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專業的關系,湯貝一直很喜歡記錄一些覺得值得紀念的事,關于工作夢想的想,關于生活家庭的趣事,也關于和沈時的甜……不過最近記錄最多的就是得知自己懷孕后每一天的心了。
想制作一個期待寶寶到來的紀念視頻,等寶寶出生,這個視頻就作為和沈時送給寶寶的第一份禮。
后面等寶寶再大一些,開始好奇自己怎麼來的時候,和沈時就帶著他一塊觀看制作的視頻;沈時是醫生,觀看過程里還可以用醫學科普的方式告訴他生命的神奇。
可惜……這些計劃都因為小豆點的消失暫時擱淺了。
小豆點從里離開,湯貝生理上沒有到多疼痛,還沒有腦袋磕到墻角來得疼,只是難過,難過和沈時從忐忑到開始期待了失去他。
更難過的是,和沈時已經將小豆點當做了一個新生命在等待。
攝像機里,確定懷孕第二天的視頻畫面是,趴在枕頭上,收回打開攝像機的手,朝著鏡頭嘆了口氣:“哎,還是有點不相信我懷孕了。”
然后,沈時從后面抱住說:“再睡一會吧,現在睡眠很重要。”
第三天,的反應是:“好吧,我接了。”
第四天,說起了想:“好像覺有些不一樣了。”
第五天,沈時和一塊面對著攝像機。
……
中間有一個視頻,由于睡懶覺沒起來,沈時替記錄了下來;視頻里他眉目清雋,模樣正經又嚴肅地凝著攝像頭,良久,才抿出一句話:“還在睡……不管如何,歡迎你的到來。”
雖然,有些措手不及。
然而,沈時也完全沒想到,這個意外來臨的小豆點也只是他和生命里一個小曲……像是調皮小孩,跟他們打個招呼,又快速消失了。
因為真的沒有什麼大恙,湯貝在醫院的病房住了一天就回家了;事實東院里黃醫生他們都還不知道懷有孕,得知被發瘋的腫瘤病人連帶一塊滾下樓梯,只擔心有沒有腦震。
那是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沈時查房,背著攝像機站在樓梯角玩鳥瞰視角拍攝MDT病房花園的清晨畫面,鏡頭里,三三兩兩的病人坐著椅出來散步,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匆匆地穿梭其中;郁郁蒼蒼的樟樹底下,還有一位患有宮頸癌的阿姨在開嗓唱歌,阿姨姓上,以前是S市老人合唱團的員,至今未婚,最近來到東院住院治療每早都在花園里開嗓高歌一曲。
當沈時在六樓查房詢問病人況,就靠在五樓窗臺拍攝視頻畫面,拍得差不多了,背著攝像機走上樓梯找沈時,就在這時,一位神失控到瘋狂的年輕男孩從樓梯上面跑了下來,面容蒼白而怪異,后面跟著他媽媽和護士……覺得形不太對,本能地往旁邊躲了躲。
但是意外真的要來,是躲不過的。
年輕男孩被自己的鞋帶絆倒,整個人朝這里摔下來,來不及多想,下意識朝他了一下手,試圖拉住他,然后就被帶著一塊滾下了樓梯。
一陣驚呼。
因為跟著一塊滾下樓梯,立馬有護士去沈時,而自己完全懵了,整個過程大腦一片空白;反應過來的時候,小腹發痛。
某個瞬間,害怕驚慌到了極點,慌得哭了起來。只是除了小腹疼痛,額頭也撞上墻角,腦子像是磕壞了一樣,耳朵嗡嗡地響著。
手了額頭,指尖一片。
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有眼淚嘩嘩地從眼眶不停涌出來,男孩母親試圖扶起自己兒子,卻被憤怒地甩開。
半個子還被男孩的腳著,卻無力推開,直到穿著白大褂的沈時飛快地走下樓梯。模糊視線里,他面容慌張,腳步匆匆地朝過來。
然后,穩妥有力地抱起。
“沈時……”將頭埋在他懷里,雙手地抓著他的白大褂,心里慌極了。同樣沈時,也是一副從未見過的急切樣子。
向來都是不疾不徐從容淡定的人,剛剛出現視線里的那一瞬間像是急瘋了。
同時,擋在前面的男孩媽媽,被丁醫生撥開……
今天一塊查房還有丁醫生,大概是聽到護士急切地呼沈時,一塊趕了下來;沈時之所以能順勢抱起,是丁醫生先上前拉開了男孩的媽媽。
沈時和丁醫生沒下來之前,場面是慌而無措,后面沈時抱離開,男孩仍在大聲哭訴著問著他媽媽:“你就是想放棄我!你們就是要放棄我!”
有時候,人和人相互溫暖,但也會不小心相互牽扯連累。
因為早上的事,丁醫生還到了院方的分,原因是沈時抱著離去后,丁醫生扯起男孩打了他一拳。結果這一拳就被男孩爸媽作為一個要挾院方的理由:事責任不在他們,是自己不小心。
的確……是自己不小心。
不過丁醫生被分的事,湯貝也是后來才知道的,從黃醫生那里無意間聽來;同時丁醫生還被扣掉了五百塊業績獎金。
對于早上的意外,基本上大家只知道摔破了額頭,不知道和沈時的小豆點一塊失去了……
夜里沈時了包扎的額頭,將臉埋在沈時懷里,試圖假裝輕松地開口說:“原來不是小貝殼,也不是小火箭,是小流星呢。”
良久,在沈時懷里哭了起來,難地憋紅了臉,直到放聲大哭:“我應該聽你的,懷孕了就應該好好呆在家里,不要來醫院拍片……我還說自己好沒關系,怎麼可能摔一下就沒了呢……”
“貝貝……”
“可能他也覺得太早了吧。”好一會兒,沈時對說,結反復起伏,說出的話卻很。
有時候過于強大的男人,面對偶然導致的意外反而更加束手無策。不管作為醫生,還是丈夫,沒有保住小豆點,沈時比更難過和自責。
第二天,老湯和善善接到電話就從周莊趕了過來,沈爸爸人在西北考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得知出事后,季柏文昨天就從森善趕過來,只是也不知道怎麼寬。
其實,湯貝真不需要他們的安,大家都圍著的覺反而讓心里莫名別扭。所以老湯善善過來后,對沈時說:“沈時,你今天別請假了,有爸媽陪我就夠了。”
昨天連累滾下樓梯的那位年輕原本還要由沈時開刀做手;出了這樣的事,沈時還沒說什麼,那對父母卻像是防備著什麼,要申請更換主刀醫生。
那位得了腦下垂瘤的男孩之所以發瘋是因為得知他媽已經備孕功,認為爸媽放棄了自己才導致的心態崩潰。昨天男孩媽媽大概也怕發瘋的兒子傷到自己的肚子吧,兒子摔下去,都不敢出手拉一把。
才導致男孩摔向,重心不穩,帶著一塊滾下去。
湯貝明白人都有顧慮和私心,那位男孩媽媽母親不管是再次備孕還是肚子里保護孕的孩子,出于哪個原因考慮,都是人之常。
可是,有時候就是人之常,才讓這個世界除溫暖以外,也存在很多很多的傷心。
——
今天早上老湯和善善一塊來到沈家,季林森出門就看到了,還看到他們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過來,像是要長久地住了下來。
中午,季林森站在家中客廳又看到前面沈家二樓臺善善出來收服,沒一會兒,老湯就出來接手幫忙,心真是復雜且微妙。
他想,他們是不是又有什麼好事發生了?
……如果湯貝知道老湯和善善過來看,就惹得對門的季叔叔這樣想,真的要吐了。
傍晚,湯貝趿著拖鞋自己下樓吃飯,因為額頭包扎紗布,樣子看著有些喪;看到老湯將晚餐搞得這樣富多樣,又不自覺揚起了笑臉。
“好盛噢。”走到餐桌前,開著玩笑說,“果然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說的什麼話……
“這可不是給你一個人準備的。”老湯看著自己的寶貝閨說,“等會你哥也過來。”
湯貝噢了噢,笑地坐下來:“好久沒這樣熱鬧了。”
呃……
老湯和善善相互對一眼,覺他們的閨似乎并不需要他們安喔。
其實湯貝覺得現在就很好啊,一家人在一起吃飯比什麼都好。相反,善善老湯他們過來的時候,更擔心他們會傷心難過呢。
好在,大家都只覺得是當媽媽的緣分未到。
沈時和哥回來的時候,湯貝正吃著湯拌飯,這是小時候最喜歡的吃法。沈時朝走來,順道喂了他一口。
“好吃嗎?”問,眼睛微微眨了一下。
“不錯。”沈時嘗了一口,細致秀氣的睫同樣了,對說,“再給我一口吧。”
湯貝笑嘻嘻,又喂了沈時一口。
對于小豆點離開這件事,湯貝覺得和沈時都在故作輕松,將小豆點沒掉這件事當做一個偶然的意外對待,好在故作輕松也是一個很好的面對態度。
不僅能在治愈自己,也能讓自己家人到輕松和釋懷。
一起把這件事當小小的意外對待,理解緣分未到。
就是哥比較強勢,來到醫院得知事經過后直接查看樓道監控,可是整件事真的只是一起意外,就算男孩父母不推卸責任,也沒辦法彌補和沈時什麼……
晚飯結束,善善來臥室找,特意上來陪陪。以前小時候每當傷或者生病,都會以此作為借口要求善善陪睡,也只有這個時候善善對特別溫。
發生這樣的事,如果要說說心話,也沒有自己媽媽更合適的人了。所以貝貝從醫院回來,沈時就通知了岳父岳母,致歉并請求他們過來陪陪貝貝。
當然,也不需要沈時請求什麼,老湯和善善立馬收拾東西趕了過來。
飯后,善善上樓陪兒,老湯也出去散個步。事因為沒有會過要當外公的興,貝貝發生那樣的事,老湯只擔心兒有沒有影響,腦子有沒有摔壞,外加慨那對父母,怎麼能趁著兒子手住院就備孕要孩子。
雖然人之常,也太令人心寒了。
老湯出去散步,季柏文和沈時也來到了小區籃球場,兩人一貫談話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麼,貝貝發生那樣的意外,季柏文覺得對比貝貝,心里更難的人是沈時。
他一直等著在沈時面前耍耍大舅子的威風,真發生了什麼卻說不出什麼責備的話,他是指責沈時帶貝貝到東院拍片,還是指責沈時沒有照顧好貝貝呢?
相反,季柏文心里更責怪貝貝一些,理由是:“……這事還是貝貝自己太不注意了,如果不手拉,完全可以避開意外。”
沈時靠向椅背,不知道說點什麼。
季柏文又說:“不過這事給一點教訓也好,別什麼事都上去幫忙,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夜幽幽,沈時呵出一口涼氣,還是站在貝貝角度說話,解釋一句說:“只是本能順手拉一下而已。”
……只是誰能想被連累到一塊滾下去,好在人沒有多大的事。季柏文松開握著的手心,拍了拍沈時的肩膀,想了半天說:“沈時,你知道麼?前兩天我做了一個夢,夢到貝貝生了一個小閨……我想我的小外甥一定是太聰明了,覺得早早出來一定是當姐姐,不太樂意,就琢磨著晚點來吧。”
季柏文從未說過這樣安人的話,聲線斷斷續續卻真實意,可是有時候憾和失去都可以用不同的方式理解。這是他從貝貝那里學來的,現在反過來用來寬沈時罷了。
這世間苦難百態,我從不想逐一經曆,唯獨想做的,便是守著顧知州從黑髮到白頭。可奈何我心向君心,而君心嚮明月。
“事后吃藥,不要試圖用懷孕這樣低劣的手段拴住我。” 她和他的婚姻,就是場交易。 她需要他做靠山,他饞她的身子。 錯的時間遇見錯的人,最終會一拍兩散。 宋念喬再婚的那天,蕭馭卻跪在她面前,卑微到塵埃里:“念念,不要嫁給他,跟我回家好不好……”
宋宜禾是被宋家收養的孤女,安靜溫軟,除了老爺子偶爾照拂,幾乎再沒人將她放進眼裏,透明到跟圈內人格格不入。 她深知自己的本分—— 等到大學畢業,就與賀家小公子聯姻。 賀境時是賀家幼子,明朗俊俏,在江北圈年輕一輩中是出了名的好皮相。 宋宜禾跟他不熟,卻也遇見過兩面。 第一次是兩年前的操場。 剛受完委屈返校的宋宜禾坐在看臺,一邊抹眼睛,一邊抬頭循聲望去: 只見賀境時投進了個三分線外的球,意氣風發,好友嬉笑,他不經意朝她看來。 第二次是在大四實習。 宋宜禾將簡歷投到了賀境時的工作室,結束面試後,她不小心被人弄濕了衣服。 賀境時倚着門給她紙巾:“擦擦。” - 他光風霽月,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 可不料一場意外,聯姻的人換成了賀境時二哥,是個花名在外的混不吝。 珠玉在前,宋宜禾終是在雨夜大膽攔了車。 她磕磕絆絆地說完。 窗內的賀境時沒即刻應下,只打開車門,在她俯身進入前,饒有興致地擡眉:“你可想清楚,上我這車就不容易再下了。” —— 賀境時一直知道他有個結婚對象叫宋宜禾。 五歲那年,小姑娘頭回見他就被嚇得哭紅了眼,像個小白兔一樣頗有意思。 結婚後,朋友每每提及聯姻,賀境時都避而不談,只每回組局九點一到他就準時退場。 好友納悶:“你門禁這麼早?” 賀境時看他一眼:“九點還他媽敢不回家?” 見他這樣,便有人對宋宜禾起了好奇心。 恰好這天大雨堵車。 幾人送他回家,剛打開門鎖,一行人聽到赤足奔跑聲,轉眼就見宋宜禾穿着睡衣站在遠處。 而昔日眼高於頂的賀小公子雙臂微敞,歉疚道:“路上堵車,過來抱抱。” 好友震驚:賀境時你別太離譜! 可只有賀境時知道,幸運降臨的那個雨夜,他也曾鄭重在家傳婚書上落筆——得償所願,恭賀新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