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銘若是不提之前“偶遇”還好，他這麼一提，李君苒便想起那天之事，自然是恨得牙的。都說什麼樣的主子，縱容出什麼樣的手下，這話一點都沒說錯。那天，可是被某只妖孽小家的無良手下搬走了好幾壇子酒。

    說起來這事若不是裡正叔好死不死地讓自家兒子李君栩過來搬祭祖需要的酒，也不至於損失那麼多。偏偏當時，李君苒因為要裝沒回李家屯，自然沒辦法正大明地出面拒絕。要不然之前的心思，豈不是全白費了？很顯然，某只妖孽小家的無良手下也是清楚這一點，一頓狂轟濫炸過後，便擺平了一向很好說話的包子爹，就這麼差點搬空了家裡地窖裡幾乎所有的酒。

    在李君苒看來，某只妖孽小自然不會差家這幾壇子酒。瞧著架勢分明就是在趁火打劫，順帶試探的底線。偏偏，李君苒多有點投鼠忌，很多時候只是在努力謀求一個能讓彼此都接的平衡點罷了。畢竟，現在所的時空，是皇權至上的天啟朝。

    “之前……你不是說讓我多釀些酒嘛。這裡，稍稍改造一下，用來存放那些酒壇子正好。”

    “放酒壇子？你打算這裡用來釀酒？”瑾銘挑了下眉頭，不知為何，總覺著眼前的小丫頭，想要此不僅僅為了釀酒，存放些酒壇子這麼簡單。

    “小鄭嬸子曾說過，想要釀造出好酒，除了需要經驗富的釀酒師父外，好的稻米、酒曲還有水也是關鍵所在……”

    釀酒什麼的，李君苒原本可沒打算折騰。

    之前將莊園裡庫存泛濫的稻穀拿來釀酒，結果一個不小心釀多了。偏偏包子爹平日不怎麼喝酒，那酒量基本就是一盞倒。為此，李君苒也是醉了，在眼裡平淡的就跟日出國那清酒似的，也能喝醉。真真浪費了包子爹那大塊頭。

    即便包子爹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好歹能多喝幾口，也僅限在一兩半的範圍。指著包子爹幫著消滅莊園那上百酒缸，而且一大半還是高度烈酒。顯然不太可能。李君苒不是沒想過借著李記雜貨鋪，幫著消滅一些。只可惜，平日裡上李記雜貨鋪買低度劣酒的人就不多，更何況是那些品質更好的酒。

    至於那些低度劣酒，包子爹跟正吉叔每個月些時間。將原有的重新蒸餾加工一下，便足以滿足李記雜貨鋪一個月的需求了。李君苒也不敢冒冒失失地拿出幾壇品質不錯的酒來，畢竟很容易招惹到禍端。

    這一次，改頭換面的李君苒以義子的份，跟在包子爹和李徐氏後面回福庵村徐家。在徐家，瞧著有些酒醉的徐家二舅舅跟自家包子爹訴苦，李君苒多有些容。徐家兩位妗母，要說本有多壞也不見得，只不過貧賤夫妻百事哀，說起來也是因為徐家太窮了。家裡六個兒子。最前頭的兩個早已年，老三徐賢為以及老四徐賢和再過大半年也即將年，偏偏一個都沒能娶上媳婦。還不是窮給鬧的，沒有一家願意將自家閨嫁給連新房都沒有的徐家。

    徐家跟在後面李家後面一起制作什麼條，顯然不太可能。如此一來，想要幫著徐家致富，勢必得另想個賺錢法子。釀酒，或許不是最賺錢的買賣，至能賺到銀子。若是能攀上軍需特供的路子，相信給徐家六位表哥親娶媳婦的銀子。還是可以賺出來的。

    李君苒聽李徐氏跟徐老太憶苦思甜閑聊時，從徐老太那裡得知一個信息。在福庵堂所在的山丘再往裡前行一刻鐘的距離，原本有一山泉源頭。泉水甘甜，用來釀酒最適合不過了。只可惜。建造福庵堂後，因為到挖，就將這汪小泉眼兒給生生挖的改了道。

    方才在福庵堂的外圍，所看到的小溪澗，便是山泉水改道後留下的。回頭只要花些銀子，再找些人。該疏通的疏通，該填埋的填埋，該清理的清理，還是可以讓這山泉水重新流經外頭那小溪澗的。

    如果說在徐家知道有水質優良的清泉，讓李君苒想到了釀酒，那麼在見到福庵堂這周邊環境，尤其出手救下瑾銘這只妖孽小後，便越發覺著釀酒這點子可行了。

    瑾銘沒吭聲，而是饒有興趣地瞧著眼前一臉稚氣的小丫頭在那裡不不慢地說著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著異樣的彩，帶著與年齡完全不符合的算計。分明只是尚未年地小狐貍，卻急著出獠牙，偏偏瑾銘帶不起毫的不悅，反而覺著有趣的很。

    “一句話，行還是不行？”李君苒也懶得跟瑾銘再繞什麼圈圈，而是直奔主題。

    “九一。”

    “九一？！”李君苒眨了眨眼，幾乎口而出，“這怎麼好意思……”

    李君苒著瑾銘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頓時明白了過來，不客氣地諷刺道：“原來你的小命，還有你那些個手下的小命，只值這區區一片山丘一價值？”

    “非也。我說了，救命之恩，恩重如山。”瑾銘的上微微傾向李君苒，吐氣如蘭道，“所以……還是以相許的好。”

    妖孽！

    “抱歉。比起你，我更想要這福庵堂所在的這片山丘。”李君苒趕往後退了半步，低垂下眼瞼，本能地將頭側向一旁，盡可能地不去瞧瑾銘那張明豔的臉。

    到底是地主家的娃，基因真心……太好了。這人一笑，何止是傾國傾城，簡直要人命的節奏。

    “是麼？”瑾銘輕笑道。

    “既然話不投機，方才說的就當沒說過。”李君苒抿了抿。男計什麼的，真心太考驗心髒承力了。

    李君苒這點子小算計，瑾銘如何看不出來。雖說現在福庵堂這邊已經被一鍋端，可這幕後之主到底不曾揪出來，還藏在暗。相信用不了多久，這幕後之主便能知道福庵堂這邊發生的事。那位幕後之主即便知曉了這事，明面上也是不太敢將瑾銘如何。畢竟，瑾銘也是天啟朝唯一的異姓王家嫡出的二公子，更何況背後還站著天啟朝最大的那位boss。

    不看僧面看佛面，最多背後使一下壞。至於表面還得客客氣氣，甚至結一二。除非，坐在那把金燦燦椅子上的主人換個人。問題，這不是那位幕後之主忙碌半天的終極目標嘛。要不然，幹嘛地挖鐵礦，還建基地，暗中發展勢力？

    那位幕後之主確實不能將瑾銘如何，可對付像李君苒這樣的毫無基的平民百姓，比碾死只螞蟻還輕松。甚至都不需要自己親自手，不過是一個眼神，一句話的功夫。李君苒瞧上了福庵堂周邊這塊地方，若是背後沒有個強有力的靠山，即便能拿到地契，只怕也保不住，甚至極有可能為自己甚至整個家族招來禍端。

    正因為瑾銘看清楚了，這才不客氣地獅子大開口，與李君苒九一分。李君苒會同意才見鬼了，甚至連討價還價都沒有，直接起走人。某只妖孽小本就沒什麼誠意嘛，何必浪費時間？

    “之前種種，就當一筆……”

    瑾銘見李君苒要走，手一把抓住了李君苒纖細的手腕。

    “放手！”

    “你若真想要這片山丘，回頭我讓人重新修葺一下宅院。這裡……用來當酒窖存放酒也不錯。”瑾銘並未松手，“雖說總覺著你要這片山丘不僅僅為了釀酒這麼簡單，不過你得保證每年一百壇酒。”

    “一百壇？多大的酒壇？還有酒的品質呢？”

    天啟朝這邊比較常見的大酒壇有三十斤跟五十斤兩種。當然，上百斤的大缸也不是沒有，只不過搬運起來，不怎麼方便。

    “暫且……小一點，五十斤裝的。至於酒的品質嘛……前幾天你拿出來的那幾壇酒就很不錯。當然，若能再烈一些，多釀造一些，自然更好。畢竟邊境苦寒……”

    五十斤的話，那便是五千斤酒了。

    “釀酒需要的糧食咧？”

    “糧食你不必擔心。你若覺著可行……”

    “行。只要你負責搞定釀酒所需的糧食。”李君苒低頭沉思了片刻，很快發現占了不小的便宜。當然，這便宜是不占白不占。怪只怪，天啟朝這邊的生產水平有限，再加上糧食產量並不高。

    所謂最高產的富田，畝產也不過四石多五石不到的樣子，這還得趕上老天爺開眼，風調雨順的好年景。按著一石大約48公斤計算，最多也就四百五十斤左右。至於釀酒，二十五度左右作為的好酒，一百斤糧食也只能出八十斤左右。

    若在現代，五十度左右的酒，一百斤糧食便能出五六十斤，若是二十五度……只怕能翻上兩番。若拿莊園出品的糧食……絕對是高產到不要不要的。釀酒好啊，除了品酒外，還有酒糟這些產，若拿來喂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