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鬱癥了。”
王瑋當初在學校裏就是報收集員,到了現在以前同學的絕大多數八卦還是從他裏講出來的。
“他第一次高考發揮失常,一本沒過,他心氣高,後來不是複讀了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態崩了,複讀那一年不知道怎麽回事,跟一群輟學了在社會上整天混日子的人玩到一塊去了,整天不上課,還煙喝酒,反正就是一落千丈,今年不是和宿哥一起高考的嗎,宿哥拿了個高考狀元,他差到好像三本都沒到……前段時間我見了個同學,聊了幾句,他跟我起了梁思晨這事,他說梁思晨嚴重的,自殺就鬧了好幾次了。”
林岑不知道梁思晨是誰,沒太大的反應。
程竹和許述屬於那種三觀跟著兄弟走的人,哪怕是當年的事都過去了,聽到梁思晨這種下場,也對他提不起毫的同。
反倒是陳白見還有林薇三個人大吃一驚。
怎麽說也同學了三年,那三年裏,陳和林薇是班幹部,和梁思晨經常一起給班級做活,接的多的,也真的還算是的。
就算是林薇以前對梁思晨很不滿,可那些不滿並不足以到讓記恨他一輩子的地步,甚至在前年的那個七夕人節,在電影院裏和他見了一麵,之後就差不多已經忘這個人了。
以前的以前,給人的覺是真的好。
禮貌幹淨,說話溫聲細語的,班裏不管是誰,隻要開口求幫助,他總是會第一個站出來。
那會兒的一班,所有人都覺得,他們班裏未來最有出息的兩個人,一個是林薇,另一個是梁思晨。
這才一年多的時間,曾經那個閃閃發的班長,如今連他們班經常考倒數第一的陳都比不上了。
就真的唏噓的。
也真的讓人慨的。
陳慨的最多:“班長當初設計你們兩個被教務主任抓包,害宿哥轉班,我是看不起他的,但我真沒想到他會變這樣。”
“也許這就是報應吧。”陳歎了口氣,又發表了一句歎。
江宿轉著酒杯沉默了會兒:“沒想到他還是這樣了。”
“啊?”
一桌子的人看向了他。
“宿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知道點什麽?”
江宿“嗯”了聲,安靜了一小會兒:“他媽媽一直家暴他。”
包廂裏安靜了下來。#看書就去X.#
“我親眼見到過一次,就在學校的天臺上,讓他跪在地上,打他的那種。”
聽到這兒,王瑋不解了:“不是,他媽為什麽打他?”
江宿看了眼邊的林薇:“嫌他不爭氣,覺得他沒考第一就是沒努力。”
“我的天啊!”陳說,“那我要是在他媽手下,豈不是活不過小學一年級?”
“這麽想一想,梁思晨能走到今天,也不奇怪了,他媽那樣,換我我也抑鬱,梁思晨跟我一個宿舍,他真的努力的,晚上最晚睡,早上睡早醒,卷子刷了一套又一套,講真的,我覺得拚努力,薇霸比不過他,但怎麽說,學習這種東西,也不是說努力就一定是第一,有時候學習技巧也很重要,隻能說,他媽把他得太狠了,然後自己喜歡……”王瑋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見狠狠地踩了一腳。
王瑋看了眼對麵的林薇,急忙歎了口氣,轉了話:“總之,就是家庭教育的悲劇,拿著孩子跟別人家的比,孩子的進步和努力永遠都看不到,隻要結果,你好不容易做到他們的要求了,以為可以換來誇獎,結果等到的卻是他們拿著更好地跟你比,就好像你不做到世界第一,你就不是他們心目中的那個孩子一樣。”
被王瑋這麽一扯,大家的話題就蹦到了教育上。
一群人剛年沒多久,大學都還沒畢業呢,就開始想著未來養兒育的事。
林薇覺得有些好笑,但又覺得大家每個人都很可。
這頓飯吃了很久,吃到最後,醉的醉,沒醉的也微醺了。
王瑋一手拿著個筷子,一手牽著白見的手,還沒盡興的拉著大家一塊玩行酒令。
一群人鬧鬧哄哄到深夜才散。
從餐廳出來,冬天的風一吹,大家酒醒了一半。
大家往小街外麵走,走著走著,王瑋忽然想起什麽一樣,看了眼江宿:“對了,宿哥,你知道跟我說梁思晨這事的人是誰嗎?”
江宿給林薇裹了裹圍巾,抬眼問:“誰?”
“胡嘯。”王瑋:“想不到吧?”
江宿頓了兩秒,點了下頭。
還真沒想到會是他。
“胡嘯變了多的,覺脾氣沒以前那麽暴躁了,跟我見麵那天,還熱心的要請我吃飯,他還跟我提了當年的事,說那會兒他沒想明白,後來才反應過來,討厭你的不是他,是梁思晨,一直都是梁思晨在他那邊煽風點火,他知道我跟你關係好,還跟我說,有機會見了你,讓我跟你說句對不起。”王瑋說著說著,就想到了一件事:“哦,對了,他跟我說,他到現在為止都忘不了一件事,就是場到底是誰打的他,他也讓我問問你,到底是不是你,他就想知道個答案,不會怎麽樣你的,要不然他總是好奇的不行。”
頓了下,王瑋問:“宿哥,打他的真不是你嗎?我覺得除了你,沒別人了。”
林薇噗嗤笑了。
王瑋轉頭看向了林薇:“你笑什麽?”
“啊?”林薇角往上揚了揚,“打胡嘯的真不是你宿哥。”
“那是誰?”
林薇點了點自己。
除了江宿和林岑淡定的不得了,其他人炸鍋了。
“臥槽,當年我們班的難解之謎,居然是最不可能的人做的?”
“我去,還好這會兒畢業了,要還是在宿舍,我特麽要輸的傾家產了。”
“……”
就連許述都有點不可思議,“等等,宿哥淡定我能理解,他家朋友,他了解也不奇怪,林岑,你為什麽也這麽淡定?”
林岑:“……”
林岑沉默了兩秒:“因為也打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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