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梅的話說的很直接，按說現場的氣氛多都會有些尷尬，但是張琪卻說：“梅姐，你的生活你做主？不是嗎？”

趙梅盯著張琪好一陣子，忽然笑了一下說：“好吧，看來咱們都是一個子。不說這個了。”

原本袁曉珊想說點什麼的，但是費柴回來了，有些話題到也不方便當著他的面說，所以也就沒說了，但話頭卻一直記在心裡，等吃完了飯，看著趙梅親熱地挽著費柴的胳膊走了，沈晴晴也跟著去搭便車，袁曉珊便對張琪說：“琪琪，晚上我去你那兒住。”

張琪說：“我喝的有點多，不如咱倆開房去？”

袁曉珊立刻笑道：“好啊，好久沒你的大饅頭了，真是想念呢。嘿嘿。”

於是兩個孩就去附近的酒店開房，從路上到酒店裡，兩人先開開彼此的玩笑，漸漸的袁曉珊就把話題引到正道上。

其實張琪知道袁曉珊留下就是爲了說這個，而且也確實是‘爲好’，但心意早定，要改變很難。但有些話，從袁曉珊裡說出來和從趙梅裡說出來雖然容一樣，但聽起來起碼心裡沒那麼彆扭，不過終歸是不順耳。

“你總不能一輩子都耽誤在這個男人上吧。”袁曉珊說。其實勸這種事，翻來覆去的都是這種話，並沒有什麼新意。

張琪嘆了一聲，半晌不語，急的袁曉珊跟在後面直問：“哎哎，我問你呢，你到底怎麼想的啊。”

張琪說：“沒有他，我就完不了學業，沒有工作，沒有我的今天，所以說，我的一輩子早就是他的了。”

袁曉珊一癟說：“又來了，又來了，每次都是這一套話，拜託，就算當初沒遇到他，你現在說不定早就錦還鄉，嫁人生子了。”

張琪啞然，因爲知道這個時代，說是笑貧不笑娼也不過分，多靠賣賺錢的子，賺夠了錢，從良嫁人，過的也不比別人差，僅就夫妻生活這一欄，有的還相當的幸福，至比自己守著一檔很可能沒有結果的好啊。其實就算是趙梅不提起，袁曉珊不提起，自己也經常糾結這個問題，甚至也試著去接過別的人，希能出點火花來，但同樣的也是因爲自己陷的太深，首先從心理上就不能接另一個男人了。

有了這樣的心裡狀態，袁曉珊今晚註定是要做無用功了。

如今的費柴，頗有些浪子回頭的樣子，當然了，即便是浪子回頭，也不需要全盤的坦白代，而趙梅也並未深究，是個真正懂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人吶。

費柴自從得到要去參加任職考試的消息後，也自己整理了一些資料，並且時間做了些複習，到了出發那天，學院還專門派了一輛中型通勤車送他們幾個去考場，一路上一羣老不死的傢伙興不已，如果只是相互打趣逗樂開些下流玩笑倒也罷了，偏偏彼此的做起題來，題就題吧，的又都是些碎渣子題，比如單項選擇什麼的，即便是答對了也才得一分，並且這幫傢伙說的都是些基礎知識，又碎，吵的費柴頭疼。

“一聽就沒什麼經驗……一進考場，趁著力旺盛頭腦清醒，肯定是先做抓大分兒的題呀，只要題抓對了，論述加簡答，若是百分制60分就到手了，然後就是單選填空，最不佔分的多選留在最後（因爲多選和選都不得分）這場考試也就差不多了。若是一上來先被一些小分題搞的頭暈腦脹，後面的可怎麼搞……”對於怎麼考試，費柴自有自己的一套經驗，記得當年他、吳哲和王俊都擅長這一招，只有朱亞軍，怎麼學都學不會。不過可能也正因爲如此，朱亞軍纔是他們四個當中最擅長做的吧，只可惜運氣差了點，有時候費柴就想，或許自己纔是應該離開地監部門的那個人，朱亞軍該留下繼續做的，至他會給自己混個實職，然後在實實在在的做點事，不像自己，現在簡直就是吃飽昏天黑地嘛，雖然業餘時間也做了不研究，但是要投實用……還真缺乏這個能力，總不能都化論文先投到國外去用吧……不過真要到了無可奈何的那一天，這倒也不失爲是一個辦法。

費柴一路的胡思想，邊的嘈雜倒也不那麼耳煩人了。

中午是某市的地監局辦招待，因爲恰好其中一個老傢伙在這裡做過副局長，人脈很深。大家都喝了不酒，頭暈，說是休息一下再上路，於是又安排了去洗頭按睡容覺，一下就晃到了下午四點，人家又留晚飯，這下大家都不依了，因爲第二天就開課，今天的報到時間是截止晚上七點，時間已經有點了。

司機趕慢趕，結果還是晚到了二十多分鐘，好在這幫傢伙都人脈廣播，而這個考試原本也就是走走過場，所以大家還是順利的報了到，安排的宿舍和晚餐。

安排宿舍的時候還出了一個笑話，因爲宿舍是兩人一間，有個領隊卻被安排了和一個老人一間，於是大家都笑話他是假公濟私，故意這麼安排的，他卻辯解道：“我口兒沒這麼重，大家不相信我的人品，難道還不相信我的品位啊。”結果這句話又得罪了那個的，被大家笑鬧了一回。

和費柴住一個宿舍的是個姓趙的老頭兒，說是老頭其實剛剛四十九歲，只是滿頭的白髮，看著顯老。趙老頭倒是勤勉，總是在看書，但也總是拍著腦門兒嘆道：“哎呀，老了，記憶力不行了。”

費柴就勸他：“不是開卷考試嗎你們？”

趙老頭說：“要滿50的纔可以呀，我剛好還差一個多月。”

費柴說：“就差一個來月，去找負責的說說唄。”

趙老頭擺手說：“不行啊，這次在年齡上卡的……原本這次考試外頭傳說就多，力就大，咱們自己再不嚴格要求恐怕會節外生枝的。”

費柴心中暗道：該的地方從來也不的。不過僅憑這話，這趙老頭到和一般的那些老傢伙們不一樣呢。不過他觀察了一下趙老頭背書，方法和水準全然有問題，如果這次考試沒人放水的話，即便是走過場，怕也很難過關。

船偏遇頂頭風，趙老頭原本就吃力，偏偏那晚吃晚飯回來的時候，顧著背書了，沒看見玻璃門，哐當一下就裝上去了，當時人就仰面倒地，半天沒爬起來，後來被人七手八腳的送到醫務室，把頭包了起來，據說有點輕微腦震盪，被送回宿舍後就越發苦著個臉兒哀嘆道：“完了，這最後一次機會我還是把握不住。”

費柴也不知道怎麼勸他，其實機關裡這種老實頭也有不的，一輩子勤勤懇懇，謹小慎微的過日子，業務不又不懂得人世故，往往一輩子也沒混出什麼名堂來，退休不出幾年，就差不多變木頭人了，而這種人圖的就是能臨在退休前多提個幾級，好讓自己的退休金寬敞一點兒。

報到的第二天就開始上課，這個時間要持續一個星期，來給大家上課的都是頗有名的教授。其實費柴對於聽這種課還是很興趣的，畢竟取長補短，舊書重溫也是一樁事，而第一堂課那個教授又是費柴年輕時代就聞名已久的一位，雖然快其實了，但風采依舊不減當年。誰知和費柴一起的這幫老傢伙倒好不依好，勉強聽完了老教授的課，快下課的時候卻紛紛向老教授提出‘打定子’，就是讓老教授幫著猜題，其實還是考慮到老教授是這次考試的出題人之一，其實就是讓他題，甚至直白地說：三選一也可以。

“你們吶……”老教授著心裡的氣說“這次考試可是用來你們解決職稱問題的呀，你們拿出點學者風範來好不？別弄的自己跟初中生似的。”說完老教授就拂袖而去。

“看來還得拉進關係才行啊。”其中一位待考生說。

這個恰恰都是大家擅長的，於是大家就紛紛開始活起來，飯局酒局肯定不了，而且大多數人也接了邀請，畢竟這是互通有無嘛。

費柴原本對這些事並無興趣，只是隨波逐流，有人邀他去湊人氣他也去，反正不出頭。可是他畢竟是有些名氣的，有時被人認出來，畢竟都是學者，也聊著聊著也相互做些流，結果是行家一手，就知有沒有，有人就開玩笑說：“費教授在環球地質都獲過獎的，哪裡用得著這種考試，早就夠格了。”

費柴只得謙虛地說：“哪裡哪裡，還是要按照規章制度來。”

趙老頭自從腦袋被門撞傷後，意志消沉，書也不背了，整天躺在牀上哼哼，費柴也只能有時候安安他，鼓勵一下。誰知有次費柴酒局回來，見趙老頭神采奕奕的正趴在電腦前，角還著詭異的笑容，於是就笑著問：“老趙？今天神不錯啊，幹嘛呢？”

趙老頭擡頭朝他招招手說：“老費你回來的正好，我這兒上網呢，咱們的事兒，上網了。”

費柴一聽上網，就知道不是好事，因爲這種福利，照顧的考試，很容易就到抨擊，並且來之前就聽說學院裡那些正牌子教授對此很是不滿，因爲他們的職稱實在是來之不易，這邊倒好，一次走過場的考試就能解決職稱問題，這他們這些正牌子科班出的何以堪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