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澤濤正愕然,卻見馬福貴自己繃不住臉笑道:“你到上林快五個多月了吧,一次也沒來看過我,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啊!”。
一旁的小林吐了吐舌頭,老闆幾時和人開過這樣的玩笑啊,看來老闆是對這段澤濤真是欣賞到了極點,徹底把他當自己人了。
段澤濤也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和馬福貴的關係好像還沒有親近到可以開這樣的玩笑的地步吧,但他也清楚自己能當上代理鄉長肯定是離不開馬福貴的關照的,雖然他不太清楚馬福貴爲什麼要幫自己,但對馬福貴還是有幾分激的,於是接著馬福貴的話道:“馬書記,我檢討,鄉里的事多,沒能常向領導彙報,今後一定改正。”。
馬福貴笑呵呵地擺擺手,把段澤濤讓進了辦公室,他能不高興嗎?段澤濤實在太給他長臉了,連續在省裡放了兩個大衛星,讓他這個力段澤濤的靠山也臉上有,最近在常委會上大有倒劉明正之勢,唯一的憾是這個段澤濤似乎也太能折騰了一點,而且每次一折騰必定靜不小。
段澤濤拿出自己寫的《上林經濟發展規劃》給馬福貴,馬福貴看了也大吃了一驚,這個小段的胃口也太大了一點吧,不過轉念一想也對,人家小段可是“高幹子弟”,省裡關係廣,自然一出手就是大手筆了.
他放下報告,笑呵呵地表揚段澤濤道:“澤濤,這個報告寫得很好,我們縣裡就是缺你這樣有闖勁有想法的年輕幹部,你只管大膽去幹,我支持你!”。
得到馬福貴的支持,段澤濤的幹勁更足了,第二天就和鍾漢良去了省城,先去通廳找了王思強,王思強接了報告答應晚上把主管撥款的馬長約出來吃飯。
從通廳出來,鍾漢良去找自己的幾個戰友活,段澤濤則約了謝石山,把上次答應他寫的那篇稿件給他。
謝石山看了稿件,連連擊節好,嘆道:“你不去做學問真是可惜了,絕對比某些一天到晚在報上放厥詞的專家強!可惜你卻選擇了從政。。。唉!”。
段澤濤笑笑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在我看來寫一萬篇錦繡文章遠不如幫助一萬個農民貧致富更讓我有就!“。
謝石山點點頭道:“也是,人各有志,倒是我迂腐了,你這篇文章我立刻幫你傳到北京總部去,相信不久就能見報了,到時你老兄可就一鳴驚人了!”。
段澤濤正道:“我寫這篇文章是希能對國家有所幫助,而絕不是希藉此譁衆取寵,炒作自己。”。謝石山連稱失言,心中卻對段澤濤越發看重了。
剛送走謝石山,鍾漢良回來了,他的臉不太好,估計是在戰友那裡了壁,果然,鍾漢良皺眉道:“我戰友都說這事難度相當大,現在只能看你那個師兄找來的那個馬長能不能幫忙了”。
請客自然沒有讓客人等的道理,段澤濤老早就和鍾漢良來到錦繡江南大酒店,王思強說馬長最喜歡在這裡吃飯了,這裡比上次那家徐記海鮮酒樓又高了不止一個檔次,門廳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將整個酒店大廳照得燈火輝煌,一排材高挑長相秀麗的服務員齊聲恭迎道:“歡迎臨!”。
鍾漢良嚇了一跳,小聲向段澤濤問道:“澤濤,在這裡吃頓飯得花不錢吧?”,段澤濤笑笑道:“只要能把事辦好,花點錢也是值得的。”。其實段澤濤心裡也沒底,他現在雖已是家百萬的人了,但錢都還在李梅那裡,他上只有來時從鄉財政借的五千元公款,而以他前世的經驗,象這樣檔次的酒店消費通常都是以萬計的。
反正客人還沒來,他決定先把菜點了,這樣一則等客人一來就可以上菜,不用等太久,二則不至於消費超支不夠錢買單鬧出笑話,酒店領班把菜單一拿來,鍾漢良一看就嚇了一大跳,一個土豆就得三十幾,“太貴了,這不跟搶錢一樣的嘛!”,鍾漢良嚷嚷道。
酒店領班本來笑臉如花的臉一下子垮下來了,“先生,我們這可是五星級酒店,消費自然比一般的地方要高些啦!”。
段澤濤也懶得和那領班計較,點了一份基圍蝦,一份水魚等幾種稍微上檔次的菜,象龍蝦、魚翅、鮑魚等貴菜本沒敢點,再配了幾個家常菜,就這樣一算也有兩千多,讓鍾漢良驚得直咂舌,再一看酒水單,最便宜的也要八百多,反正時間還早,段澤濤就跑到一旁的超市裡買了兩瓶五糧上來。
一直等到晚上七點多,王思強才帶著馬長姍姍來遲,那馬長架子很大,鼻子朝天看,和段澤濤他們握手的時候也是綿綿地手即鬆,其實也難怪他,作爲省通廳主管基礎建設撥款的實權長,平時就是那些地級市的書記、市長也要看他的臉,象段澤濤他們這樣的鄉幹部如果不是王思強的面子要見他一面都很難。
當菜端上來後,那馬長的臉就更不好看了,一般人請他肯定得點龍蝦、魚翅、鮑魚等貴菜,臨走時還會封上一個大紅包,現在看這寒酸樣是別指了,他打定主意敷衍一下,能幫忙也不幫了。
當段澤濤把五糧拿上桌的時候,那馬長更是把一撇道:“這酒我可喝不慣,燒嚨!”,又轉頭對那酒店領班道:“老規矩,上軒尼詩xo!”,剛纔鍾漢良是看了酒水單的,這軒尼詩xo得兩千多一瓶,不由好一陣疼,這都夠上林鄉村民兩年多的收了,這哪是喝酒嘛,分明是喝金子嘛,但想想爲了修路也就沒說話了。
酒端上來了,段澤濤滿滿地倒滿一杯,站起來給那馬長敬酒,那馬長知道段澤濤是王思強的師弟,就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意思了一下。
等到鍾漢良給他敬酒的時候,那馬長就有點拿架子了,鍾漢良是當兵出,爲人實在又不善於虛應應酬,端起酒杯站起來就道:“馬長,我們上林鄉的事還要請您多關照,您是領導,我先乾爲敬!您隨意!”,說完端起酒杯就一飲而盡。
那馬長卻裝作沒聽見一樣,端坐在那裡一不,鍾漢良尷尬地站在那裡,臉漲得通紅,王思強也覺得沒面子,就提醒道:“馬,鍾書記敬你酒呢。”,那馬長這才裝作纔看到鍾漢良一樣道:“哦,不好意思,我耳朵不好,纔沒聽見!”。
鍾漢良臉紅得都快滴出來了,但爲了修路的事,他強忍著沒發作,再次端起一杯酒道:“那我再敬馬一杯,我先乾爲敬!您隨意!”,鍾漢良把酒幹完憋屈地坐回座位。
那馬這才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意思了一下,裝腔作勢道:“對不起,我胃不好,只能意思一下啊!”,鍾漢良氣得話都說不出來,獨自坐在那裡生悶氣。
段澤濤見鍾漢良了憋,心裡也火大得很,依他的脾氣恨不得將酒杯砸那馬長鼻子朝天的臉上,但一則修路的事還得著落在這馬長上,二則真鬧翻了王思強面子也不好看,就拿出手機道:“看來我們是不能陪馬長喝好這酒了,這樣我個朋友來陪馬長喝酒吧!”,說完就撥通了王國棟的手機。
那馬長就更不高興了,心想我給王思強面子纔來吃你這頓飯,你還不懂事把你阿貓阿狗的朋友都來,心裡打定主意,無論段澤濤待會誰來敬酒都不喝,要給他個難堪。
王國棟正好在附近,幾分鐘就趕了過來,一進門就指著段澤濤哈哈大笑道:“好你個澤濤,到了省城也不早打電話,搞突然襲擊,本來在陪馬省長參加個飯局,聽說你來了,我飯都沒吃完就跟馬省長請假過來了。。。”。
那馬長見到王國棟進來,驚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臉上的表一下子變得十分采,作爲省通廳的長,如果連省裡的幾位大都不認識那就真是白混了。而坐在對面的這個年輕人居然和副省長的大稱兄道弟,又能一個電話就把王國棟來,那他又是何方神聖啊?!
想到這裡,馬長端起酒杯對王國棟討好地笑道:“王大可是請都請不來的貴客啊,我就借花獻佛敬王大一杯!”。
王國棟是個人,知道段澤濤自己來就是給他撐面子,也就拿架子裝做沒聽到一樣繼續和段澤濤說話,這下到那馬長尷尬了,僵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段澤濤也有心讓這馬長吃吃憋,故意先介紹王思強和鍾漢良給王國棟認識,王思強和鍾漢見段澤濤居然和副省長的書稱兄道弟,不由暗暗心驚,這個段澤濤還真是深不可測啊!
那馬長臉都漲了豬肝,又不敢發作,段澤濤想到修路的事還得著落在這馬長上也不好做得太過份,這纔跟王國棟介紹了馬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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