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沈倩腰酸背疼,姚信和倒是已經恢復了的最佳狀態,眼下烏青消失,整個人的氣神都顯得格外飽滿了許多。
要不說牲口和普通人類在生命的本質上始終存在著一定差別呢。
沈倩捶著自己的胳膊格外沒好氣地想,里“嘶”了兩聲,支起胳膊手去夠蚊帳外頭的服,了好一會兒沒有著,有些納悶地撓了撓頭發,聽后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便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然后猛地一下,發現了昨兒個夜里剛剛糟蹋過自己的姚先生此時正一臉嚴肅地靠在床頭前面,手里拿著件服在那玩兒針線活兒呢。
沈倩睜大了眼睛,一瞬間就那麼愣在原地,連上被單下去都沒緩過神來。
雖然一早就知道自家先生從小家里條件十分艱難,早早當了家,可能懷一些普通貧民孩子有的生活技能,可沒想到,這麼一米八幾的大老爺們兒,平時看上去清冷好似謫仙的家伙居然連針線活都能來上兩手!
可姚信和顯然并不覺得這樣的行為有損自己的面。
他臉上神專注而認真,作穩定無比,手指上下擺,仿佛在做的,是一項十分縝細的科研活,見沈倩醒來,還挑了挑眉,用牙齒把針線的尾端扯斷,打了個結,將服放在沈倩面前,面無表地說到:“穿吧。”
沈倩手捂著自己下面僵的半張臉,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低頭拿過面前的服看了兩眼,差點沒被他給氣樂了,只見那件原本寬松涼快的一字領連領口已經被這祖宗了一半,胳膊連著腰線的地方還被加固了一層,留下歪歪扭扭的一行線。
沈倩見到這服的可憐樣兒,也沒心思嘲笑自家男人了,舉著手里的子,哭笑不得的就喊了起來:“姚先生,你說你是不是閑得慌吶?這口子被你弄這樣兒我還怎麼穿,啊,你說我該怎麼穿?”
姚信和很是自信地回答:“能穿。”
沈倩被他那一副篤定的語氣迷,還真以為自己眼神不好,誤會了人家,于是拿起服來,往自己上小心翼翼地套了進去,然后盲目信任的悲劇就此產生了。
沈倩整個人卡在那里,腦袋倒是能過,但胳膊出不來,整個右邊手臂固定在半路上,高高舉起還彎不了,整個姿勢就跟一準備戰斗的奧特曼似的,只有一個圓潤的腦袋在外面,眼神很是絕。
姚信和這一下沒忍住,低頭抿住,自己先笑了。
沈倩冷哼一聲,覺得自己沒跟眼前這家伙翻臉,真得謝人類虛無而偉大的,于是躁躁的把服了,手就去捶姚信和的胳膊。
姚信和興許也是許久沒有過針線,自知理虧,任由打,然后一個沒注意,兩人就滾在了一起。
這一下姚信和渾不知,又忽然來了興致,他知道沈倩等會兒得去上課,也不真的跟干壞事兒,只是把人翻過來,讓兩個胳膊搭在床頭上,自己把人抱著,從后面順著的脖子往下親。
兩人再出來時,沈倩已經換了一服,整個人局促得像是一只蒸的大閘蟹,低著腦袋也不說話,顯然是在生悶氣。
直到姚信和整理好服出來,上了車準備和陳大泉離開,才呼一口長氣,擺著手一邊扇風一邊跟人道了聲再見。
陳大泉不知道這兩口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他還想著昨天晚上自己老大沒把媳婦兒伺候好,沈倩在這跟他鬧別扭呢。
兩人來得匆忙,離開得也悄無聲息。
沈倩之前不知道姚信和為什麼會突然過來南田,顧著和他起膩。
如今姚信和走了,才從琳達那里得知,原來華升科技的公司里前幾天出了不大不小的一件事。
他們公司年前自主研發的芯片合作的手機突然發生了自燃事件,雖然沒有造使用者的人員傷亡,自燃的原因也并不是芯片本,但因為華升的這一款芯片本就了國外的酪,打破了國之前許多年的技壟斷,很不被一些外來勢力看好,如今又被國一群混淆視聽的從中攪和一陣,況就變得有些不可收拾起來。
哪想,姚信康跟姚信鵬在這個檔口也不消停,突然帶著幾個姚家公司里的技骨干人員出去獨立了門戶,花大價錢立了一個所謂的高端“國產”品牌,使用的全是國技,卻敢恬不知恥地聲稱民族品牌,因為不需要投前期巨大的研發經費,所以定價十分之低。
于是,一渾水魚、抨擊姚氏產品價比的輿論也就此展開。
姚信和那幾天忙得暈頭轉向,姚信澤也跟著他連軸不停,直到自燃事件的檢測報告出來,加上政府出手,以及姚氏總公司的責任聲明,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姚信澤因此要了一個星期的假期去德國修養,姚信和則是在百忙之中找來南田,把沈倩使勁糟蹋了兩次,然后再次回到北城,又很是神奇的重新做回了那個被老爺子寄以厚的姚氏繼承人。
一個星期之后,沈倩在南田這邊的節目錄制也正式告一段落。
節目原本預計錄制二十天,沒想中途出現了不狀況,到最后,完整結束的時候,竟然整整花了二十七天的時間,算起來,是三個拍攝小組里錄制時間最長的一個。
沈倩離開的時候,用自己的慈善基金給廣明縣的婦聯組織捐了一筆錢,又讓節目組把桑桑爺爺的行為進行了曝,希能夠以此跟當地政府一起對婦兒的權益進行監督維護。
程浩此時難得懂了點事兒,上車的時候,見旁孩子們哭得稀里嘩啦,自己也下了兩滴貓尿,甚至跟沈倩、劉巧君一同保證,明年還會找個時間過來看他們。
節目組的人坐了最早的一班航班回到北城。
因為他們這一組的錄制時間超過太多,剛下飛機,就被電視臺拉去了參加《一路有歌》節目組的發布會。
沈倩本來一晚上沒怎麼睡好,臨走時又哭了一通,神很是郁郁,如今在發布會上,突然被一個來者不善的記者接連追問起姚氏前不久出現的手機自燃事件,一時更是有些語氣不耐煩了起來,冷哼一聲,張說到:“是我們的責任我們不會逃避,但不是我們的責任,也請不要往我們上扔。我丈夫之所以不接你們這些記者的采訪,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和你們這些所謂的記者無話可談。你們這些人,平時為了新聞的熱度,為了噱頭能吸引人的注意,做了多虧心事,不用我來說吧。我丈夫做的是一個企業,而且,是一個有著自主核心技的民族企業。我不知道你們這些記者,是懷著什麼樣的目的在這里咄咄人地看這一場‘笑話’,我跟你們其實沒什麼好說的,但我只想告訴大多數普通的觀眾,姚氏做事,從來無愧于心,華升科技堅持的自主研發,也從來不是個笑話,總有一天,我們可以不用承任何人不懷好意的質疑。”
記者聽見的話,便笑了起來,問到:“您怎麼能夠這樣篤定呢?沈老師,您只是一個音樂人,既沒有在半導行業工作的經驗,也沒有對于這方面技方面的了解,怎麼就能憑空說出這樣的話呢。”
沈倩覺得這人可真有意思,于是歪了歪腦袋,直截了當地回他:“那你連一點兒智商都沒有,不也照樣脖子上面頂個頭麼?一個人支持自己的丈夫,一個國人支持自己民族的企業,這需要什麼理由。”
這話說完,記者不說話了,旁邊的節目組導演也適時站出來,開口言明,接下來的提問只可專注于節目本,不允許涉及明星的私人生活話題。
當天下午,沈倩參加完節目的發布會回到家里,只覺心疲憊,把胖墩兒抱在懷里親了好一陣,這才漸漸緩過神來,母子兩躺在房的沙發里,略微地睡了一覺。
五點鐘的時候,姚信和帶著姚小糖跟林湄、陳大泉,還有顧策和醫生回來。
林湄好一陣沒有見到沈倩,此時見瘦了一點兒,難免心生不忍,就跟當媽的心態似的,見著自己閨掉了,自己也跟著疼。
醫生倒是很自在,看著沈倩氣不錯的小臉,還笑著問到:“聽說,你老公把你家茶室又給重新裝修了一遍?”
這話說完,沈倩立馬點了個頭,嘆氣回答:“是啊,我剛知道都被嚇了一跳,他把一樓和二樓都給打通了,中間還加了兩個室的臺階,搞了一個八米多的小圖書館,說是以后我們兒子長大了,要開始培養他看書的習慣,哎。”
話說完,林湄便忍不住嘆:“你這男人也太心了點兒,你兒子才多大。”
沈倩笑說:“可不是,關鍵是,我閨還跟他一模一樣。你不知道,我剛回來的時候,胖墩兒看見我既沒哭也沒笑,一臉的嚴肅表,跟他親爹似的,深沉得格外嚇人。我問楊阿姨他這是怎麼了,你猜楊阿姨怎麼說,說,就我離開這一陣,我閨一到晚上就拿著《論語》和《道德經》念給他聽,早上出門前,還要給他讀一遍英語字母表,周六帶著他去博館,周日帶著他去園,要不是現在還寫不出字,不得他當天就上兩篇八百字觀后作文!”
醫生“噗嗤”一聲笑出來,立馬嘖嘖稱奇起來,“你們家,這怕是要出個科學家啊。”
沈倩一臉苦惱地回答:“我倒是不指個什麼科學家,平時活得開開心心就好。我現在就是擔心吶,我這男人平時是不是太過于上進、自律了點兒,他這個格在孩子們面前當然好,我也為他驕傲,可我什麼都不會啊,一家四口,就我最笨,在我這麼優秀的老公面前,我怕除了那點沒心沒肺的快樂,什麼也給不了他,你說,我虛不虛啊我。”
話說完,林湄和醫生都是一臉嫌棄地了過來,這個說:“我不覺得你這是在苦惱。”
那個說:“我覺得你是在嘲笑我們這些沒有結婚的單狗。就前一陣,顧策還告訴我,姚信和說他覺得無趣的自己配不上幽默人的沈老師。”
最后,兩人一致同意,“你們兩口子可真不要臉,太無恥了。”
三人閑聊了一陣,嚴肅的胖墩兒終于在親媽的鼓勵下,重新又恢復了孩子的天真活躍,開始啃手啃小腳,咧一樂,里還會發出一點“媽媽”的聲音來了。
這下,沈倩高興得簡直要跳起來。
家里其他人聞訊也紛紛圍過來,看著沈倩逗起了兒子。
胖墩兒倒是一點兒也不怯場,面對這麼多大人的眼神態度十分瀟灑,“咯咯”地笑一聲,沈倩逗他說一句“媽媽”,他就抱住自己嘟嘟的腳丫子,喊一句“麻麻”。
這下,姚信和也有些驚訝了。
畢竟,他因為沈倩的要求,每天都會跟自己這個兒子待上一陣,可從來沒有發現他已經能開口喊人的事。
顧策于是推了推他的后背,靠在他的耳邊,嚴肅說到:“老姚,你快上去,你兒子都能喊媽了,咱男同志也不能落后啊。”
沈倩聽見他的話,立馬點頭表示同了意,抬手對著自己男人說到:“是啊,姚哥快過來快過來,別害。”
姚信和于是輕咳一聲,一臉沉著地走了過去,因為不想讓人發現他此時心中的忐忑,還很是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學著沈倩的模樣,半蹲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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