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的相識、相、共事都是一段難得的緣分,而像陸爲民與秦寶華之間這種屢分屢合的工作織,的確也算是很見了。
從第一次到宋州時秦寶華是副書記,陸爲民還是常務副市長,接著陸爲民升任分管經濟工作的副書記,兩人相,秦寶華那時候還只能說是在經濟工作上的一個新兵,很多時候還要向陸爲民虛心的學習如何更好的推經濟工作,兩個人就得甚是融洽。
而後陸爲民離開宋州,然後再從州重返宋州,兩個人一個書記,一個市長,有點兒主客易位的覺,但是秦寶華很好的理好了雙方的關係,這一段時間也算是兩個人合作最默契的一段時間,也給宋州帶來了發展的黃金三年,正是這三年中宋州開始迅猛崛起,從一個昌江省的經濟強市邁向了全國的經濟強市,即便是陸爲民離開也同樣給秦寶華留下了一個極爲厚實的政治基產,也使得秦寶華能夠輕而易舉的進省委常委,並一躍爲省委組織部長。
有時候命運就這麼捉弄人,都以爲陸爲民離開昌江不會再回來了,可他又回來了,以省委副書記份,再度和秦寶華這個組織部長共事,接著一個當省長,一個當常務副省長,真真又了默契的搭檔,連陸爲民和秦寶華兩人自己都覺得這真的是一段緣分,而更難得是兩個人在這麼多次的合作共事過程中總能很好的相,並不因各自的位置變遷而生分,這尤爲難得。
不過誰都知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兩人也深知這種緣分已經很難得了,相相相知,也算是留下了一段佳話,下一步向何去,雖不確定,但是秦寶華卻知道像自己這種一輩子都在昌江工作的幹部,如果還想要有更大的發展,多半是要離開昌江了。
就像陸爲民一樣,除了援藏一年外,哪怕他當時在宋州在昌江的勢頭再盛,但是也一樣得服從組織需要出省鍛鍊打磨,只有到不同的地域,不同的領域去磨礪自己,你纔能有更好的機遇。
陸爲民希自己留下,秦寶華自己何嘗不是如此想,人地況,開展起工作來也得心應手,但長期在昌江一地工作也不符合組織原則,也知道自己需要到另外的崗位上去迎接新的挑戰了。
2012年的冬季來得更遲一些,等到中央電視臺的天氣預報不斷預報著寒流和冷空氣南下時,人們才意識到又是一年要收尾了。
陸爲民在選擇和尹國釗“心”的時機上也是煞費苦心。
臨近年底,各種日常事務自然就多起來了,表面上省委、省府的工作上都在有條不紊的推進著,這些工作都有定規定製,按部就班就行,但是陸爲民知道這不可持續,如果不解決關鍵問題,終究會出狀況。
一位分管農業水利的副總理下來了一趟,除了看了蠡澤新區外,重點看了宋州梓城縣的農業現代化示範產業基地和宜山的農業貧計劃示範點,也看了州綠農業發展計劃以及昌江、蠡澤湖沿岸產業區的一些構想。
可能是這位副總理的下來調研對尹國釗有些,也許是本尹國釗在十八*大之後就意識到了一些什麼,近期尹國釗在一些相關問題上口風也有所變化,但這個時候陸爲民反而有些不好去和尹國釗“心”了,那樣顯得有點兒借勢欺人的覺,所以陸爲民不得不暫時擱置。
所以這一次“心”一直拖到了年邊上。
地點沒有選擇在辦公室,而是選擇了在昌州花洲上。
花洲是昌州著名景點,位於昌州城中最大的湖泊——雲湖中,雲湖有狹窄水道和蠡澤湖相同,準確的說應該算是蠡澤湖的一部分,湖中三個小島合花洲,昌州八景中有三景就位於其上。
冬日裡水霧迷濛,很有點兒煙鎖霧籠的味道,淡淡的水氣在林間飄忽,溼潤的石板路卻多了幾分沉實。
約在這裡來散步一遊,本味道就濃了許多,不過對尹國釗和陸爲民來說,這都不重要了。
陸爲民發出了“對話邀請”,尹國釗愉快的接了提議,並建議利用節前的這個週末一起來花洲散步談心,雙方的姿態就足以說明很多了。
“我跑了下邊一大趟,覺各地市雖然在學習十八*大神上勁兒很足,但很多還是停留在爲了學習而學習的境地上,嗯,缺乏點兒是爲了更好的指導工作而學習的這種覺,我和他們說,讀書不能只讀死書,學習也不能只鑽研學習而忘了學習的目的,十八*大的神博大深,不要覺得就是些老生常談,自己也是大風大浪見過的了,覺得無所謂,和下邊的工作還搭不上邊,是存了這種心思,你這個學習就是白搭。”陸爲民語氣很自然輕鬆,“有些領導向我反映,十八*大神和咱們下邊基層實際還是有些接不上,我告訴他們,因地制宜更重要,十八*大神的關鍵在於指導方向,不是說十八*大神的每一字每一句你都要對照你每項工作來,這就了生搬套照本宣科了的機械主義教條主義了。”
“嗯,雖說改革開放幾十年了,我們有些幹部看似年齡不大,但是骨子裡的思想還是到諸多陳舊保守的思維束縛,要打破他們的這種思維籬笆,仍然任重而道遠,尤其是隨著新時期時局變化,我們原來認爲是開放先進的思想理念,現在未必就是了,甚至就可能已經落後了,這種況也越來越多,這就要求我們要一邊工作一邊學習,活到老學到老,否則不知不覺你也許就已經跟不上形勢了。”尹國釗語調平和,態度坦然。
雖然從表面上聽不出任何傾向,但是陸爲民卻知道尹國釗已經在反思他自己的一些觀念做法了,當然這種反思並不代表改弦易轍,起碼不會馬上就有什麼大的改變,但是毫無疑問在下一步的工作中,一些風向就會有微妙的調整了,這也是陸爲民希見到的。
尹國釗不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這麼多年的場生涯早就讓他練就了一爐火純青的理手腕和政治嗅覺,前期之所以有些偏差,那也是他於特殊的位置和時段上,巨大的力迫使他要在某些方面取得一些突破來證明自己,但是隨著十八*大召開,高層的神意圖已經逐漸明朗化,而昌江這兩年的經濟表現讓尹國釗可以大大方方的向上邊出一份滿意答卷了,那麼在這種況下適度調整既是必要的,也是水到渠的了。
“國釗書記說得是,我們都還得要在工作中學習,把學習貫穿於工作中,否則要麼離實際,要麼了只顧埋頭拉車,忘了擡頭看路了。”陸爲民也知趣的接上話,這個時候再說其他沒有多大意義,他只要能明白尹國釗心態已經反轉,意識到了大勢所趨就行了。
“爲民,昌江從人均gdp、人均財政收、人均純收、人均固定資產投資等最最直觀的各項指標來看,我們終究還是一個不發達省份,雖然這幾年昌江經濟增速都不差,但是我們底子薄、總量低,哪怕你增速上高出人家不,但這卻不是三五年你就可以趕上別人的,尤其是隨著經濟總形勢不樂觀,我們承的發展力會更大,沿海發達地區都可以騰籠換鳥了,都可以替代升級了,都可以調整產業結構了,我們要做這些,不但難度更大,而且很多時候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這也會爲困擾我們發展的最大問題。”
尹國釗知道陸爲民在等他的話,他也清楚自己需要有一些明確的態度出來,這樣陸爲民纔會真正坦誠相待。
“我之前的這些考慮,也就是基於此,我始終認爲我們還是要堅持抓發展不放鬆,這仍然是我們當前的主要任務,不能有任何懈怠麻痹思想,你也提到了我們一些地區存著小富即安安貧樂道的心態,尤其是這些中不溜的地市,安於現狀的緒很濃,我覺得這恰恰是我們發展的最大問題,你也找準了他們的命脈,就是心態問題,不解決這個問題,他們就發展不起來,就只能在後邊亦步亦趨混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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