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明珠離開。
走到門口,保鏢請上車。
凝眉:“我現在不是已經自由了嗎?”
保鏢沒有做聲。
費明珠反應過來不對勁。
轉就要跑,可是卻被保鏢按住。
想要喊的時候,保鏢將塞進了車裡。
沒多會兒,雲諾謙和雲果一起出來了。
車裡,費明珠拍著車窗,吼道:“雲果,你騙我。”
雲諾謙冷眼看著車裡的費明珠。
“答應你條件的人,是我。”
“雲總,您怎麼可以出爾反爾,你想要我做的,我明明都做了。”
“對你這種蛇蠍心腸的人,我爲什麼要對你言而有信?”
費明珠頓了一下,蛇蠍……心腸。
連雲總都也這樣說。
雲諾謙冷眼,對保鏢道:“把送到警察局去。”
他說完,拉著雲果進了別墅。
他們進屋的時候,仲書正在一個人傷心的哭著。
一旁,叔也不知道該如何安。
雲果看著地上的零食袋子,心裡莫名的有些被。
走到仲書前,慢慢的在地毯上坐下。
拍了拍自己對面的位置,笑了笑:“仲書,坐,媽媽跟你聊聊天。”
仲書坐下,哽咽著。
雲果輕輕拉起他的手:“你真的就這麼喜歡小媽媽呀。”
仲書點頭:“特別喜歡。”
“那你最喜歡小媽媽爲你做什麼?”
“小媽媽會陪我一起畫畫,還會告訴別的小朋友,讓他們不要欺負我。小媽媽每次來看我,都給我做飯吃,給我講故事,小媽媽還會給我洗服,小媽媽特別好。”
雲果聽到這裡,心裡也有些說不清楚的滋味。
雲諾謙走過來道:“好了,人都離開了,就不問這些了。”
雲果仰頭看向他。
仲書問道:“叔叔,阿姨,以後,我真的再也見不到小媽媽了嗎?”
雲諾謙點頭:“是,去國外,過新的生活了。”
“可是,我特別想的時候怎麼辦,”仲書眨著可憐的小眼眸,向雲果:“阿姨,你不是說,我想要什麼,都可以告訴你嗎?那我想見小媽媽的時候,你會幫我嗎?”
雲諾謙蹲下,一本正經的道:“仲書,你小媽媽也要有自己的生活,你總把留在這裡,就沒有辦法過自己的生活了,會不高興的。”
雲諾謙嚴肅的口氣,讓仲書立時不敢說話了。
雲果斜了雲諾謙一眼。
他噤聲,意識到自己的緒不對。
雲果笑了笑,握住仲書的手:“這樣好不好,如果以後你想小媽媽了,我就幫你開視頻,你跟小媽媽視頻好了。”
“真的?”他驚喜的看向雲果。
雲果點頭:“當然,我不騙小孩子的。”
聽這麼說,仲書這才出了笑容。
雲諾謙看向,有些擔心。
卻因爲看到了仲書的笑容,而心好了幾分。
了仲書的頭:“你在家裡跟著爺爺,我跟爸爸出去一趟,晚上回來陪你吃飯,好嗎?”
仲書點了點頭。
雲果起,拉著雲諾謙出來。
他道:“你怎麼對仲書做這種承諾,費明珠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就一定會坐牢,這樣一來,我們要怎麼跟仲書解釋?小孩子忘都很大,他現在說離不開費明珠,可是過一年,兩年,慢慢的,有些人都會淡忘的,他畢竟還小。”
“小舅舅,”看向他,一臉認真:“你剛剛也聽到了,仲書說,明珠爲他做了很多事。”
“愧對仲書,爲仲書做這些算什麼?”
“可是……明明也可以把仲書丟掉,對仲書不聞不問的,如果真的這樣做了,那我們恐怕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仲書還活著的事,可沒有這麼做。
其實,我知道,是真的不喜歡小孩兒的,能夠爲仲書做到這一步,是不是就證明了,的心裡,是真的有愧疚呢?或許,真的後悔過。”
“那你回來後這麼久,爲什麼不跟你說真相?小魚兒,不要爲這樣的人找藉口,一時惡毒又愚蠢的行爲,讓我們這個家,付出了多代價?
是自己的選擇,造就了今天的結果,如果五年前,能把孩子送回來,那我們一定會對恩戴德。即便當時做錯了,可這五年,你不在,有多次可以把孩子送到我邊,明明就在公司工作,但也沒有這樣做。
後來你回來了,見過你無數次,只要願意,隨時都可以說出真相,但依然沒有這樣做。甚至還幫宿芊對付你,這是一個朋友,一個有人的人該做的事嗎?
既然從未心疼過你的傷痕,憐憫過你的痛苦,那你爲什麼要爲找藉口?利用我們對仲書的,要挾我們放過,那是因爲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所以,你不必對心。”
雲果凝眉,向他:“可是,小舅舅,有一點,我們都忘了,如果不是,或許,仲書也下不了船,是救了仲書呀。”
雲諾謙沉聲。
雲果呼口氣:“而且,我也不想再讓仲書失了,這是仲書唯一提的要求,我們……就爲了他,讓一步吧。”
“你確定未來你不會後悔?”
點頭:“我們去警察局吧。”
只要是雲果的決定,雲諾謙都不會反對。
既然說不會後悔,那他就依著。
兩人來到警察局的時候,律師也剛剛趕到。
在警察局再次面。
費明珠向,眉眼帶著失:“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把我送進了警察局,你開心了?”
雲果讓人幫忙,給找了個跟費明珠單獨相的機會。
可雲諾謙不放心,也跟了進來。
雲果坐下,聲音不大的問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費明珠沉默。
雲果道:“是不是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想理會?”
“我說了,你信嗎?”
“到了現在,你還有跟我撒謊的必要嗎?”
費明珠嘆口氣:“那天,我跟曼曼吵了架,因爲每次都只遷就你一個人,那天,我真的有事兒,可卻非要心來的選在那天吃飯。
曼曼見我生氣了,就跟我說,已經跟你約好了,而且你也帶孩子出門了,不好再改時間,這次我來不及就算了,下次會單獨再請我一次。
掛了電話後,我心裡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曼曼也沒有多錢,打工賺的那點錢,要讓炫耀兩次,估計也沒剩什麼了,所以,忙完我的事後,我就趕了過去。
我到的時候,你已經不在那兒了,曼曼一個人,抱著嚎哭的仲書,怎麼也哄不好。
我去了以後,曼曼差點兒急哭了,拉著我說,‘仲書也不知道怎麼了,自打果果離開後,就一直在哭,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果果走之前,明明剛過他,我剛剛也看了,他沒有拉也沒有尿,明珠,你說著小子到底是怎麼了呀。’
我問你去了哪兒,說,你接到我的電話以後就走了,也沒說去哪兒,我猜想,你可能是去找學長了,一時半會兒應該也回不來,所以就勸曼曼帶你下船。
當時,我們兩個明明都已經打算要帶著仲書從船上下來了,可是曼曼一想到你說,你會盡快趕回來,擔心你回來以後會找不到我們,所以,就給你打電話。
當時你的手機,怎麼打都沒人接,曼曼怕你白跑了,所以這纔在碼頭上跟我說,‘我們一個在這裡等果果,一個先帶孩子回雲家,把孩子給保姆帶。’
我們兩個研究了一下,最後決定,我去送孩子,留在船上等你,結果誰能想到,那天晚上,那船竟然會出事。
那以後,無數次,我都在想,如果當時留在船上的人是我,該有多好。畢竟,那天從船上生還的人,都是會游泳的,如果那天留在船上的人是我,我們之間就不會有人死了。”
垂眸落起了眼淚:“打車去你家的路上,出租車的廣播裡,播了急新聞,說,那艘船在出發後幾分鐘,就出了事故。聽到消息,我整個人都懵了,我以爲自己聽錯了,當出租車司機在你家門口將車停穩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
當時我真的好恨你,因爲曼曼是爲了等你,纔會留在船上的,看著懷裡的仲書,我的心裡,莫名的生出了邪念,就是那份邪念,讓我帶著孩子,離開了你家門口。
我把孩子安頓好後,重新回到了碼頭,本想著,或許曼曼會有生還的可能,可是沒想到,打撈出的第一批裡,就有曼曼的,那一刻,我的心徹底崩塌。
看著趕來的你趴在曼曼邊哭的不能自已,我恨你,聽到你對著江邊喊著仲書的名字,我決定,利用仲書懲罰你,反正,沒有人知道,我曾經去到過船上,所以,只要我不說,那你永遠也找不到仲書。當時我只是想,要爲了曼曼,報復你。
可是我沒想到,後來的五年,我竟然爲了當時自己錯誤的決定,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我沒有一天過的舒心過,我總是做噩夢,夢到曼曼質問我,爲什麼要這麼做,我是真的後悔過,可是,做錯了事,再想要悔改,真的沒有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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