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摟著肖言的手腕，眨了眨眼，“總覺得你今天有點怪……”

肖言依舊只是淺淺的笑了一下，兩人相攜著上了車。

楊坐在副駕駛座上，把包放在了后座上，肖言看了眼那個包，見那個牛皮文件袋在包里約可見，肖言隨口問道，“我剛才看你手上拿了個親子鑒定的報告？”

“啊？哦……”

楊笑了笑，“恩，有一個朋友托我找人幫他做個親子鑒定。”

“誰啊？我認識麼？”

楊笑笑，“你問這麼多干什麼？你又不是那種喜歡多管閑事的類型。”

“隨便問問。好奇，一般主要求做親子鑒定的肯定是男人啊，就想知道是不是我們朋友圈子里的，這不是被人戴了綠帽子麼。”

“這個鑒定結果表明，還真是有人戴了綠帽子。”

肖言揚了下眉，看了楊一眼，笑笑，沒再說話。

兩人這一路，其實各懷心事，安靜了好一會兒，楊才開口問道，

“話說小昂現在好一點兒了麼？還是不肯和你說話麼？”

“他很倔強。”

“……”

“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倔強。”

“就連蘇小萌過來和他談過都沒有用？”

“他只是不再絕食而已，他依舊是不愿意和我流。”

楊抿了抿，輕輕笑了一下，“那……照這樣下去的話……你還會娶我麼？”

“……”

肖言沉默了，這是楊一時之間沒有想到的，帶著笑容的臉神有些僵，看向肖言，“你猶豫了？”

“你現在問我這個問題，也是白問，至在小昂表現出這麼強烈的排斥的況下，我答應你什麼，也都不有保障。”

“……”楊下意識的攥了拳，總覺得一直以來擔心的事，會在這個不尷不尬的時間里發生。

車一度安靜，楊和薇的子不一樣，說話之前必然是經過一番深思慮，心知子一旦急躁起來，說的話就和原來想要表達的意思相悖了。

一直到車子停在肖家門口，兩人一前一后的進了屋子……

肖小昂也已經放學回來，這個禮拜上完，兒園就就放假了。

肖小昂聽到靜，知道肖言回來了，往門口瞅了一眼，看到楊跟著肖言一起進來了，肖小昂二話不說，拖著小虎就回他自己的房間。

小虎腦袋晃來晃去的，心想，我還沒有和爸爸打招呼呢！

肖小昂把房門一關，小家伙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似得坐在床上，小虎往他上一趴，頂著那圓滾滾的腦袋和大鼻子，一雙漆黑的小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肖小昂，似是在關心他，似是想要開口安他。

肖小昂著小虎的頭，小虎上的很短，乍一有一點刺刺的，但是順著背脊下來，手卻又很舒服。

小昂把小虎抱進自己懷里，下著他的大腦袋，

“小虎，以后就只有咱哥倆相依為命啦……你不會拋棄我吧？”

小虎像是聽懂人話似的抬頭舌頭就了小昂一下，小昂被他給樂了，忙嫌棄的別開頭，“臟死了你……”

然小虎見小昂開心的笑了，他的緒就更加高漲了，后腳一蹬，就搖著那電線似的尾把小昂撲在床上，是不是的就了一下他。

小昂最后也放棄掙扎了，兩手一攤，他眨著眼睛看著天花板，額頭前順的碎發中分開來，出額頭間那一抹紅。

“小虎，你說雙雙現在在干嘛呢……也養了一只狗狗誒，名字小小布，等我們長大了，我們就去找雙雙還有小小布玩兒吧。”

“昂！”

小虎發出了一道怪聲，小昂看向它，終是手把他的往懷里一攬，“還好，我還有你……”

牛頭梗犬其實是攻擊很強的狗，而且好斗，但是對人類卻非常友好，對孩子就是更加的心了，當初肖言會選牛頭梗也正是因為一些寵專家分析過這類犬的格特點，如果用來陪伴孩子長，梗類犬其實特別的適合。

肖言對小昂付出了所有作為父母該付出的……沒有任何地方值得挑剔，包括在楊一事上。

肖言的臥室里，楊和肖言面對面的坐在臥室的兩個單人沙發上，劉嫂送來了泡好的水果茶，

“爺，老爺今晚不回來吃飯，然后晚飯我已經做好了，你看，你們要現在開飯麼？”

肖言看向楊，“要先吃飯麼？”

“不把話講清楚，我怎麼吃得下呢？”楊瞇起眼睛看著肖言，淡淡道。

劉嫂覺得自己似乎是聞到了一火藥氣息，但又不太確定，心想爺和楊的關系還是好的，基本上從來沒有見他們兩個人吵過架。

“劉嫂，你先把小昂的晚飯送過去讓他吃，這會兒暫時不用管我們。”

“好的，爺。”

劉嫂應了一聲后便關上了臥室的門，心下犯著嘀咕，但終究不會去手主人家的事。

偌大一間臥室，肖言和楊面對面的坐著，肖言給楊倒了茶……

“你想毀諾？”

楊瞇起眸子，視線落在肖言上，他不愿意開口，只好楊先開這個口。

“他不接你。”

肖言說的直白。

“我們當初說好的，你會娶我，不然我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年，我圖什麼？”

“我知道比起我，你可能更稀罕的是肖家在醫學領域擁有的資源，你是個事業心很強的人，我知道市中心醫院不是你大展宏圖的地方。”

“……”

“楊，肖家在醫學領域擁有的所有資源，我都可以給你用，所以……其實婚姻并不是你得到這些的唯一途徑。”

楊輕輕一勾……

“現在已經不是易了，而是一種收買，肖言，你應該了解我，你覺得你用這些東西來收買我，真的能收買的了麼？”

楊不是傻子，如果不是肖言的妻子，肖家在醫學領域的所有資源本就不可能為所用。

肖言把話說的漂亮，可是肖言只是中心醫院的外科大夫，真正擁有這些資源的人，一個是他的爺爺，一個是他的父親，這兩個人沒有一個是好糊弄的。

“你該知道，如果你毀諾，我也不會繼續守著我的信用，肖言，我可以再給你幾天時間好好想一想。”

楊要的不是肖言的認輸，要的是一個雙贏的局面，要的是順利和肖言結婚。

有時候心里恨恨的想，如果沒有肖小昂這個橫在他們之間的障礙該有多好，可是轉念一想，又深覺諷刺，如果肖小昂打一開始就不存在，和肖言甚至沒有集的可能。

沈喚死了，只是除掉了第一個障礙而已，為了達目的，之后要走的路還有很長很長……

“如果我和你結婚……我就要失去小昂了。”

肖言看向楊。

楊神微微的有些僵。

“婚期定下來的那日，我回來和他大吵一架后，我本以為是可以有商量的余地的，但……這幾天下來，我也是真切的到小昂的抗拒有多大。”

“所以……你其實心里已經決定了，對嘛？”

肖言深吸口氣，“對，哪怕你告訴小昂真相，我也覺得無所謂，緣并不是維系關系的唯一紐帶。”

能說出這句話，肖言不知是經過了多個晚上的思想掙扎。

“呵……”

楊輕哼了一聲，一切仿佛都是已經注定好了似得，他們都是按照既定的路一步一步往前邁。

“肖言，如果不是我多一個心眼兒，我就真的被你騙過去了。”

“……”

肖言眉頭微微蹙了一下，不是很明白楊說這話的意思。

楊見他這一臉的表，更是不屑的哼笑了一聲，“到了這時候，你還在演……肖小昂是誰的孩子，你真當我不知道麼？”

肖言蹙起的眉頭松開，表平靜淡然，然心下卻是打起了躁的鼓點，看著楊這一派篤定的表，心下難安起來。

但他不是一個會主出擊的人，所以此時他便是耐心的等著楊的下文。

楊只能看到肖言的表，自然是看不到他心里的難安，深吸口氣，從包里拿出那個牛皮文件袋，

“你不是問我這個親子鑒定的報告單是誰的麼？”

肖言心里有一個預，但是又覺得不可能，楊為什麼要去做蘇小萌和肖小昂的親子鑒定？肖言反正想不出楊哪里來的機。

就在他的心思這麼的時候，楊紅輕啟，一字一句道，“蘇小萌和肖小昂。”

“……”

肖言心臟“kong-dong”一聲，自己都聽到自己心臟的不安劇。

但是他依舊不說話，只是那一雙握慣了手刀的手不由自主的攥了拳。

“你可真能沉得住氣。”

楊沉著眼從牛皮文件袋里把親子鑒定的報告單了出來，遞到肖言跟前，“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肖言，蘇小萌就是肖小昂的親生母親！”

“……”

臥室門外，肖小昂的一雙大眼睛瞪的都要凸出來了……

蘇小萌……就是肖小昂的親生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