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晏回溫在鬧鈴響之前,就從床上翻坐了起來。關掉昨天定好的十個鬧鈴,拉開窗簾, 讓清晨那縷照進藍的臥室。
之后, 迅速洗臉刷牙,換上幾天前就確定下來的小子。
等都做完,晏回溫坐在桌邊靜靜托腮,無心干別的,最后只能低頭在手帳上畫小漫畫。一個圓滾滾穿迷彩的小人,跟另一個圓滾滾穿子的小人,抱在一起。路燈下, 小蟲在追逐,小人在靠近……
靠近……
晏回溫把手帳抓起來蓋在了臉上。
就這樣磨磨蹭蹭畫完, 如果不是對面每天十點鐘響起的鋼琴曲,還以為現在都中午了呢。
一上午似乎格外漫長。
晏回溫干脆收拾好桌面,提前去外面等陸初。
出了大院,門口是一條非常幽靜的小馬路, 路邊兩排銀杏簌簌地抖著葉子。走出這條小馬路,才是車水馬龍的主街。
晏回溫就在小馬路上臨近主街的地方, 坐進銀杏下的長椅。路上空無一人, 無所事事地低頭數螞蟻。
原本以為陸初會開他的越野進來, 晏回溫正聽著靜。結果,等了會兒,一雙黑的休閑鞋在靠近。
還沒等停在面前。
晏回溫條件反地抬頭, 忽然,整張臉上的笑容就都能甜得人心花怒放了。對上陸初微笑的視線,然后迫不及待地蹦起來,跳到了他的懷里。
陸初手抱住。
“這麼急?”他把手里的東西放到長椅上,愉悅的聲音正近順的發頂。
晏回溫笑著,悄悄揪著他的角說:“我想你了啊。”然后,陸初好像在吻,因為晏回溫覺他的呼吸熱熱地從發頂,漸漸燙到了耳邊。
了脖子,陸初停了下來。
等了幾秒,晏回溫這才非常不好意思地攥了他的服,用力踮腳,偏過臉,小小地親了他一下。
陸初笑出聲,按住吻著。
……
到家門口的時候,晏回溫還臉熱地拉著陸初磨蹭了會兒,才拿出鑰匙開門。低著頭,領他進門,給他找出一雙新的拖鞋。
最后,看他換好鞋,彎腰將鞋擺放整齊。
客廳里,坐在沙發上看一份軍事報的晏爸爸從報紙里抬起了頭,立馬放下報紙,笑著招呼:“小陸啊,快來坐。”
陸初答應著,走過去坐在晏爸爸旁邊。
知道市里最近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晏爸爸便一臉慈祥地關心起他的工作來。陸初認真回,偶爾點頭笑笑。
他今天穿一休閑,雖然沒有軍裝的襯托,但舉手投足間仍十足的男人味。
晏回溫總看,給沙發里的兩個人泡了茶,又拿起自己那只畫了漫畫的軍用茶缸,站在他們后面,一邊假裝喝水,一邊豎起耳朵聽。
直到聽見他們聊起軍事,剛好晏媽媽端著水果從廚房出來,晏回溫索蹦去廚房,幫忙準備午飯。期間,陸初進來干活,被晏媽媽揮揮手招呼了出去。
后來吃飯的時候,晏爸晏媽見陸初對兒頗為照顧,就連忌口的小習慣都自然而然一清二楚的樣子,心里略微松了口氣。
再加上,陸初非常鄭重地表達了對晏回溫的心意,原本晏爸媽就對軍人十分有好,這下親自見了面,更覺得放下心來。
吃完飯聊了會兒天,晏回溫帶陸初出去參加同學聚會的時候,晏媽媽還不忘送到門口,笑瞇瞇囑咐他,有空常來家里吃飯。
陸初認真答應。
等出了門,晏回溫暈暈乎乎跟他去小馬路外面的主街開車。今天這麼順利,悄悄高興地快昏過去了。
一直到陸初帶來到班長定下的聚會場所時,才注意,時間拿的剛剛好。
班長包了市區偏僻地段一家club的包間,club名烏托邦,里面各年代的場子都有。據說這家老板打造的club,純粹是因為自己的一腔懷。
所以,這是一個聚會的好場所,雖然club在偏僻地段,但也時常人滿為患。
陸初把車開過去找車位,club門前,不算大的一塊停車場上幾乎停滿了車。這些車里,晏回溫一眼就看見了,在最顯眼位置,景南的那輛紅轎跑。
掃視了一圈,只轎跑旁還有一個空位,非常窄。
晏回溫不確定陸初這輛越野能不能停進去,正準備下車給他盯著點,手就被他牽住了。陸初示意不用,然后掰了兩把方向盤,車倒了進去。
端端正正,簡直像是用手把車拿起來,再擺進去的一樣。
“停得真好。”晏回溫自己倒像個考了一百分的小學生。下車后,從后排將給景南的那份新婚禮拿了出來,關好車門,回頭就看見了club的招牌,“沒想到我們班長還會挑地方的。”
而之所以給景南帶了禮,完全是因為景南給全班同學發了夏威夷婚禮的邀請。但晏回溫并不打算參加,就趁機將禮提前帶了過來。
一份中規中矩,看上去禮貌客氣的禮。
兩個人拿上東西往里走。
“我從林在言的電腦里看過這地方。”陸初換了只手提東西,用右手牽,“因為各方面水準都高,所以人比較多。”
陸初推開玻璃門,他們走進了偏復古的club大廳。等報了班長的姓名,兩人直接坐電梯去了三樓,找到那間名“小糖人”的包間,推門進去了。
這下,眼前一暖黃。
晏回溫還以為“小糖人”會是一間七彩夢幻的糖果屋呢!
結果看到的是一個充滿兒時回憶的地方,包間里整燈都偏昏黃,正中一張臺球桌靜靜呆在三只復古燈下。
吃飯的地方在左手邊,是長條的木桌,而右手邊,盡是娛樂設施,地毯上還零落著不小型樂。
跟每年一樣,來參加同學聚會的人沒有太多變化。
只是今年景南回來了,正坐在臺球桌后面的皮質沙發里,微笑打量著手腕上那塊淺金的表。旁邊,坐著個穿西裝三十多歲的大佬在跟說話。
那是表哥,晏回溫見過。
從大佬得意的神,晏回溫猜出,景南手腕上那塊表大概是他送的。
跟陸初走進去的時候,景南剛好抬頭看見了,立馬真意切似的,綻放了個笑容:“嗨!回溫,快來坐啊。”
晏回溫笑笑,才不過去呢,又不傻。
“回溫,那邊在你。”陸初把的小腦袋抬起來,一轉過去就看見兒時的神在對招手,還是那麼恣意瀟灑。
“帶你去認識。”晏回溫一高興,拉起陸初跑過去。
神見過來,放下了手中的尾酒,從一只單人沙發里站起,張開手臂,給了一個熱的擁抱。
“小沒良心。”神笑著,然后這才注視幾眼陸初,“終于看見家屬了。”
……
晏回溫又要滿臉通紅,尤其現在,所有目都洗禮在跟陸初上,班長還帶頭起哄:“帥炸了啊有沒有。”
接著,四面八方一通調笑。
他不會不耐煩吧?
晏回溫小心地用余去瞄陸初。
結果陸初看見笑了聲,在頭頂一把,便始終牽著的手,十分低調斂地挨個回了招呼。
這下,鬧慣了的眾人忍不住又嚎了起來:“超男人,超有味道!”然后,把兩個人慫恿到了一旁的座上去呆著。
“大大,你軍報上那九宮格,果然是表白!”
……
氣氛正好。
沙發里把玩著手表的景南終于忍不住虛虛咳嗽了一聲,給了旁邊的大佬表哥一個眼,那大佬立刻便心領神會地站了起來,向陸初走過去。
他環視一周,見整個包間就他跟陸初兩個家屬。
“你好你好,先自我介紹一下。”大佬站在陸初面前,手,“敝姓黃,是正地產的東,籍華人,因為在會城的新公司剛上市,剛好回來管一下事。”
“聽說你是武警啊。”大佬一拍手,繼續假意道,“哎呀,我最佩服軍人了。”
“嗯。”坐在沙發里的陸初淡淡笑了聲,隨意跟他握了下手,不聲地等他繼續。
果然,那大佬話鋒一轉,故作憾:“只不過現在軍人的津都不高吧,還不能出國,這樣你們的婚禮是不是就只能在國辦了?”
陸初挑起眼皮看他一眼,示意他說下去。
大佬思考似的:“等你們婚禮啊,南南說作為同學我們都得來參加。但是你們在國辦的話,我們需要提前安排回國……對了,不出國的話,你不能給你朋友一個浪漫的月,委屈……”
話說到這里。
晏回溫驟然一,因為看見陸初的臉變了。
關于的……
肋,這絕對是陸初的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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