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和瑜：“……你不傷心嗎？”

莊宴反問：“他配嗎？”

答案當然是不配。

不好過看到自己只是損失了時間和，而莊宴卻直接丟進去二十萬，秦和瑜不由得到一的安。

哭泣其實是一件很耗費力力的事。

而且蛋糕聞起來真的很人。

秦和瑜低落地接過勺子，在心里對自己說，我就稍微嘗一口，就一口！

……真香。

第二勺子，他抬起頭淚汪汪地對莊宴說：“明天我請你吃飯吧。”

莊宴給自己開了另一個蛋糕，眼睛彎彎地笑了一下：“好啊。”

沉默地吃了一會兒蛋糕之后，在同一個渣男上翻車的兩位害者，竟然達一種默契。

秦和瑜瞄了一眼莊宴蛋糕上的芒果，莊宴立刻心領神會，遞給秦和瑜：“幫我吃點。”

吃人，秦和瑜別扭地道了聲謝，并且把自己的紅櫻桃換給莊宴。又過了一小會兒，他開口問：

“你的二十萬打算怎麼辦？”

莊宴想了想：“看況吧，實在不行，就當是喂了狗。”

二十萬，喂狗。貧窮年再次對莊宴投以復雜的目。

“你呢？”莊宴問。

說起這個，秦和瑜頓時憂郁起來。

因為是大學里的第一次大作業，而且跟男朋友和男朋友的朋友一起合作。遲天逸那伙人必然是靠不住的，秦和瑜獨自忙了很久，還熬了好幾天的夜，來計算數據和渲染模型。

現在所有都弄好了，一切過程和設計稿都到遲天逸手上。秦和瑜本來很有信心，給自己組掙個第一名。

誰想到遲天逸會在這個點提分手！

秦和瑜現在只剩下兩個選擇——

1. 直接開撕，并且向教授舉報遲天逸剽竊自己的作品。不過這很難，因為遲天逸已經把完整的過程和數據都復制到自己的腦里了。

2. 忍氣吞聲，等績到手之后，再私下跟學校反饋。但夜長夢多，說不定反饋著反饋著，就沒下文了。

選一選二都各有弊端，秦和瑜跟莊宴說著，越說越喪。

莊宴吃完蛋糕，認真地聽完，然后低頭開始思索。

燈下，莊宴的皮像白瓷一樣細膩，眼睫微微。秦和瑜一眼看過去，晃了下神。

之前他還不知道遲天逸其實是個腳踏兩條船，兩邊一起騙的渣男，還以為莊宴就是遲天逸口中強行纏上來的第三者，討厭得不行。

可是就算是當初最看不慣莊宴的時候，秦和瑜也不得不承認，這個Omega長得是真的漂亮。

莊宴仰起臉，琥珀的瞳仁里落著燈。他說：“秦和瑜，要不就選一吧，你直接舉報遲天逸。”

秦和瑜猶豫不決。

莊宴又說：“這門作業還有三天截止，我剛好也沒組員，我們合作一下怎麼樣？”

秦和瑜：？

不是他不相信，莊宴這人，不是全系出了名的靠錢買進來的學渣嗎？

“……你會嗎？”

莊宴眼睛明亮：“已經有了初步的思路，等下休息好了，我先做個雛形出來，你看一眼。放心，我又不是遲天逸那種廢。”

“……”真的假的。

“帶著他，你都有信心拿第一。現在換我，肯定能做出更完的作品。怎麼樣，秦和瑜？”

意氣風發的Omega年，漂亮又自信。

秦和瑜被閃了一下，神使鬼差地答應下來：“行、行吧……”

-

邊境。

剛理完一隊反叛軍的剩余力量的反撲，陳厄回到基地門口。腦刷過右眼虹，半秒后，機械聲說：

“份已確認，歡迎回來，陳厄大校。”

第一道鐵門向兩旁緩緩分開，陳厄走進去。

藍的作戰服已經臟了，被暈開出一團團偏深的痕跡。軍靴的上帶著褐的泥，踩在地上，聲音沉悶。

來到第二道消毒門，Alpha仰起頭。

燈影微晃，一對巨大的翅膀從陳厄背后舒展開。

幾平米的狹小空間里，線昏暗。只能依稀看見金屬澤流淌在右半邊翅膀上，刀鋒似的羽向下垂。

徹底消毒至需要十分鐘。

陳厄眉眼間的殺伐戾氣慢慢收斂起來。直到全剩下都被清理干凈，再收起翅膀，推開側門走進更室。

重武不能帶進基地部，于是他只留下一把手木倉，放進皮套中。

原本的服口袋里，還有一很細的銀白項鏈。

陳厄作微滯，眼睫垂著，把項鏈用力握在掌心。

走進會議室，時間剛好。中央軍部那邊已經建立視頻鏈接，陳厄點下接。

在調回中央星之前，照例要接多幾遍審查和評估。陳厄語調冷淡倦怠，匯報了最近邊境的況。

反叛軍已經被打得幾乎毫無還手之力了。不管安排誰來接任，都能輕易掌控局勢。

短暫的沉默后，屏幕另一頭的審查換了個話題：“陳厄大校，中央軍部審查還有一些疑慮。”

陳厄抬眸。

多數況下，無非是一些老調重彈。通過各種問題和量表，評估陳厄這個在邊境冷修羅似的殺神，能不能適應中央星的生活。

審查喜歡質問他作戰策略總選擇最激進，手段最不人道的方式。

也經常懷疑他神狀態依舊不穩定，偏激狠。

之前陳厄被問煩的時候，輕笑了一聲。他靠在椅背上，冷淡地開口：“審查，這可是局部戰爭。不先把敵人直接打死，難不，還要等他們慢慢走過來殺我們？”

然而出乎意料的，對方今天并沒有再提這些東西。審查說：“我接到報告，三天前，你臨陣急休假，回中央星。”

“圍剿反叛軍只剩下掃尾工作，作戰計劃也早已定好。我需要在開戰前解決易期，所以才連夜趕回中央星。”

“找的是誰？”

陳厄語調冷了下去：“莊宴。”

“他跟你是什麼關系？”

靜默了半秒，陳厄抬起眼簾。

“莊宴，”他嗤了聲，重音放在后半句，“是我的Omega。”

-

中央星，會議室。莊晉聽著這句話，氣得臉都黑了，差點不住腦。

挨到開完會，他悶悶在臺上了煙。聽到后的腳步聲，莊晉回頭，看見好友尚榆向自己走來。

“我要投反對票，”莊晉咬著煙，惡狠狠說，“陳厄馬上要調回來了是嗎，我他媽一定要投反對票。”

尚榆寬他：“謝老將軍力排眾議，事都定下來了，你反對也沒用。”

莊晉氣笑了：“這不是有沒有用的問題，是態度問題。剛剛你也聽到了是吧，陳厄回中央星。直接找我弟，一個房間，整整待了四個小時！”

尚榆：“……”

莊晉的弟弟是什麼德行，尚榆當然是明白的。

“回邊境他就開始殺人。錄像我們都看過，反叛軍整個中隊，報局想討個活口都沒機會，全死了，一個也不剩。”

莊晉吐出一口氣，向尚榆：“以后陳厄回來，要是天天能看見我弟，我弟又那麼混蛋。”

尚榆回以一個寬的眼神。

莊晉：“現在我晚上做噩夢，總夢到這兩人的未來。每星期一三五上社會新聞，二四六上軍事法庭。周末當街斗毆，完，可熱鬧了。”

“……說不定，也不至于那樣呢。”

莊晉從鼻子里哼出聲，用力吸了一口煙。

尚榆也出一煙，邊點燃，邊努力找起話題：“你還是關心你弟弟的。”

莊晉作一頓，仿佛豎起了背上的刺，拖長語調反問：“我，關心，他？”

“……”難道沒有嗎？

“我是在關心我自己！莊宴這小混蛋，當初為了管他跟別人的破事，老子差點連命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