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澡,皮好好……”
唱著拐調的歌,洗涮著上的髒汙,蘇柒若才算是終於有了好心,準備好好計劃一番自己的未來。
住在這樣破舊的房子裏肯定是不行,得想辦法掙些銀錢,蓋大房子開好車……不對,騎好馬,然後逍遙江湖,快活一生。
想到以後沒有卷沒有爭鬥的安靜生活,蘇柒若不由得笑出聲。
前世工作累狗,好不容易得浮生半日閑,還充滿負罪。
如今終於不用再與人攀比,也不用活在喧囂吵鬧的城市中,每日為著那幾百塊的工資拚命了。
“這裏風景不錯,適合養生。”
洗幹淨了的蘇柒若將頭發披在後,順手了一把之前下來的酸臭裳。
雖然很想將這裳扔得遠遠的,可蘇柒若也知道現實不允許。
現在就差窮得吃土了,還得養著一個小夫郎,哪兒能還像前世那般大手大腳?
想到那個可憐的小夫郎,蘇柒若好看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
剛才謀劃的未來裏並沒有將雲子沐算進去,在這子當道的時代,若是離了,雲子沐應該怎麽活下去呢?
若是他不嫌棄的話,其實,也不介意多養他一個。
抱著洗好的服披散著發回了那個所謂的家,目便是小夫郎可憐兮兮地跪在院中,瘦削的子在下瑟瑟發抖,顯得可憐極了。
蘇柒若並非鐵石心腸,亦不是那等子不懂憐香惜玉之人,見這景,自是隨手將服往晾繩上一扔,便去扶雲子沐起。
“啊……”
看見麵前陌生的子,雲子沐驚呼一聲,嚇白了一張小臉兒。
隨即隻見他著子往後退了幾步,一臉警惕地看著蘇柒若。
“我……我妻主出門去了,很快就會回來,你速速離去,我……我便當從未見過你。”
雲子沐努力將話說完整,整個人卻是已經抖了一個篩子。
蘇柒若一怔,隨即才明白過來。
合著這個小家夥本就沒見過蘇柒若幹淨的模樣兒,所以就沒認出是誰來。
隻是看著他那般小狗仗人勢的模樣兒,倒是十分可。
蘇柒若忍不住輕笑出聲,然後俯將已經僵了的雲子沐從地上拉起來,還順手拍了拍他帶著布丁的子上的土。
“嗯……”
雲子沐疼得往後了子,再加上對陌生子的恐懼,使得他整個人抖得越來越厲害。
“子沐,莫怕,我是蘇柒若。”
蘇柒若努力控製著自己的聲音,出了那聲陌生的“子沐”。
子沐本喻有學問的君子,想來雲子沐的生父應該是希兒子能比他多識些學問,日子也能比他過得好些。
卻不想這樣一個花一樣年紀的年,就已經遭了那麽多的磨難。
“妻主……”
雲子沐抬起發紅的眼眶看向蘇柒若,裏麵有疑問有不解,更多的卻是依賴。
從未被人用這樣的目看過的蘇柒若心底忽然燃起了一無名的保護,或者……帶著這麽一個小拖油瓶,也不影響快意江湖,逍遙自在。
“是我。”
蘇柒若點點頭,還不忘用手將後披著的頭發抓住,出整張臉來。
雲子沐瞧了許久,似乎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麵前俊秀的子就是那個將他買來後就肆意欺辱打罵的邋遢人。
“子沐,對不起啊!之前是我不好,不該一喝酒就打你,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了。”
雖說之前的過錯與無關,可這黑鍋還是得替原主背上,誰現在就是那個挨千刀的蘇柒若呢!
雲子沐慌地搖了搖頭,他可不敢接妻主的道歉。
況且,妻主忽然轉了子,不知又是在打什麽主意?
雲子沐不相信一個人會忽然改變,所以自然也不會相信蘇柒若口中所說的不會再打他的誓言。
蘇柒若的視線落在雲子沐穿著草鞋的腳上,一雙白的腳丫上明顯有幾道青紫,再想到剛剛不小心到了他的膝蓋,他疼得驚呼出聲,想來定是昨兒晚上那畜生把他打傷了。
見雲子沐對仍是一臉防備的模樣兒,蘇柒若也再不急於表達自己已經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態度。
這種事隻靠口說那是沒有用的,還是要看日後如何做才是。
若雲子沐當真不能原諒前給他帶來的傷害,蘇柒若也願意替他尋一個好人家,讓他安安穩穩地生活一輩子。
“妻主,吃飯吧!”
雲子沐想到鍋裏已經熬好的稀粥,才小聲朝蘇柒若說道。
蘇柒若就這樣看著雲子沐一瘸一拐地進了灶房,不一會兒就從裏麵端出一隻破了口的瓷碗,
“怎麽隻有一碗粥?”
蘇柒若皺著眉頭問道,這家裏該不會已經窮到兩個人吃一碗粥的地步吧?
而且這勉強稱為粥的東西,其實隻是一碗開水中躺了幾粒糙米。
“妻主,我……我……”
雲子沐一張,就又要往地下跪去,好在蘇柒若眼疾手快,將人扶了住。
“我不是在責怪你,隻是一碗粥我們兩個人要如何吃?”
蘇柒若耐心解釋道,這孩子實在是太過膽小,說每一句話都怕驚了他。
許是被打罵怕了,蘇柒若也能理解他在麵前的膽戰心驚與小心翼翼。
雲子沐疑地眨了眨眼睛,轉而小聲解釋道:“這是妻主的粥,不是我們兩個人的。”
“這是我的?那你吃什麽?”
蘇柒若好奇極了,都吃的這樣寒酸,難道這孩子要吃草不?
依著蘇柒若對雲子沐的了解,他絕對不敢私藏吃食,也不會那樣去做。
“我……”
雲子沐隻說出一個“我”字,便垂下眸子沒再接話。
他要怎麽說?
告訴他在等著吃剩下的嗎?
蘇柒若忽得站起來,大步朝灶房走去。
雲子沐眼底劃過一抹失,然後忍著痛小跑著跟了上去。
“妻主,我沒有吃,真的!”
小人兒的解釋讓蘇柒若頓住了腳步,剛剛的做法又讓他誤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