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信芳從外面進來, 先聽見醋寶的聲音,定睛一看, 就看見那臭小子正滋滋地躺在芝芝的懷里, 口里還流著口水。他似乎越發地饞了,自從能吃些糊糊了,老是流口水,芝芝正喂他吃糊糊。
裴信芳走過去,手不讓芝芝行禮, 還把白皙的指尖故意往醋寶邊送了送, 果然看見他的傻兒子出小舌頭來,自然了個空。
裴信芳忍笑不俊。
芝芝看著裴信芳, “你不要老逗他嘛。”
裴信芳看著已經空了一半的碗,便娘抱醋寶出去, “夜里吃多了,積食。”
娘抱著醋寶回屋去, 裴信芳才拉起芝芝,“今夜一起沐浴吧。”
“欸?”芝芝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攔腰抱了起來,周圍的宮皆是紅著臉低下頭, 哪敢看帝后恩的樣子,雖然芝芝沒有正式冊封,但裴信芳早就用圣旨宣告闔宮, 芝芝就是皇后。
裴信芳抱著芝芝去了浴池殿, 浴池里的水上灑滿了紅的花瓣, 艷紅的花瓣在水面上輕輕著,留下波紋。芝芝在浴池旁被放了下來,裴信芳角噙著笑,手解開了芝芝的腰帶。
芝芝噎被抱了上來,綿綿地靠在裴信芳的懷里,像極了一朵被雨摧殘之后的花,那花開得又艷又,渾還帶著香氣。裴信芳如今看著芝芝,便覺得芝芝是他眼前的一塊,想吃,天天都想吃,但又怕自己太魯把對方折騰壞了。芝芝弱,哪怕生完孩子,在這檔子事上也是承不住了,沒過一會就要求饒,只是男人向來都是這樣,越是看到對方求饒,卻越發地不肯停手。人哭得梨花帶雨,著聲音小聲求饒,便像貓爪一樣,每一下都準確地撓在他的心尖上。
就算裴信芳城府極深,就算他是艷冠天下的男子,就算他是個皇帝,但在芝芝面前,他就了一個貪婪的獵人。
裴信芳親掉了芝芝眼角的淚,又低聲哄道:“好了,不哭了,乖,我今晚不欺負你了。”
芝芝眼皮子都有些紅,微微側過,只覺得對方說話不算話,方才說了多這是最后一次了,可是……芝芝渾疼得厲害,那里更疼。
裴信芳哄了好一會,芝芝才勉強忍住淚意,被對方抱在懷里,鼻尖嗅到對方上的清香。過了一會,芝芝突然啞著聲音說:“我前幾日遇見之前的皇太孫了。”
裴信芳用手輕拍著芝芝的后背,哄對方睡,聽到此話,手也沒有頓一下,“嗯?”
“他說現在國庫空虛,真的嗎?”芝芝微微抬頭看著對方。
裴信芳闔著眼,長長的睫在眼下垂下一團影,“沒有的事,你不要擔心。”
“我……”芝芝猶豫了下,還是絕對把這個說出來,消滅了鬼姐姐后,腦海里一直出現一個地名,甚至潛意識告訴那里藏著很多錢。不知道吸收了鬼的魂魄,那個鬼最深的執念就會被也知道。
之前逃離公主府的時候也想過那個地方,但是那里離京城有段距離,一個弱子怕是沒有那麼容易到那里去。
“我知道一個地方有錢。”芝芝猶豫再三,還是說了出來。
醋寶現在是太子,若是裴信芳戰打輸了,醋寶作為太子,一定是死定了。
裴信芳手停了下來,他緩緩睜開眼,那雙流溢彩的眼睛里面閃過一驚訝。
“芝芝?”
“我夢見的,但也許那里真的有錢。我從小到大一直坐那個夢,里面有個神仙告訴,那里有很多很多錢。”芝芝撒著蹩腳的謊言。
裴信芳定定看了芝芝一眼,又閉上了眼睛,“睡吧。”
芝芝見對方不信,有些急了,“你派人去看看,說不定呢,試試吧。”報出了地名。
裴信芳唔了一聲,抬起手就把遠的蠟燭給滅了,“睡吧,別想那麼多了。”
芝芝見狀,只好作罷,但希對方能信自己。
又過了十幾日左右,漸漸進春日,芝芝開始出景貞宮了,覺得自己產后還是有些虛,想多散散步,順便也能帶著醋寶曬曬太。抱著醋寶走,竟然見了向青雎,向青雎看見,便走過來行了禮。
按道理,芝芝作為后妃是不能見外臣的,但是進宮后,裴信芳心疼,并沒有讓掌事嬤嬤教規矩,瞧見向青雎過來,先是一愣,隨后就呆立住原地了。
上次是因為醋寶哭了,芝芝心急前去,兩人撞上面了,這回……
后的宮人臉便有幾分變了,采苓最先走上前,微微擋住了芝芝,“娘娘,快向大人起吧,向大人應該是去皇上宮里吧,怎麼往后宮這邊走了?”
向青雎不卑不,“帶路的小公公一時急方便去了,微臣不小心迷路了。”
芝芝哦了一聲,讓向青雎起,又想起醋寶再過一會就要去聽向青雎上課,便說:“要不醋寶現在就跟向大人去上課好了?”
向青雎微微抬眼,“皇后娘娘心悅便是。”
芝芝眨了下眼,把醋寶遞給旁邊的娘,“你抱著醋寶去跟向大人上課吧,順便把向大人帶出去。”
“是。”娘抱著醋寶福了下。
還沒夜,裴信芳突然從外面進來了,他一進來就把所有宮人趕了出去,還讓娘直接抱醋寶回去休息。芝芝被嚇得一愣,有些呆呆地看著裴信芳。
“皇上,怎麼了?”
裴信芳的表有幾分凝重,確切說是十分地復雜,他幾步就走到了芝芝面前,“你夢里的寶藏找到了。”
芝芝一驚,隨后尷尬地笑了下,“是嗎?”
“可里面的銀子上的印卻是前朝的印。”裴信芳沉聲道,“你為何會夢到前朝的寶藏?”
芝芝微微扭開了臉,“我我……不知道,就是夢著了。”
裴信芳捉過芝芝的手,強迫對方看著自己,“芝芝,你到底瞞著我什麼?”
世上哪有做夢就能夢到寶藏的事,更何況芝芝若是從小就夢到了,為何不讓自己的父親先是看看?裴信芳細想越發覺得不對,那個寶藏里面的金銀珠寶太多了,比裴均馳拿走的還多,而且那里除了金銀珠寶之外,還有大量的子服,看樣式也都是前朝的樣式。
芝芝哪里敢說實話,被對方的樣子嚇住了,隨后便眼睛一紅,“我真是夢見的。”騙不過對方,只是裝哭了,只是這哭里確實有幾分是被對方的樣子嚇住了,已經很久沒見過裴信芳這麼兇的樣子了。
裴信芳見狀語氣便緩和下來,他把芝芝抱懷里,“好,別哭。”
芝芝雖然在對方的懷里,卻十分害怕,有些后悔告訴對方寶藏的事,怕對方發現上的,如果對方知道的事,一定會拿火燒死,而且醋寶,若是裴信芳知道醋寶其實是之前流掉的那個孩子,也會殺掉醋寶的。
芝芝連續幾夜都睡不好,非常地擔驚怕,怕對方不信自己說的話,的確,這事在任何人聽來就著詭異,一個平民子怎麼會知道前朝的寶藏所在地?
幸好的是裴信芳并未再提起此事,等到醋寶滿五個月的時候,裴均馳敗了,淮侯呂越親自上陣打敗了,甚至活捉了裴均馳回京。
七日后,裴均馳在午門斬。
裴信芳徹底坐穩了皇位。
七夕節那日,醋寶七個月的時候,皇后和太子的冊封典禮正式召開,雖然朝中依舊有員反對,但是礙著裴信芳的強權,他們也無法說什麼,現在唯一有繼承權的裴閱蕘被裴信芳養著,連自己的丁點權力都沒有,日后怕是只能當個閑散王爺的份了。
他們雖然覺得芝芝份卑微,但為皇上誕下太子,也算勞苦功高,既然皇上實在喜歡,他們做臣子的,又能怎麼樣?
冊封當日,芝芝里三層外三層,頭上的冠有十幾斤重,剛戴上的時候,差點摔地上去,腳上的鞋子也特別高。上玉白階的時候,芝芝每一步都走得提心吊膽,七夕那日的風異常地大,芝芝都有些害怕自己被吹下去。穿著曳地紅底金邊袍,手上涂了猩紅的丹蔻,今日的看上去格外娉婷裊娜,明艷人。
裴信芳站在上面等,等芝芝小心翼翼地走到時,他便對芝芝出了手,芝芝抬眼迎著看著對方,慢慢地把手放到了對方的手心里。
隨后的手就被握了。
太監念起長長的冊封話,一串又一串的詞把芝芝弄得迷迷糊糊的,覺得自己什麼都沒聽懂。覺得手被握了些,微微側臉就看到裴信芳對笑了一下。
而突然,站著后面的宮隊伍中有個人沖了出來,那個宮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個匕首,就直接刺向芝芝,裴信芳反應極快,立刻抱著芝芝躲過了。
冊封儀式突然被打斷。
周圍的侍衛立刻出劍將那個宮團團圍住,宮見沒能殺掉芝芝,卻是笑了。
“殿下!”宮突然大喊了一聲。
裴信芳眼神微變。
芝芝愣了下,那似乎是佩蘭的聲音。
宮似哭似泣,“皇后的位置應該是我來做的,我為你做了那麼多,我從小同你一起長大,我為了殿下殺了那麼多人,可是殿下卻把我趕走,我恨殿下,所以我主獻給太子,還獻給了二皇子,明明是殿下我到如此地步的!”拿匕首指著裴信芳,眼里的淚不停地掉下來,“即使這樣,我終究是對殿下狠不下心,所以才給殿下送報,殿下才能那麼快打了勝仗,可殿下不憐惜我一分一毫!但殿下懷里的這個人,就比我佩蘭好很多嗎?本不你!”
突然詭異地笑了起來,“我不殺,也不殺你們的孩子,因為我要給殿下送一份大禮。”說著,竟然從袖子里拿出一幅畫卷。那幅畫卷一展開,芝芝就疼得吸了一口氣。看著疼自己的男人,可是那男人已經扭頭看向了文武百站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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