”自始至終夏孤寒和顧晉年的控制，一旦“神明”吸收了這些“生魂”，它得到的不是復活的力量，而是毀滅的前兆。

可惜不論是余北還是“神明”對此都一無所知。

余北氣得直接噴出一口鮮，頭發又白了幾分，整個人瞬間蒼老了好幾歲，像極了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夏孤寒卻不再施舍給他一個眼神，抬手攤開手掌，錮著“神明”的團便飛過來懸浮在他的掌心之上。也由此看清了里面的人影的模樣。

確實只能稱之為“人影”，不，稱他為“人影”都有些勉強。團里的“神明”只能勉強維持人形，上看不到完整的，大半的都已經腐爛。

這是顧晉年的魂力對他造的傷害，將詭醫所有的努力都化作虛無，一朝就被打回原形。

它在團里不斷掙扎撞擊，然而都只是困之斗。

忽然，它覺到有人靠近，下意識抬頭看去，便看到一張無比悉的臉。

這張臉刻在它的靈魂里，一見到，靈魂便發出恐懼的震，讓它不由得想起被這張臉的主人殺了好幾次的恐怖記憶。

它的第一次死亡就是拜顧晉年所賜，之后幾乎每次都要復活功時，顧晉年總會找到它，再次殺了它。

“神明”腐爛的下意識地退到團的壁上，后背著墻壁，殘缺不全的魂止不住抖，卻還是咬牙切齒道：“顧晉年！”

顯然，見到他之后，顧晉年也想起了一些事，諷刺地笑了笑，“是你啊……”下一秒，話鋒一轉，眸變得無比犀利，“你以為這一次，你還有重新再來的機會嗎？”

顧晉年隨后轉頭看向馬潤，“馬會長，得罪了。”

顧晉年心念轉間，馬潤腦袋上浮現出一個細小的團，只有“神明”所在的那個團的三分之一大小，里面錮著“神明”的一魂。

狡兔三窟。之前“神明”就是利用分化出去藏在其他人上的一魂躲開了顧晉年的追殺，才能一次又一次被顧晉年殺了之后，又能“東山再起”。

這次，夏孤寒設計，連帶的將這藏的一魂找出來，算是徹徹底底斷了詭醫和“神明”的后路。

一大一小的兩個團在夏孤寒的催下融合在一起，“神明”的殘魂合二為一。

盡管如此，它依舊無法逃團的束縛。當它貪婪地吸收“生魂”的那一刻起，它的結局已經注定了。

夏孤寒垂眸冷冷地看了團一眼，而后一步一步走向祭臺。

隨著他的靠近，祭臺上那多龐大的金紅彼岸花便更燦爛一分，仿佛在歡迎夏孤寒的降臨。

詭醫的視線不由被夏孤寒吸引，隨著他一步一步走上祭臺，直至夏孤寒在祭臺中央站定。

金之下，夏孤寒致的五被映照得無比神圣，他單手捧著一個團，冷漠地看著祭臺下跪趴著的詭醫，猶如王者的睥睨，讓人不由得俯首稱臣。

沒有一個詭醫敢，他們甚至不敢去看夏孤寒。

“這，就是你們的‘神明’。我今天讓你們親眼見證你們的‘神明’是如何隕落的。”夏孤寒緩緩開口，聲音在偌大的山里顯得有些空靈。

團隨之飄向虛空，金紅的化作虛無的火焰，熊熊燃燒而起。須臾之間，團散去，“神明”得以釋放，然而下一秒，虛無之火便將他包裹住。熾烈地吞噬它的每一寸靈魂。

它嘶吼、怒罵、掙扎……卻都無法逃火焰的灼燒，腐爛破敗的靈一點點變淡。

“不！！”

余北親眼看到“神明”消失，歇斯底里地撲上來，想要將“神明”從大火中救出。然而他的手一沾到虛無之火，火便蔓延到他的上，很快同他一起吞沒。

夏孤寒冷眼注視著在火中不斷掙扎的余北和“神明”，卻不忘抬手捂住小路易的眼睛。

小路易愣了一下，老老實實站著不，好一會兒后，卻小聲地同夏孤寒說道：“哥哥，對不起。”

住在到香火店的那段時間，小路易總能聽到自己的里有另外一道聲音，一直和他說夏孤寒哥哥會不要他，慫恿他把讓出去。

小路易害怕夏孤寒會厭棄他，便不敢和夏孤寒提起這件事。

“沒事，哥哥原諒你了。”夏孤寒用另一只手小路易細的頭發，并沒有責怪小路易的意思。畢竟小路易堅守住本心，一直都沒有給“神明”可乘之機。

小路易蹭蹭夏孤寒的手，整個人放松下來。

虛無之火燒了幾分鐘，徹底將余北和“神明”燒至虛無。隨著余北和“神明”神魂俱滅，祭臺上的彼岸花慢慢變淡，直至消失。

夏孤寒這才放開遮掩在小路易眼睛上的手，將他從石床上抱了下來。小路易抬頭一瞬不瞬地著夏孤寒，湛藍的眼睛里滿是崇拜的彩。

另一邊，顧晉年已經通知京市的特殊部門，夏孤寒走到顧晉年邊的時候，特殊部門的人正好進來，將山里的詭醫全部帶走。

馬潤也被帶走了。

他或許同小路易一樣，只是被“神明”寄生了，什麼都不知道；又或許早早就參與進詭醫的利益鏈中。真相到底如何，要調查過才知道，給特殊部門就行了，不用夏孤寒親自過問。

夏孤寒把小路易給趕過來的夏孤江帶去醫院做個檢查，自己和顧晉年留下來做掃尾工作。

直到太從東方升起，山里屬于詭醫的痕跡才消失殆盡。

夏孤寒和顧晉年從山里出來。紛紛揚揚了一整夜的大雪已經停了，太灑下暖黃的芒，將夏孤寒和顧晉年籠罩在其中。

夏孤寒在微醺的晨中了個懶腰，忽然想起一件事，偏頭看向顧晉年，桃花眼映著，看起來閃閃發亮，“老鬼，你的錢是不是還沒拿回來？”

顧晉年握住夏孤寒的手，莞爾一笑，“我現在帶你去取。”

***

間。

鬼王深深地往西南方看了一眼，而后往那個方向倒了一杯酒。

于默定站在一旁，很是不解，鬼王竟然浪費了一張酒符。

“尊上，您這是？”

鬼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眼里充滿哀傷，“你不懂。”

他在祭奠快到卻又飛走了的境啊！

——完。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啦！接下來應該會有一兩章日常，幾章前世的番外。

大概十一月開《我地下有人》，可以先收藏呀。

晚安。

第205章 番外境

雖說要去間看看境，但案子的一些后續工作還要理的，特別是張景林的還沒找出來。

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特殊部門在霧州找到余北的住，從余北的住找到幾，其中就有一張景林的。鐵面知道張景林的找到之后，特地帶著“張景林”來了一趟霧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