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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墻柳》 第20章

前朝呼吁立皇后的呼聲越來越多,盡管祖父他們一向低調,但我的家世擺在那里,又有兒又有寵,一時呼聲很高。賢妃娘娘的娘家不甘示弱,還有純妃和德妃,們也是有兒子的人,一時鬧得七八糟的。皇上替我洗腳的時候問:“兒做皇后好不好?”

我說:“修哥哥,我不知道怎麼做皇后……”

自從生了孩子,他就再也不肯讓我他皇上了,我雖然有些犯惡心,到底還是順著他一聲“修哥哥”,他高興得抱著我轉圈圈。

“做皇后不難的,兒住到未央宮去就好,旁的都沒什麼變化的,嗯?不怕的。“

我靠在他懷里拿手指他的手,不說好也不說不好,他得起了興致,手往我肋下撓我,我一向最怕,在他懷里笑得直掙扎,他也笑得開心,一疊聲地我:“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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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立后的事到底沒有定下來,皇上上說立我為后,心里怎麼打算的誰知道?淑妃娘娘盤算著,搖頭跟我說:

“德妃家世不顯,爹就是個從四品太中大夫,也沒什麼本事,這輩子能不能往上升都難說。純妃爹南侯倒是分量足,賢妃背后有大將軍府……不對,賢妃沒戲的,但凡皇上有意立就把小五給養了。其實還有溫媛媛,也算是有兒子的,不過除非皇帝老兒腦了,不然不會立。那就還有你,德妃和純妃。皇上不想外戚權太大,可皇后母族也不能太式微……你是最合適的,你兒雙全,家世高,但家族權力不大,江太傅畢竟年紀大了,你父親叔父雖然得力,眼下不過三品,還有的慢慢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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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說辭溫妃不同意:“老壞胚子腦子異于常人,鬼才知道他怎麼想的。再說了,你別忘了純妃爹南侯是皇帝老兒的親舅舅。皇帝老兒親娘死的早,要不是這個舅舅和沈老丞相他能主東宮登基上位?仁和太后不活撕了他!沈家給他走了,南侯可一直順順當當屁事沒有,連帶純妃也平平安安地過了這許多年,誰知道他是不是最信任南侯,就等著給純妃鋪路呢。”

一番分析有理有據,自信滿滿,仿佛說的不是朝政,是刺繡的基本理論,末了還攬著我們兩個神兮兮地說:“純妃的兒子是皇長子誒!皇長子!你們說,會不會純妃才是皇上的真,咱們全是給擋刀的!”

我沒見過世面,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淑妃娘娘搐:“......你最近是不是看話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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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妃:“是,話本里就是這麼寫的,宋人自己寫的話本,怎麼了?”

?!宋人居然還會寫話本?!這后宮真是人才濟濟!

溫妃還想在跟我們扯一把關于立后的高見,我和淑妃娘娘卻只想問話本子的事,跟我們爭了半天,最后因為淑妃娘娘做的白燒羊低下了高貴的頭顱,這大概就是本次立后之爭在后宮里掀起最大的波瀾了。

立后的事一直鬧到年底也沒個準話,皇上大約煩心得很,來長樂宮時總是眉頭鎖的,還要我別擔心。我沒好意思告訴他,我們最近迷上了宋人的話本,每天都聽著宋人筆下的皇帝被騙,被打,被戴綠帽子,過得非常開心。

過年很熱鬧,瑤淑儀今年不跳舞了,懷孕了,皇上坐在我邊,一邊親親我的鬢角,一邊頻頻看向瑤淑儀,我真擔心他神分裂。由于沒人搞特殊,皇帝沒有提前離席,大家就不能暢談故鄉親人,也不能舉杯共慶,一時都很失。散席的時候我甚至聽到一個很小聲地說:“今年真沒意思啊,難得跟娘娘們都聚在一起,我還想了幾個笑話想講給貴妃娘娘聽了,一定會很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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