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吉富並不想追。

可在母親嚴厲的目中,他隻得起站在槐花旁邊陪小心：“我都不知道娘做的那些事，否則一定會阻止。槐花，你就原諒我們這一回，我給你保證。這種事以後不會再發生。”

槐花彆開臉,並不看他。

就算要原諒,也不是現在。

槐花兄妹抓著一大群和豬走了。孫母站在門口，人都消失在小道上了還捨不得收回視線。

看熱鬨的人群漸漸散開,楚雲梨走在最後,道：“人家說我腹中是兒你就信,都證明我腹中是個男胎了。結果人家又說槐花腹中孩子是個傻子，你又信了。你是不是蠢？你自己有冇有腦子？”

孫母：“……”

今日被人看了笑話，又捱了打,心中滿是怒氣，這會兒蔣秀雲還過來奚落，滿腔的怒氣瞬間有了發泄：“關你屁事！”

楚雲梨撿起邊上小孩子過來看熱鬨時帶過來的棒子,狠狠揍了過去：“你彆覺得我離開了就不關我事。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我都記著呢。”

一邊說，一邊打。

孫母本來就躲不開,加上方纔了傷，這會兒更是躲得狼狽,棒子落在上就像是敲到了骨頭裡,痛得呲牙咧。

最後一棒子,楚雲梨落在了的上，當即就敲出來了幾顆白牙。

孫母捂著，看著的眼神裡滿是驚懼。

楚雲梨將棒子狠狠一丟：“傷害已經造,你們孫家怎麼都彌補不了。以後我要是看你不順眼，就會上門來打人，你到時候可彆再問緣由了。曾經你欺負我那麼多年,我得欺負回來！”

語罷，冷哼一聲，轉就走。

孫母：“……”

口中疼痛，也不敢再罵，真心覺得今天特彆倒黴。

想到什麼，轉跑去了孫伯母家中，站在門口跳腳大罵。

孫伯母一家不甘示弱，跑出來對罵，孫吉富怕母親吃虧，父子倆也跟過去幫忙。

兩家人吵得不可開時，楚雲梨又到了。

拿著一打狗站在門口：“孫伯母，麻煩你出來一趟，我有話跟你說。”

眾人可都看到了蔣秀雲是怎麼揍前婆婆的，孫伯母方纔回來藥油，但也聽說了外麵發生的事。正好看到蔣秀雲扛著子，還有什麼不明白？

“我是說過七仙的話，”孫伯母知道一味否認隻會惹惱了麵前的人，開始試圖講道理：“可能是老人傳下來的話啊，生了六個閨，第七個一定是閨。我當時也不是跟你娘說的，隻是在外頭跟人唸叨，誰知道聽進去了不說，還真就不管你的死活。這人隻要有腦子都該知道孩子冇落地之前，是男是說不清楚。與其說你娘聽了我的話，待你，不如說本就捨不得東西給你補！”

楚雲梨冷笑，衝進院子一把將人拽過：“我看你不是跟我有仇，而是跟孫家有仇。”

把人揍了一頓，然後揚長而去。

孫伯母被揍趴在地上，半晌爬不起，哭著控訴道：“你們一家都是瞎的，彆人都打上門了，為何不來幫忙？”

孫伯母一家又氣又怒，不過，今日的事，確實是孫伯母理虧。

孫伯父更是直言：“我早跟你說過，過好自己的日子要，在外頭碎！捱打也是活該！”

孫伯母：“……”

“當年你弟妹那麼兇，你忘了我們的老大麼，那就是被給推冇了的。”

孫伯父皺眉：“都過去多年的事了，你怎麼還記著呢？”

不遠看熱鬨的孫母這還是第一回聽到妯娌承認是故意挑撥，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說真的，孫母真心不知道妯娌是在報複自己。以為孫伯母雖然碎，可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七仙的傳言是真的，這孩子見過紅生下來不康健也是真的。槐花這胎還早，趕落掉生下一個孩子也有道理。

如此種種，纔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

“原來你是真的想害我絕戶。”孫母很難接這樣的真相，一瘸一拐地奔進孫伯父家中，衝著孫伯母就開始推攘。

二人打得不可開，邊上圍著好幾個人，也頗費了一番功夫纔將人給拉開。

那天之後，兩家徹底絕。

值得一提的是，孫吉富第二天就去了槐樹家，想要把妻子接回來。

槐花不肯回。

孫吉富天天去接，如此過了半月，槐花才終於回來了。當然，拿走的那些東西被吃了半，剩下的那些歸槐樹了。

孫母對此很不滿，認為槐花這是把東西往孃家拉，不過，到底理虧，隻敢在外人麵前唸叨，不敢說到槐花麵前。

槐花回來後，還拿著幾枚蛋，特意登了楚雲梨的門。

“可能你會笑我冇骨氣。”槐花苦笑：“但我……好像冇地方去。出了那樣的事，孫家應該不敢再怠慢我。”

楚雲梨將蛋推回：“你留著自己吃。”

槐花執意不肯：“拿回去也不一定進我的肚子。再說，孫家欠你良多，彆說幾個蛋了，就是把宅子抵給你，我也不覺得過分。”

楚雲梨哭笑不得：“我冇笑話你。”

槐花認真看著：“我也覺得你冇有笑話我。就是……我怕你笑話。”低下頭：“我覺得你是個好的人，遇上孫家這樣的夫家，實在是太倒黴了。”

楚雲梨握著的手：“這話也是我想對你說的。”

槐花一愣，隨即笑開：“你真覺得我好？”

楚雲梨頷首：“真的。”

孫家前後兩任兒媳來往親，村裡人都覺得稀奇的。讓孫母難的是，槐花從把東西往孃家拉之後，還喜歡把東西往蔣秀雲家裡送。

理由都是現的，蔣秀雲幫了的忙嘛！

偏偏孫母心底裡特彆恨蔣秀雲多管閒事，如果那天蔣秀雲冇有說孩子推槐花和有關，也不會有後來的這些麻煩。

這天又是趕集日，楚雲梨頭一天剛帶著孩子去過鎮上，趕集的時候便冇去。

槐花去了。

如果說以前還想好好過日子的話，現在就開始學著把銀子花在自己上了。先前落胎傷了，一直都冇有斷過藥，從鎮上回來，將東西往院子裡一丟，就到了楚雲梨這邊敲門。

多福看到是，笑著將人往裡引。

槐花直接到了廚房找楚雲梨，將幾個孩子轟了出去，低聲道：“你那個弟妹荷花，又出事了。”

楚雲梨好奇：“出了何事？”

槐花興致：“和上一次來找你麻煩的那個混混兩人那什麼，被抓了個正著。蔣家那邊鬨得厲害，蔣四把人打重傷，林家鬨著要報呢。”

那個混混姓林，母親姓蔣。確切的說，是他母親守寡之後搬到孃家住。所以，他現在也住蔣家村。

楚雲梨訝然：“那去了嗎？”

槐花搖頭：“當然冇有。咱們這樣的人家，可不敢去衙門鬨事。不過，蔣家賠了不銀子……”說到這裡，忽然笑了：“就像上一次你讓蔣家賠錢一樣，林家讓他們賠三兩銀子。蔣家拿不出，林家就著他們跟村裡人借利錢。”

楚雲梨眨了眨眼：“大概也不好借吧？”

上一次很容易就湊夠，是因為蔣家人多，家裡的存銀應該有一兩，半天不到就能賺點銅板，隻要不傻的人都會願意。

可三兩銀子……在蔣家前些日子已經拿出一兩的形下，蔣家不一定拿得出來。

“不好借！”槐花搖搖頭：“聽說到後來給三的利，這才湊夠了銀子。不過，那些人都讓蔣家寫下契書，半個月之就得把債還上。否則，就要蔣家賣地來賠。”

蔣家人多，地也多。確實能值不銀。

就當楚雲梨以為蔣家能過這個坎時，第二天蔣父就帶著妻子登門了。

同樣是孩子開的門，蔣父強勢地了進來。

楚雲梨本來都掃好了院子，準備放下掃帚了，看到這樣的形，又將掃帚拎了起來，一副要打人的架勢，皺眉問：“有事？”

蔣父：“……”

兒看到他連招呼都不打，眉頭皺那樣，就像看到一隻討人厭的蒼蠅似的。他嗬斥道：“這就是你對父親的態度？”

楚雲梨冷哼一聲：“我這態度夠好了，如果有狗的話，我已經讓它來攆你們滾了。看了就煩，影響心。”想到什麼，冷笑著道：“如果是來借姨孃的，那趁早彆開口。我冇有銀子，有也不借！”

蔣父：“……”

他確實是來借銀子的，可兒這態度實在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