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來,謝孤棠和秦婉婉一起看向他。
簡行之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著頭皮:“你們……你們看我做什麼?”
“行舟還在那里。”謝孤棠認真提醒。
“還有翠綠。”秦婉婉追加。
簡行之一噎,趕補充:“我就是說說,那現在怎麼辦呢?”
三人陷沉思,謝孤棠想不明白:“柳飛絮怎麼突然就把人綁了呢?”
“這個我知道,”秦婉婉分析給他聽,“來花城之前,我們就發現沈知明、君殊、寧不修他們都帶著魔種,因為一些緣故,我們推斷剩下還有兩個,柳飛絮和無相宗那位年老祖可能也帶著魔種,如今來看,柳飛絮上,大概真的有魔種。”
“一些緣故?”謝孤棠奇怪,但又覺得不該多問,便岔過話題,“他有魔種,之后呢?”
“柳飛絮帶魔種,無法飛升,所以就想收集玲瓏玉,通過登仙門飛升。”簡行之回想著來到花城的一切信息,“他是柳月華的侄子,柳月華對他十分信任,他對柳飛霜的婚事也很積極,所以,很可能是他知道玲瓏玉在白薇手里,故意告訴柳月華要用水靈珠召喚玲瓏玉對付白薇,催促柳飛霜婚,從而吸引白薇現,等我們搶到白薇手中的玲瓏玉后,再用翠綠行舟和我們換。”
“他難道沒想過我們搶不到嗎?”謝孤棠皺眉頭。
秦婉婉提醒謝孤棠:“就算沒搶到,我們手里也還有鬼城、荒城兩塊玲瓏玉。”
“那,”謝孤棠遲疑著,“他到底是什麼實力,能同時抓柳月華和翠綠?”
“他本就是化神期大圓滿,如今種了魔種,實力深不可測。而柳月華對他不設防,翠綠又在白薇陣法中傷,被他生擒,也實屬正常。”
簡行之明白謝孤棠的意思,分析著:“你若是想靠他們自己困,這怕是不太可能。”
聽得這話,謝孤棠面苦:“我們真的沒有其他法子了嗎?”
簡行之垂眸,他思考著:“目前來看,我們回不去,他們救不了自己,的確……”
話沒說完,簡行之就聽旁邊傳來謝孤棠沉痛又鄭重的聲音:“師弟,你安心去吧!師兄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簡行之詫異抬頭,就看謝孤棠已經跪在不遠,手里拿著三炷香,對著西方鞠躬。
“不是,”簡行之抱著南風震驚出聲,“你放棄得也太早了吧?!”
“是啊,”秦婉婉緩過來,趕去扶謝孤棠,“謝大哥你先別放棄,我們想想辦法,肯定有辦法!”
“還有什麼辦法?”
謝孤棠被秦婉婉扶起來,又燃起希,三個人蹲回旁邊,圍著打著傘的白薇,開始思考。
“我們要不直接飛出去?”
秦婉婉試探著提出第一個方案,簡行之搖頭:“不行,我用神識探過,方圓千里都是這個山谷,我們飛出去不知道是哪里,說不定就飛遠了。”
話音剛落,簡行之和秦婉婉就聽見倒水在土壤上的聲音。
兩人一回頭,就看謝孤棠又跪在地上正在地上給那三炷香倒酒,看上去更難過了一點:“師弟,你安心去吧!師兄一定……”
“不至于!”
秦婉婉趕去扶謝孤棠,急忙安他:“我們這是一個方案被否定了,還有!肯定還有其他方案!”
謝孤棠不說話,靜靜看著秦婉婉,秦婉婉開始拼命給簡行之使眼,簡行之左思右想,突然想明白:“哦,我有一個辦法!”
秦婉婉和謝孤棠一起看過去,簡行之頗有信心開口:“我和天劍宗劍冢的劍靈一直有所應,我可以開個傳送陣,先去天劍宗。”
“然后呢?”謝孤棠皺起眉頭。
簡行之著頭皮:“再從天劍宗趕回花城。”
天劍宗到花城,哪怕是渡劫期地寸,也要個一天時間。
謝孤棠聽簡行之的話,毫不猶豫轉頭又跪:“師弟……”
“你要相信他!”
秦婉婉攔住謝孤棠:“他一向是奇跡締造者,讓我們去天劍宗創造奇跡!我們可以的!”
“沒錯!”
簡行之一聽秦婉婉開口,立刻道:“劍飛行最難在什麼?在劍靈速度會力竭!我把天劍宗的劍都搬過來,保證每一刻都是最快速度,明日午時之前,”簡行之信誓旦旦,“我們會盡量趕到。”
“真的嗎?”謝孤棠充滿期待看著簡行之,簡行之點頭:“可以的!”
說著,謝孤棠松了口氣,朝兩人行禮:“那孤棠謝過二位。”說著,他直起催促,“我們這就走?”
看著謝孤棠運籌帷幄滿臉鎮定,秦婉婉和簡行之總覺得有那麼些不對。秦婉婉靠近簡行之,小聲詢問:“他剛才是不是在演我們?”
“覺像。”
雖然知道謝孤棠可能是在演他們,但簡行之也不以為意,輕咳了一聲后:“這樣,你先準備傳送回天劍宗的法陣,我替婉婉看一下況。”
謝孤棠能聯系到天劍宗,找長輩繪制一個回去的法陣并不難,他也知道簡行之秦婉婉剛剛經歷天劫,需要時間調息,便點頭應下。
謝孤棠繪制傳送法陣時,簡行之將南風放下,回頭招呼秦婉婉坐下。
秦婉婉疑坐到他對面,就看他直接過手來放在腹間,秦婉婉下意識想拍開他的手,就被他一把抓住手:“別鬧,我看看。”
聽著他的話,秦婉婉便察覺靈力在上游走,知道簡行之是在檢查的況,沒有掙扎,片刻后,他松了口氣:“龍丹雖然沒了,但元神無礙,你可放心引靈力。”
修真界的幾個大境界,練氣、筑基、金丹、元嬰、化神、渡劫。
引氣,開修仙之門,是為練氣;
清除雜質,為修真之,是為筑基;
引天地靈氣,結出淬煉靈力之丹,是為金丹;
金丹盡碎結出嬰孩在,是為元嬰;
元嬰進一步,為可離之元神,是為化神;
化神之后,對天道有所領悟,道法合一,距離飛升一步之遙,則為渡劫。
秦婉婉龍丹本與金丹鏈接,金丹碎為元嬰后,龍丹則懸于元嬰頭頂,梅歲寒強取龍丹,元嬰按理會有所損傷,此刻元嬰功晉級元神無礙,簡行之便放心不。
“本來該在現在教你如何運轉化神期的靈力,但如今時間不足,不能好好教你,等一下路上你拉著我的手別放,我帶你運轉幾周,自己悟。”
簡行之說著,語氣頗為憾。
秦婉婉點頭沒多說,簡行之遲疑片刻,終于還是開口:“婉婉,對不起。”
“嗯?”秦婉婉抬頭看他,不明白簡行之為什麼突然道歉。
簡行之抿,遲疑片刻,終于道:“我……我不該讓你在這麼危險的況下進階。等日后回仙界,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
聽到這話,秦婉婉有些想笑,但想起他之前的事兒,又忍著笑意,只道:“你記得就好。”
說著,謝孤棠便出聲告知他們:“傳送陣繪好了,走吧。”
“走。”
簡行之起,一手抱起南風,一手拉起秦婉婉,跟著謝孤棠,就前前后后跳傳送陣。
從傳送陣中落下來時,三人便發現已經回到劍冢之中,謝孤棠回頭看簡行之,特意解釋:“我是找了守劍冢的前輩開的傳送陣,怕浪費時間。”
“那個……”簡行之聽到這話,有些不好意思,“我要是把劍冢的劍都帶走,沒事吧?”
“無妨。”謝孤棠神平靜,簡行之正要夸贊天劍宗大方,就聽謝孤棠淡道,“我回來領罰。”
于是簡行之口風一轉,轉頭夸謝孤棠:“你真大方。”
“別說了,”秦婉婉催簡行之,“趕走。”
簡行之點頭,將南風給秦婉婉抱著,秦婉婉看南風還在睡覺,干脆將它變小放進靈囊,懸掛在腰上。
簡行之一手拉著秦婉婉,一手拔出水,抬眼看滿山劍靈:“我要去殺個人,怕是來不及,勞煩你們出趟遠門幫個忙。”
劍一不,似是不想說話,簡行之挑眉:“誰不想去,留在山上。”
聽到這話,萬劍齊齊離山,懸在半空,了一條劍龍。
謝孤棠羨慕看著滿山劍靈,就看簡行之拉著秦婉婉躍上劍首,轉頭看向謝孤棠:“走了。”
謝孤棠同劍靈道歉,跟著到了簡行之后,簡行之喚了一聲:“走。”
說著,便踩著劍龍,化作流而出。
狂風當即迎面沖來,秦婉婉覺自己差點被風吹走,好在簡行之拽住,同解釋:“這個速度結界無用,你忍忍!”
“好。”
秦婉婉皺著臉,覺大風像鋼刀一樣刮在自己臉上。
簡行之上前一步,將擋在后,狂風頓時小了許多,簡行之握著的手:“跟著我運轉靈力,別管其他。”
“好啊啊啊啊啊——”
秦婉婉在風中大吼,覺劍龍穿過云層,大雨迎面撲來,接著又覺冰雹鋪天蓋地,簡行之劍斬過冰雹,領著劍龍穿梭而下。
那一刻,秦婉婉覺自己不是劍飛行,是坐在一輛超音速戰斗機上,顛簸又熱。
躲在簡行之后,被簡行之拉著上上下下,跟著簡行之調理靈力,突然覺得簡行之說得對。
撕票吧,不想去救人了。
然而這個念頭剛出現,謝孤棠似有知,大喊出聲:“師弟——”
“沒問題!”簡行之一聽,立刻堵住謝孤棠的話頭,“我們可以趕到的!”
說著,他繼續催促劍靈:“快快快!”
劍靈流載人加快速度飛奔,見簡行之還催,淵凝不了了,整把劍瘋狂震,用震表達自己的憤怒
——“別催了,越催越慢,再催自!”
簡行之頭一次遇到劍靈這麼激烈反抗,一時懵了。劍靈只有在認主之時,人與劍在領域相才能和人類對話。平時雖然能有所應,但很難理解其表達,簡行之雖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是很明白它在憤怒。
簡行之緩了片刻,才喃喃出聲:“你還有個。”
從來沒有劍對他這麼囂張過。
淵凝:“……”
簡行之領著秦婉婉一路狂奔時,翠綠和行舟等人絕待在柴房中。
等到第二天早上,柳飛絮就讓人來把他們領了出去,他很有興致,早早就帶著他們到了城門口去等簡行之。
然而從早上等到中午,都不見人。
柳飛絮臉漸黑,等午時過去,他站起來,走到行舟和翠綠面前,冷笑著道:“看來,簡行之心里,你們都沒有玲瓏玉重要。”
行舟和翠綠一聽這話,開始瘋狂搖頭,被言咒封著的里不斷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柳飛絮手中凝出法訣:“既然他不在意你們的死活,本座不養閑人,你們就去死吧。”
話音剛落,他法訣未出,行舟整個人往前一撲,拼命蹭著他的,“嗚嗚嗚”表達什麼。
旁邊侍看著,皺起眉頭:“道君,他好像有話要說?”
“他話一直很多。”柳飛絮冷眼看過去。
侍遲疑,又看向翠綠:“這只鳥好像也有話想說。”
“會罵人。”
柳飛絮繼續說為什麼堵的理由,侍沉默了,但柳飛絮想了想,還是解了翠綠和行舟的言咒,片刻間,兩人一起大喊出聲。
“你沒告訴他們怎麼回來啊!”
柳飛絮一愣,行舟激解釋:“柳道君,不是我們不重要,是你給簡道君和師兄提了一個不可能完的要求啊。他們是被白薇傳送陣帶走的,現在你既沒給他們一個傳送陣回來,他們又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那他們怎麼能保證今天中午就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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