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呢，你也看到了，眼線化完，影才剛開始打，這好像沒什麼濃的吧？”

這妝還濃……那乾脆素得了唄？

程橙還不知道這人想的什麼？不就是怕自己被比下去麼。

梁子月像是沒聽見一樣，接著跟化妝師道：“我覺得這個妝不太合適學生吧，你給卸了重化比較好。”

像是在商量，但口氣又帶著不明不白的強。

“………”

棠笑著跟化妝師說：“說的對，無所謂啊，姐姐你把眼線卸了吧，反正剛化到這兒。”

棠是發自心地想笑。

是真的完全不在乎，完全無所謂，就算素上鏡又能怎麼樣呢。

化妝師有些無奈地拿出來卸妝水。

梁子月也是新一代較有實力的演員了，二十三歲的年紀能混到二線，不難想像在出演這部劇的主後將會火一把，能進一線也說不定。

梁子月演的是主，跟導演也稔，對比小棠，說的話實在是更有分量。

程橙皮笑不笑地看著梁子月回了自己的座位開始化妝，看了十分鐘，嗬嗬兩聲。

哦，您化得就不濃？

您還戴瞳呢，到我們這兒一個眼線就不適合學生了？

誰不知道鏡頭濾鏡都吃妝，不管什麼場景什麼角，上鏡前的打底化妝是必須的環節。

雖然之前想的就是不能紅不能出風頭，但程橙還是越看越氣。

……

半小時後，所有人收拾妥當。

因為是第一次定妝，往後的妝容基本也都按照這個標準來，造型指導最後挨個看，挨個給意見。一直到了棠和梁子月這邊，驟然一愣。

造型指導語氣有些沖：“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兒？”

兩個化妝師也不著頭腦：“……什麼？”

皺著眉盯著梁子月的妝容：“這兩個角是不是反著來了啊？梁子月演清純學生，現在這是什麼跟什麼？眼線口紅趕卸了重新化。”

“………”

哦謔？這是什麼神仙？

程橙差點兒沒憋住笑出聲來。

“還有這邊的，”造型指導指了指棠：“這臉上怎麼什麼東西都沒有啊？人家小說裡寫著呢，施音上學是天天化妝的，都不看的嗎？都不知道嗎？”

棠眨了眨眼。

“趕快把這個也重新化，十分鐘搞定。口紅記得用正紅，人家書裡寫得明明白白的。”造型指導又手把棠紮起來的馬尾辮給鬆了，撥弄兩下：“披著頭髮就行，把發尾稍微卷卷，卷好看點兒。”

“………”

棠突然覺得……

這個惡毒配當得，好像有點兒爽？

第4章暗

棠的腦袋被控製著，一直沒能看到梁子月卸妝現場，但全都被程橙一字不落地在事後轉達了。

說是黑了鍋底，誰看都能看出的壞心。

棠其實被這反轉搞得心不錯，忍不住道：“這造型指導是個人。”

程橙點頭：“是個狼滅。”

接下來的化妝過程就輕鬆了，不用刻意往樸素來，當然也不會濃，就簡單暴上個的妝。

妝容完之後，化妝師很滿意：“這可真是我化過最輕鬆的一回。”

孔不用遮，沒有痘痘和斑，沒有細紋，沒有紋，五還好看得不得了，再不能更省事兒了。

棠喜歡這個姐姐，笑著道了謝。

化妝師走後，程橙說出了自己揣了一早上的擔心。

“我說，你是真新人上陣，但一般的新人跟你也不太一樣，人家都是電影學院出來的，”程橙低聲音：“你之前沒想過，萬一NG太多次鬧笑話怎麼辦麼。”

沒想到棠完全不驚訝：“我當然想過了。”

程橙：“……啊？”

作為一個完全沒演過戲的人，棠早在一周之前就開始讀劇本，腳沒好利索的時候，有事兒沒事兒的就在家裡搜《演員速記》、《如何掌控微表》等一係列的片子，然後對照著鏡子練習。

雖然總是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笑場，活像個傻.一樣，但在這段過程裡，還真對演戲生出了那麼點兒樂趣。

大概講述了一下自己的修煉歷程，棠興致：“來來來，我給你現場來一段兒！”

“……”程橙：“怎麼來？”

棠清了清嗓子，沒答。

看著就像是在找覺。

“小柳丁。”棠再開口的時候，音調突然……高貴冷豔了起來。

“……”程橙看了一眼的作，翻了個白眼配合：“奴才在。”

棠慢慢悠悠地出一隻手，角微挑，把後宮妖妃的那邪勁兒學了個十十。

“扶本宮出門，”說話也端足了架子，拖腔帶調、惡狠狠道：“待本宮去做了那個小賤人。”

小柳丁：“………”

這就開始了。

-

十分鐘後，一群穿著校服、在化妝師巧奪天工的降齡大法下重回十幾歲的們出了化妝間。

外邊已經一切就緒了。

最前麵幾幕跟棠是沒什麼幹係，但是第一次拍戲，難免有些張，就一直離著攝像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看特寫，看群演如何鏡。

拍完梁子月扮演的主背著書包進教室，坐下，跟二為朋友這段之後，就到了要拍蘇延近景的時候。

棠更是看得聚會神。

跟小說微有不同，在劇裡，男主顧譽是個學神——但並沒有神到課堂上屁也不學最後輕鬆拿年段第一那種玄乎的境界。

他是課上學，課下玩，籃球唱歌樣樣牛，高智商校園男神人設。

顧譽男生緣生緣都特別好，邊總是圍著一群人，他對兄弟們偶爾腹黑毒舌，對生則是格外冷淡。

而家境有些困難、出淤泥而不染、格外堅強又弱的主自然就是那個唯一的例外。

你是我唯一的例外——蘇就蘇在這兒，就是得這樣，讀者和觀眾才會喜歡。

正在拍的這一幕是老師進教室之前，顧譽跟兄弟們談笑的場麵。

本劇男二是個跳的子，一邊勾搭著顧譽的肩膀，一邊從教室後門進去坐到座位上。

“譽哥，今年奧運會看了沒？”

“沒怎麼看。”

“這不是吧，奧運會你怎麼能落下呢！”好兄弟驚訝過後，又說：“譽哥，你一個暑假都沒信兒，忙什麼呢啊？”

“去參加了個外省數學競賽。”

“得！你停停停啊別說了——”男二誇張地抬手扶額：“你知道的，我有病。”

“嗯，”顧譽點點頭，角的笑意明擺著嘲諷：“一個一聽到數學就腦殼痛的病。”

這幕就到這兒結束。

短短兩三分鐘，兩個年的形象就格外鮮明，一個活潑誇張的學渣，一個外表高冷卻也會開朋友玩笑的學神。

“卡！”陳導及時打斷：“很自然，不錯，繼續保持，來下一鏡。”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下一鏡是其他同學的近景。

程橙簡直歎為觀止：“要不說蘇神牛呢？你看他平時那麼高冷一男的，剛才簡直了，演了一個活的顧譽啊？”

棠有些出神，慢吞吞地跟著“嗯”了一聲。

蘇延本人是一個話很的人，而且棠很清楚，他的中學時代跟顧譽可以說是截然相反。

可剛剛，他把一個心明朗、家境良好、十六七歲的男生演得格外傳神，每一個眼神，每一個作都無可挑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額頭一沉，頭頂傳來清清涼涼的嗓音。

“發什麼呆。”

“……嗯？”棠嚇了一跳，一抬頭，剛才肖想的男神已經站到了自己眼前。

校服是最經典的藍白相間，跟曾經他們那時候幾乎一樣的款式。看著穿著校服的他，棠又是一愣。

磕絆了一下：“啊……沒有沒有，我剛剛在看你拍戲。”

“嗯。”

“你……”棠在微博學的一波又一波彩虹屁此時全都放不出來，眨了眨眼，乾道：“真的厲害。”

“……”

蘇延頓了一下，也沒正麵回應這句誇獎，看樣子像是準備跟聊兩句的樣子。

“還有兩三鏡到你，”蘇延垂眸：“張嗎？”

棠立刻否認：“沒有，沒張。”

蘇延沒說話。

“嗯，好吧……”棠實話實說：“其實是有一點……”

不知道為什麼，棠突然覺得要是舟在的話，聽到這話一定毫不猶豫地懟：“你瞎他媽作，來拍戲，活該！”

十分慶倖蘇延不是這種人。

“施音對你來說不難。”被走之前，蘇延安的聲音莫名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別擔心。”

“……”

棠的張一瞬間飛走了百分之九十九！

嗚嗚嗚這就是豆啊！

舟那種魔鬼哪配跟他相提並論！

跟沉浸在豆關懷裡的某人不同，聽牆角的程橙有些納悶。

蘇神說什麼？施音怎麼就好演了？

而且……什麼對棠來說，施音好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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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設備挪不方便的原因，拍戲並不全按照劇集發展來，是按照地點。集中拍完前兩集在教室的場景，再去到其他地點進行新一。

棠接下來這場戲是在第一集的結尾，也是和主的第二次鋒。

高一開學是軍訓，軍訓期間的取景要在場，所以此時時間已經來到了開學後一周。

起因是老師下課前宣佈的“給你們機會自由選座位，有商量好的下課就可以搬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