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言放下手機進屋去, 他就靠著床頭在翻書, 長平放疊, 溪言過去問:“你怎麼了?”
顧文瀾斜著掃一眼, 擺出一臉比還云里霧里的表問:“什麼怎麼?”
溪言打量他, “你不高興麼?”
顧文瀾迎視,“我不高興了麼?為什麼?”
溪言:“……”
直愣愣道:“因為, 我給周禹打電話??”
顧文瀾恍然大悟,“啊,原來是因為這個。”
溪言:“……”
推他一下, “你到底是……”
顧文瀾拽住的手,又是又是, “你坐下來陪我一會兒。”
溪言鞋爬上床,正準備坐在他對面, 他手用力把拉進懷里, 讓靠著, 溪言覺得顧文瀾應該是個沒有安全的人。
有的時候會表現得有些粘人。
昨晚沒怎麼睡,靠在他懷里打算寢一會兒時, 忽然腦子里蹦出一件事來, 坐起來說:“你還有一些事沒跟我說呢。”
顧文瀾漫不經心問:“什麼?”
“你過去的一些事, ”溪言說:“29號那晚,在邱南的清吧里,你答應我的。”
“……”顧文瀾不淡定了,“你真要聽那些?”
“嗯。”
顧文瀾合上資料,正襟危坐, 他說:“那事先說好,你聽完了不準生氣。”
溪言只是心里疑了一下,接著點頭,“好。”
顧文瀾又逕自沉了一陣,湊過去親。
溪言:“嗯?干什麼?”
顧文瀾:“開壇儀式。”
干什麼?
當然是現在能親一下就親一下,待會兒估計連都不讓。
顧文瀾往的第一個朋友長什麼模樣什麼格什麼專業他統統不記得了,他就記得一個重點,長得很漂亮。
溪言聽完,不聲,保持了沉默。
哦對了,還有一個重點,他說:“我的初吻給了。”
溪言:“……”
顧文瀾說完看一眼,兩眼,三眼,他小聲嘀咕:“是你自己要聽的。”
溪言問:“然后呢?”
顧文瀾說:“第二個也很漂亮,第三個也漂亮,第四個最漂亮,好像還是表演專業的。”
溪言說:“你就專挑漂亮的下手是麼?”
“不然呢?”顧文瀾笑著,看見的表,趕收起得瑟,正經道:“是們對我下手。”
“……”
“你是第一個我主下手的人。”
溪言一臉波瀾不驚,“是麼?那可委屈你了。”
顧文瀾說:“說好不生氣的。”
溪言:“……你繼續說。”
終于會了人的矛盾心理,知道了會生氣,但還是想打聽。
“第六個……”
“第五個呢?”
“第五個是你。”
“那也說說,我想聽。”
顧文瀾深吸一口氣,“第五個,看著純良,實則一肚子壞水,人家是圖,干脆騙,目的明確,雷厲風行,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和分手之后的那幾天,他還愣是沒回過神來,不過也就幾天而已。
“第六個呢?”
“行了,就到這兒,”顧文瀾拉的手,“過去的荒唐事就截止在你這,以后我的人和也停留在你上。”
溪言不想去追究那些過去的事,況且原本就知道他有這麼一段風流史,但聽到了還是會在心里冒酸泡,一直酸到牙。
說:“你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和你分手?”
顧文瀾的下,“我知道,所以我得使勁疼你,不然你跑了我怎麼辦?”
溪言裝著一臉兇相,瞪他,“不要以為你這麼說我就不生氣了。”
顧文瀾神悠哉,翻開資料繼續看,“你本來就不能生氣,事先答應了的,出爾反爾是小狗。”
“我想聽的本就不是這個。”目淡淡。
“什麼不是這個?”他抬起眼皮。
“誰想了解你那些破爛事了?我不是讓你說這些。”
顧文瀾愣神的片刻里,腦子瘋狂地運轉起來,他回顧了一下那天晚上說的話,其中有一句是:我想了解過去的你,我想完整地去認識你。
過去的你……
當時他擅自地認為指的是大三的那一段。
其實他真正的過去,應該是大三之前那一段,完全不知的往事。
“所以我剛才答應的不生氣,在你剛才說的那些事里,無效。”說完蹭著想下床。
“上哪兒去?”顧文瀾一條別在腰上。
“做飯。”推開。
“……”
顧文瀾還待在床上,只要不是出這個家的大門就行,就在他想著待會兒該怎麼哄李老師開心的時候,忽然聽見門口傳來開門和關門的聲音。
他一驚,倉皇之間把書一拋沖了出去,看見就站在電梯前。
顧文瀾一把將拽過來,“不是做飯麼?”
溪言被他的來勢洶洶嚇得一愣,“我買菜。”
“……”
電梯門開了。
顧文瀾攥著的手,淡淡說:“你要是敢扔下我不管——”
溪言:“?”
顧文瀾:“我就不活了。”
說完扭頭回屋。
溪言見他赤著雙腳,揚聲提醒道:“你回臥室之前記得洗腳。”
顧文瀾頭也不回,“我知道!我那麼干凈!”
溪言忍不住一笑。
電梯里有個男的一直摁著開門鍵,催促道:“唉,我說你進不進來啊?”
溪言趕跑進電梯,“不好意思啊。”
里頭一位老太太笑著問:“小兩口吵架了?”
溪言“啊”一聲,尷尬地撓撓額頭,“他就是……喜歡使子。”
老太太嘿嘿笑,“這是在跟你撒呢,”一下旁邊男人的手臂,“是不是啊?小伙兒在家也這麼跟媳婦兒撒呢吧?”
那男人有些難為,瞄了溪言一眼,支支吾吾地說:“嗯……偶爾吧,我不怎麼鬧別扭,男子漢嘛……心寬廣。”
溪言回來的時候,顧文瀾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昨晚幾乎徹夜未眠,難為他回來了還要看文獻。
顧文瀾明天得回醫院值班,加上昨晚沒休息好,所以晚上睡得很早。
屋外很安靜,過年的氛圍十分微薄,但從窗外出去,家家戶戶的臺上窗臺前布置得熱熱鬧鬧,點綴得紅紅火火,這麼一副景又顯得年味十足。
年初二這天,溪言提著一堆東西回娘家。
家里比起那邊還是要熱鬧一些的,樓下的小孩三五群地聚在一起放炮仗玩,大白天還點煙花,互相嬉戲打鬧,樂得咯咯笑。
“晚上文瀾也過來麼?”朱木蘭一邊擇著菜問。
“他說要過來。”溪言在邊上幫忙。
原本打算今天早點回去的,但他堅持要過來,說一年到頭也沒能來幾趟,過個年還把年俗給省了,就有點大不敬了。
他這麼說,溪言也就隨他高興了。
顧文瀾是晚上接近10點鐘到的,明天又得上班,所以他其實也休息不了多時間,他一進屋溪言就催他去洗澡,然后給他熱飯菜。
朱木蘭在客廳里不勝慨,“咱們溪言越來越有我當年為人妻子的風范了。”
溪言給他從家里拿了睡和換洗的服過來,但他不要。
顧文瀾去了李溪宇的屋子,說:“把你的大白鵝借我穿穿。”
李溪宇正坐在床上疊小衩,他愣著問:“你怎麼知道我有大白鵝?”
顧文瀾說:“我見過,上次那件小黃你姐就喜歡,還要我拿回家。”
李溪宇聽聞此言,十分震驚以及震怒,“原來我的小黃是讓你給走了!!”
顧文瀾頓時曬然,但心仍是保持著鎮定,“我沒,我就是……拿了。”
李溪宇把手里的小衩怒摔在床上,“不問自取視為!”
“我還你一套新的。”
“我不要!我就喜歡舊的,我有舊節!”
朱木蘭聽到靜跑了進來,拿著撣子敲他的腦袋,“誰讓你這麼跟你姐夫說話的?不就一件破睡麼?那睡還不是你姐給你買的?”
李溪宇抱著腦袋竄,“可那是我的小黃!我小黃!”
顧文瀾趁,瞄到柜里的大白鵝睡,趕拿了就走。
屋子里溪言看見他手里的大白鵝,說:“我不是給你帶了睡麼?你拿溪宇的干什麼?”
“你不是喜歡我穿這些麼?”
“我哪有喜歡?我說過麼?”
“上次那件小黃你讓我拿回去干什麼?”
“因為你穿著它……來!我哪好意思再還給溪宇讓他穿?”
顧文瀾鼻梁不說話。
溪言搶過大白鵝,出去還給了李溪宇,然后說:“你那件小黃是我拿了,和你姐夫沒有關系,你要是喜歡,我再給你買一套。”
李溪宇拿著睡,十分委屈:“夫妻倆合起來欺負人,我要兩套!”
顧文瀾洗完澡正吃飯,老李抱著酒瓶,打著一臉的壞主意嘿嘿地笑著過來,然后被朱木蘭大將給轟走,“要喝自己喝去,人明天還得上班呢!”
這會子李溪宇蹲在臺上生悶氣。
顧文瀾走出來,和他并排蹲著,然后拿了煙出來,咬著,問:“你為什麼喜歡小黃?”
李溪宇說:“因為我高中暗的對象喜歡小黃。”
顧文瀾嗤笑,“那你現在的暗對象呢?”
李溪宇:“不知道,但我覺得像白天鵝,所以又買了一套大白鵝的睡。”
顧文瀾拿下煙,著遠的夜,說:“忘了小黃|吧。”
李溪宇扭過頭來,目復雜地看著他。
顧文瀾面淡然,慎重地重復了一遍:“忘了小黃。”
李溪宇這才回頭,和他一起著遠迷人的夜。
“專心喜歡白天鵝。”
“嗯……”李溪宇認真道:“其實我沒有留小黃,我已經不喜歡了,我就是覺得那時候的自己以及那時候的心和回憶珍貴的,那是使我長的一部分。”
顧文瀾側過臉來,瞇了下眼睛,忽然笑了,“所言極是啊。”
李溪宇回視他,“但你還得還我兩套小黃,和回憶無關。”
顧文瀾站起來,說:“我還你20套。”
李溪宇看著他進屋,然后沖他背后喊“誒!姐夫,那我不全要小黃啊,來點兒別的家禽,或者任何飛禽走都可以。”
顧文瀾沒回頭,只是揚揚手臂。
這麼一折騰,已經是晚上11點,溪言正準備出來催他睡覺,他正好進屋來。
溪言一邊鋪著床說:“你別跟著溪宇瞎鬧,你明天是不是不去上班了?”
顧文瀾坐在床邊看。
弄好被子,直起腰來,“看著我做什麼?”
“我以前那些事,我找個時間再跟你說。”
“說清楚了,是以前的哪些事?”故意問。
他垂臉笑了笑,“你想了解的那些事。”
溪言推著他,“你快睡。”
顧文瀾卻將摟到上抱著,說:“其實我看出來了……”
“溪言啊。”
門外兩下敲門聲,溪言過去時,發現門開了,著急忙慌地從顧文瀾上跳下來,正好朱木蘭推門進來。
朱木蘭見神慌,臉上還帶著點紅,趕退出去把門關上。
溪言追出去,“媽,你找我?”
朱木蘭有些不好意思,這是以前的習慣,敲兩下就推門,如今一時半會兒也沒改過來,默默慨了一下,把兩個紅包遞了過去,“這是給你們兩個的。”
溪言沒接,“媽,不用了。”
“什麼不用?這是一定要的,”朱木蘭塞給,“拿著,可能沒有那邊給的多。”
“要那麼多干什麼?就是個意思。”溪言著覺還厚。
“這是第一次給,是要多點意思。”朱木蘭笑著說:“你也不要替我心疼錢,這些是從你以前上給我的那些工資里拿的,你的錢。”
“……給你你就花了,存起來干什麼?”
“我哪花得完?”
“又沒給多。”
“行了行了,進去吧。”
溪言進屋的時候,顧文瀾已經躺到床上去了,把兩個都給他,“我爸媽給的歲錢。”
顧文瀾拿過來,“都是我的?”
嗯一聲,前天在顧家的別墅,和顧院長也給了,他都塞給。
他拆開一看,“喲。”
溪言:“……能把你嚇暈過去麼?”
他笑,“差不多。”
“你剛剛想說什麼?”扯了扯棉被,躺了進去。
“沒什麼,”他手一,把摟過來,“以后再說。”
次日一早,顧文瀾臨出門前,溪言給他系領帶。
顧文瀾把外套穿上,見還拽著他的領帶不放,低的調子提醒說:“李老師,我該走了。”
溪言的手心順著他的領帶慢慢至末端,再放開,抬眼看著他。
顧文瀾垂眸淡笑,“你這表可犯規了啊。”
說:“走吧,我再睡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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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誒嘛,真的好蒜皮,我得加快一下進度。
被迫與他結婚,卻在大婚之夜發現這位新郎有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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