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不要有糗的覺!”孟天楚心想,正了正冠,左右看看有沒有別人注意到自己。還好,除了門口那老何頭恭恭敬敬地站在那裡,到沒別人。現在孟天楚算是明白了,這老何頭剛纔爲什麼要說他在門口等著,敢他已經知道,孟天楚進去呆不了一會就會被轟出來,所以纔在門口伺候著。
孟天楚低頭看了看自己這大紅喜袍,從來沒穿過,還沒穿習慣,不過京劇裡倒看見過古代人怎麼走路的,好像是邁方步。於是他學著走了幾步,一步一停,這也太費事了,乾脆起袍前擺,就這麼走好了。
老何頭也不知道剛纔從哪裡拿來了一個燈籠,見孟天楚出來了,忙提燈籠跑上前,躬道:“爺,咱們去哪裡呢?”
“廢話,當然是睡覺嘍,天都這麼晚了,不睡覺幹什麼?”
“是是,老奴是問咱們是回書房呢還是到柳花衚衕呢。”
“柳花衚衕?去那裡幹什麼?”
老何頭奇怪地看了孟天楚一眼:“去找眠雲、翠紅們啊。”
看見老何頭疑的眼神,孟天楚心中暗暗告誡自己別說話,這個可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孟天楚爺了,那個爺的記憶半點都沒有留下,只留下了這一軀殼。
聽老何頭說起的這兩個子,從名字上看,顯然都是煙花柳巷的子,孟天楚對這樣的子沒什麼興趣,現在剛剛來到古代,時差還沒適應,又被新娘子轟了出來,腦袋是昏的,最好早點睡覺,這些事以後再說。
於是,孟天楚擺了擺手:“不去了,回書房。”
老何頭側一旁,將手中燈籠往前高高出,靜等著孟天楚先走。
孟天楚看他那架勢就知道,這老頭是下人,不敢走在主子的前面,所以想等孟天楚先走,他好跟在側後方舉著燈籠照路。可孟天楚心想,我哪裡知道這書房在什麼鬼地方,便咳嗽了一聲,說道:“老何頭,你走前面吧。”
主子有令,莫敢不從,老何頭急忙舉著燈籠上前兩步,也不敢在孟天楚前走,便側著走在路邊,孟天楚舉步跟上,這書房就在這小院子裡,房的對面那排廂房,十幾步路就到了。
新郎和新娘住在一個院子裡,外人不知道的都以爲他們相親相住在一起了,實際上一個院子裡卻兩地分居。
孟天楚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裡面是裡外兩間。他裡外轉了轉,發現外間是書房,裡間是臥室,自己的那個法醫證勘查箱,好好地放在裡間牆邊。他打開看了看,裡面的設備、械和試劑都完好無損。
這書房還真的算得上是間書房,整整齊齊放滿了線裝書。孟天楚饒有興趣地取了一本,翻了翻,全都是繁字,而且還是豎排的,沒有標點,吃力地讀了一段,都不知道該從哪裡分句,更不知道寫的是些什麼東東。
又拿了幾本隨手翻了翻,也是看不懂,放了回去,在椅子上坐下。
老何頭泡了一杯濃茶進來給孟天楚。
孟天楚含含糊糊問道:“老何頭,剛纔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昏死過去了?”
老何頭躬道:“老奴也不太清楚,老奴據爺的吩咐,給了丫鬟海棠兩吊錢,然後帶到後花園陪爺,過了一會,就看見慌慌張張跑了出來,說是爺您被一道閃電劈中了,老奴跑去看,見您沒了氣息,還以爲……還以爲……嘿嘿,爺真是吉人天相。”
讓海棠陪自己?原來自己穿越過來上的這個什麼爺,還真不是個東西,竟然在新婚之夜,找丫鬟幹那種事,真是的。就不知道這丫鬟長得什麼樣。剛纔自己穿越過來上了這爺的之後,慌里慌張的什麼都沒注意,現在冷靜下來了,這纔想起了這個問題。
孟天楚遲疑了一下,訕訕道:“這海棠……”
老何頭立即會意,忙道:“老奴這就去海棠!”轉幾步出了門。
孟天楚其實只是好奇,他剛穿越過來,還沒空去理會這些東東。等了一會老何頭還沒來,百無聊賴,又到書架上拿了一本書翻看,卻是一本《大明律》。
孟天楚學的雖然是法醫專業,但也學過刑民等基本的實法和程序法,也選修過法制史。只不過,那都是混學分的,也沒認真學。加上這《大明律》又都是繁字,豎行,更是難以看懂。
左右無事,閒極無聊,邊著頭皮一個字一個字讀下去,這一靜下心來,發現原來繁字雖然記不住怎麼寫的,但大部分倒也還認識。只不過讀得很慢,一頁紙差不多看了一盞茶的時間纔看完。
這時,老何頭一個人跑了進來,神頗爲尷尬,孟天楚微微一怔,向老何頭。
老何頭陪笑道:“爺,海棠……”
“怎麼了?”
“被老爺用家法鞭笞一百,屁和大被打得皮開綻,此刻正爬在牀上疼得死去活來呢,老奴原來猜想,既然爺沒事,老爺應該不會責罰海棠了,不過,聽說是小姐的主意……”
孟天楚桌子一拍:“這子好狠毒!”臉上一付憤憤然的樣子,肚子裡卻有些好笑,這小姐雖然對自己冷冰冰的看不上眼,把自己從房趕了出來,但聽說丫鬟勾引老公(其實是老公勾引丫鬟),還是唆使老爺將這丫鬟海棠暴打了一頓,這小子一定是吃醋了,嘿嘿。
隨即又一想,不對,恐怕不是吃醋,吃醋是的表現,從剛纔的對話來看,這小姐本看不起自己這孟天楚爺,甚至充滿了鄙夷,怎麼會有呢?沒有,何來的吃醋?這一頓鞭子只不過是作爲名義上的妻子表明的一種態度而已,倒也不真是吃醋,想到這裡,頓時有些興趣索然。
想到這小姐,這纔想起,這小姐什麼還不知道呢,這話可不好問老何頭,怎麼套出來呢。想了想,斜眼看了看老何頭一雙手,倒不像做活的,說不定通些文墨,便道:“老何頭,你幫我寫個字條給,就說我了,讓飛燕給我弄點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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