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濯也算是圈子里歷練過的, 乍一聽到冉億這番話都沒能馬上領悟其中的意思。
好半天,他才回味過來。
截至冉億十八歲,他喜歡了七年。
他想在下一個七年, 也就是冉億二十五歲那年, 為帶無名指的戒指。
但冉億眼下說二十歲就可以結婚了的意思是……
姜濯一臉深沉,表嚴肅, 好半天才干咳著發出一聲:“哦。”
“……”
冉億睜大了眼睛:“大哥!哦是什麼意思?”
姜濯沒有回答,沉默著站起來,“我洗個澡。”
???
冉億一臉茫然的目送他去衛生間。
不是,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行不行啊?
衛生間里水聲嘩啦啦響。
姜濯所有的緒此刻都被水氣淹沒, 十一月的天氣,他沒有開熱檔,沖下來的全都是冰冷的冷水。
但他一點都不冷。
讓人頭腦發熱, 不是及時做出沖冷水澡的決定,姜濯覺得自己現在已經不控制的在冉億面前扭起來了。
他承認,領悟冉億意思的那一刻,他激得要瘋了。
那種覺,是想要瘋狂的在街上跑五十圈, 是想要把冉億親親抱抱舉高高,是想要在家里跳一圈電舞。
但他忍住了。
甚至在進衛生間前的最后一秒, 姜濯都維持著自己平靜無波的臉。
正洗著, 外面傳來冉億的聲音:
“雪雪,有人給你發了好幾條微信, 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啊?你快點出來。”
姜濯把水擰小了些:“你幫我先看看,碼你生日。”
“哦。”
冉億解鎖手機,自彈到微信頁面。
幾十個窗口都是清一的類似【濯哥生快呀~】之類的話。
原來是過了十二點,來自圈里朋友的生日祝福。
冉億沒有逐一點開,隨便了幾下后,正準備把手機放下,忽然眼尖的發現了一個畫風不一樣的對話窗口。
對方是白嘉然,他們聊天停留的最后一句對話是——
【我準備用我的男人雄風征服。】
“……”冉億大腦一陣蒙,直覺告訴這放浪的對話和自己有關。
看了衛生間一眼,心里惱道:“男人怎麼都這樣,表面一本正經,實際下半,原以為他的小雪會人如其名,跟雪一樣純凈,沒想到——
哼,冉億咬咬牙。
都是.的大豬蹄子。
點開姜濯和白嘉然對話的窗口,打算尋找姜濯不守夫道的證據。
他們的對話沒有多,也就昨天下午聊得最多,冉億著慢慢看。
看著看著,抿住。
再看著看著,笑出了聲。
直到最后,冉億想沖到衛生間里去抱一抱姜濯了。
媽呀,他男人太可了吧!!!
姜濯:【幫我。】
小白:【?】
姜濯:【說錯了話,把祖宗氣跑了……】
小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濯:【?別笑好嗎,關機,人也不在宿舍,我要怎麼道歉。】
小白:【子,勇敢的用兒征服!】
姜濯:【滾。】
姜濯:【我能不能拉黑你?】
小白:【我教你你又不聽,那你拉黑吧,再見。】
姜濯:【……】
姜濯:【等會。】
姜濯:【你發幾個可的表包給我。】
小白:【???真的是你嗎濯兒,你別這樣我害怕。】
姜濯:【快點。】
小白:【能給我介紹幾個富婆嗎.jpg】【我這一拳下去你可能死得五六.jpg】【一分鐘之不回我我就是你爸爸.jpg】
姜濯:【88,以后別見面了。】
小白:【要我這個男子的嗎.jpg】【ball ball你了.jpg】
小白:【老子沒什麼可的,你看著發揮吧,我人昨天也在鬧脾氣,不過(笑)】
小白:【我準備用我的男人雄風征服。】
聊天就到這里結束。
冉億全程姨母笑看完。
難怪下午姜濯給發來一個違和的表包,當時還在想一向連話都懶得多說幾句的人,竟然也用起表包來了,原來是從白嘉然這要的。
冉億隨意點開了姜濯的微信表欄。
里面都是系統自帶的,往后了幾下,看到自定義表里果然多了兩個新保存的。
可除了那個ball ball你之外,小白發的另外一個——【要我這個男子的嗎.jpg】也被保存下來了。
冉億:???
姜濯此時正好從衛生間走出來,手里拭著發問:“誰找我?”
冉億回頭,眼神復雜看著他,嘖了嘖:“姜狗子,你真的變了。”
姜濯:“?”
他額前的頭發還著,水珠從臉頰到脖子里,勾勒著結的線條。
男人的樣子又。
冉億輕輕下,心里笑——“還不是被我抓到你的悶了。”
悠悠然走回臥室關上門:“今晚我睡這里,你睡客房。”
姜濯愣在客廳,
……又發什麼瘋?
跟過去敲門:“喂,干嘛分開睡。”
里面卻沒心沒肺的打了聲呵欠:“雪雪晚安啦!”
說完,冉億大搖大擺的進被子里。
反正姜濯都做好勾引自己的準備了,那姑且就給他一個機會吧。
他高冷了那麼多年,是時候揭穿他的悶了。
隔天上午九點,冉億惺忪著雙眼醒來。
看著空的床,回憶起昨晚自己抱著手機的空虛寂寞冷,陷了沉思。
姜濯從外面給買了早餐,冉億洗漱后一聲不吭坐過去吃,吃的時候心不在焉,看上去緒懨懨的,幾次言又止,憋半天又不說。
姜濯打量片刻,終于忍不住問:“你沒睡好嗎,怎麼黑眼圈那麼重。”
冉億聞言一愣,趕沖進衛生間看,幾秒后又沖出來坐好。
把最吃的飯團丟到一邊,懊惱的嘀咕:
“我昨晚等你到三點!”
姜濯:“???”
他驚訝了,“……你等我干什麼?”
,我等你發表包啊!
說好的要不要呢?!
你不發你存什麼?!
你想發給誰看?!
孤男寡的世界你是怎麼安然睡著的?!
冉億雖然在心里怒吼,瘋狂怒吼。
然而臉上卻異常平靜乖巧的微笑:
“雪雪,我等你跟我商量今天去哪玩呀。”
畢竟大家閨秀的矜持還是要的。
姜濯跟看傻子似的盯著,花了好長時間才止住想要噴出來的臟話。
他從柜里拿了件休閑的服套上,說:
“爺爺昨天就打過電話,讓我今天回家吃飯。”
“也對噢,你過生日,姜叔叔他們也好久沒見你了。”冉億倒是善解人意,拍拍他的肩膀:“那你就回去好啦,我沒事的,我可以找萌萌和樾樾陪我逛街——”
“換服。”姜濯沒耐心的打斷。
“?”
“你跟我一起回去。”
“……”
這邊姜濯剛說完,冉億的手機就響了。
拿起來看,納悶道:“我媽怎麼突然找我。”
接起來后,那邊宋士不知說了什麼,冉億掛了電話興提包:
“我媽說姜叔叔給打電話讓我們全家中午去你家吃飯!”
姜濯頓了頓,似想到了什麼,角出一笑:“也好。”
“好什麼?”
“沒什麼,走吧。”
姜家過去住在文工團宿舍里,隨著后來姜濯父母事業的變遷,現在調到了城東的市委大院里住下。
從電影學院這邊開回去,不堵車也得花四十分鐘。
上午十點,兩人換好服離開公寓,想著許久沒見到姜濯的父母,冉億還特地化了個乖巧的甜妝。
停車場里,冉億先上了副駕,待姜濯上車關好門后,眨著眼睛問:
“雪雪,我今天不?”
姜濯沒有馬上回答,卻側過來替扣安全帶,扣好回的一瞬間,住的,低聲回:“你每天都。”
“……”
冉億一點都不起,臉瞬間紅:
“姜濯!!!”
或許是周日的原因,路上人特別多,但雖然堵車,冉億卻一點都不無聊。
因為這一路下來,姜濯的作就沒停過。
比如開著開著,手會突然來抓住的。
或者等紅燈的時候,轉過來一不看著,然后手過來腦袋。
冉億不了:“你就不能好好開車嗎?!”
姜濯懶懶看回來:“車哪有你好玩。”
“……”
好不容易,中午十一點,兩人終于回了大院。
門口的警衛看到車牌號后敬了個禮,放行。
大院宿舍樓簡單清凈,沒有電梯,特別質樸。
姜濯家住五樓,冉億長期不運,爬了三樓就直喊走不,姜濯只好彎腰說背,冉億笑嘻嘻的剛準備趴上他的背,就聽樓上傳來人的聲音:
“兒子,是不是你回來了啊?”
“暈。”冉億嚇得趕把回來,低聲問:“你媽開天眼了啊?”
姜濯:“……”
慢慢爬到五樓,姜母林小正站在門口,看到他們樂極了,忙沖里面喊:
“來了來了,倆孩子一起來的!”
趕上來接,本來想手去姜濯,可手到了親兒子臉邊又拐了個彎去了冉億臉上:
“億億呀,阿姨好久沒看到你了,喲,我們億億還是那麼漂亮,哎呀老姜!老姜你出來,快看億億來了!!”
說著,林小就高興的拉著冉億的手走了,接著砰一聲,自然流利的關上了門。
姜濯被門帶起的風砸了一臉。
……
媽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三秒后,門重新打開,林小探出頭——
“我兒子呢?”
姜濯:“…………”
姜濯生日,姜家老爺子也從療養院回來,簡單的搞了一個家宴,除了冉家,沒有再請別人。
飯桌上,兩家人坐在一起,其樂融融,兩家的父親談天論地,兩家的母親甚至在桌上battle起了山歌,宋士下海已久,到底有些失了實力,好幾個高音沒上得去,一曲完畢,大家都捧場的鼓起了掌。
姜濯找了一中午的時機終于到了。
他端起手里的飲料杯,站起來給宋士敬酒:
“宋阿姨,您寶刀未老。”
宋聽了笑瞇了眼,忙端起手里的酒杯上去:“還是咱們濯濯最會哄我開心,不像冉億兔崽子,一天到晚氣我。”
冉億:……
姜濯頷首笑了笑,張開,正準備說什麼時,宋卻搶先開了口:
“濯濯啊,阿姨問你個事兒。”
姜濯只好把話暫時收回,笑答:“宋姨您說。”
宋迅速和林小換眼神,確認無誤后,十分隨意的抿了口飲料:
“阿姨也是關心才問,就是,你……什麼時候考慮個人問題呀。”
冉億趕垂下頭,猛喝飲料。
丑媳婦總要見公婆誒。
悄咪咪在心里組織語言,待會要怎麼客客氣氣的給姜濯父母和爺爺問聲好。
這邊,姜濯頓了頓,微笑著回答宋:
“宋姨,我已經有朋友了。”
“有——”宋的聲音從不敢置信的高昂迅速弱到喃喃自語,“有朋友了……?”
“是的,其實——”
“啪——”一聲。
姜老爺子突然擱筷子了。
“啪——”又一聲。
林小也擱筷子了。
姜濯怔住:“爺爺,媽,你們——”
“你什麼時候的朋友?馬上分手。”林小垮著臉,臉難看,還有些傷心,甚至就快要拿紙巾淚了:
“我跟你說了多次,你是有娃娃親的人,你怎麼能在外面勾三搭四沾花惹草尋花問柳?你朋友告訴媽媽了嗎?說吧,那的是娛樂圈的?”
?”姜濯被親媽的語三連氣到了,閉了閉,他干脆故意順著話說:“…是啊。”
“我就知道!”林小像點燃了的炮竹,炸得噼里啪啦:“娛樂圈的小妖花樣最多,我不同意,你必須馬上分手,你要是跟那個小妖在一起就別我媽!”
驀地,好好的桌席陷了沉默,原先的歡樂氣氛現在也冷了場。
宋臉上更尷尬,原本兩家今天決定趁這個機會給兩個小的暗示暗示,沒想到。
命運弄人啊,宋嘆氣。
林小一聽,比聲音更大的嘆了口氣。
冉億看姜濯,心復雜。
怎麼他是有娃娃親的人嗎,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可是現在沒空去糾結那些了,姜濯因為被罵的好慘啊。
還是出來幫忙分擔一些好了……
于是一片沉默中,冉億咳了兩聲,弱弱的舉起手:
“那個,林阿姨,您冷靜下。”
林小表秒變慈母臉:“嗯?”
“其實,呃——”冉億咽了咽口水,出一個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
“我就是那個小妖……”
我身上有塊胎記,為了好看,我用紋身去遮蓋它。可誰知,我找的紋身店不靠譜,竟給我紋了一隻妖。從此以後,我的日子再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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