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6：【蘇黎】一波又起

1156：【蘇黎】一波又起

“怎麼了？”陸宴北見落下淚來，一手順勢抹掉的淚，低聲問道。

蘇黎愣了秒，抬眸，努力穩住緒，“沒什麼，你回來就好，早些休息吧。”

陸宴北知道，心里還擔心著，今晚的事如果不說清楚，肯定會一直記掛。

示意人躺下來，他也順勢靠在床頭，側陪共眠。

“我晚上回了督軍府一趟。”

蘇黎驀地抬眼，“你這傷，是在督軍府弄得？”

突然明白過來，“你們父子起沖突了？”

能在督軍府開槍傷他的，除了老督軍，不會有別人了。

“嗯，”陸宴北應了句，輕描淡寫地說，“今天是陸建南生日，他早早就請了京里的名角兒過來唱戲，戲園今天很熱鬧。”

蘇黎知道他在鋪墊著什麼，憑對這人的了解，突然頓悟：“然后——出事了？”

陸宴北看了一眼，但并不意外能猜出這一切。

這丫頭，一向都是聰明的。

“戲園塌了，還著火了。”

“什麼？”蘇黎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樣？意外嗎？還是——”

話沒問完，看到陸宴北眼底的寒厲，還有潛藏的冷笑，頓時明白過來，“是你......計劃的？”

“他們兄弟倆三番五次對你我下手，該點教訓了。”

他忍了這麼多年，換來的就是他們的得寸進尺，非要他出手，那就得承擔得起這殘忍的后果。

蘇黎腦子里劃過一陣嗡響，暫時沒說話。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的確是陸宴北的作風。

誰都不愿同室戈，可對方咄咄人，他也不能無底線地寬容善良。

“那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死了麼？”

“沒，但比死更痛苦。”

蘇黎微微皺眉。

“陸建南被大梁斷了雙，殘廢了。陸向東被火勢纏繞，全重度燒傷，即便能命大地活下來，也會變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

一個了殘疾，一個了“怪”——對于顯赫威風的兩位爺來說，的確比死了還要難。

從此以后，他們無法再接管軍權，江城的未來，勢必也將是陸宴北做主。

蘇黎看向他，擔憂地道：“所以，督軍大發雷霆，對你開槍了？”

陸宴北扯了扯，“他倒是想開槍，可沒來得及。這一槍，是二姨太開的。”

說著，陸宴北又抬手看了看傷的手臂，再次安：“放心吧，皮外傷，過幾天就好了。”

蘇黎埋怨，“出了這麼大的事，我一點都不知道。”

“嗯，怕你擔心。”

“那最后怎麼理的？督軍知道這是你安排的嗎？”

“或許懷疑，但并不確定。現在各方勢力膠著，我說有人故意這樣設計陷害我，他也無法辨別真假。再加上，那兩個兒子已經廢了，就算他知道是我做的又如何？難不真能一槍斃了我？”

陸宴北算準了父親的心理。

也知道他最后為了家族利益，即便查出這件事他是幕后主謀，也會替他瞞掩飾。

因為，家丑不能外揚。

因為，那兩個姨太太需要安。

更因為，陸家需要繼承人。

把他推出來，于事無補，還會讓局勢變得更棘手，讓他被兩個姨太太糾纏著討公道。

父親才不會這麼傻！

聞言，蘇黎也全都明白了。

這個男人的確是玩弄權的高手。

不管多混的局面，都能被他掌控。

既然他不會影響，蘇黎也放下心來，摟著他越發往他懷里鉆了鉆。

“高不勝寒，你站得越高，仇敵就越多，一定要小心謹慎。再等九個多月，你的毒就能解了，到時候，你就能過回正常人的生活。”

“嗯，辛苦你了。”

他溫地吻下來，蘇黎短暫地回應了一會兒，又沉默著避開他。

陸宴北也明白過來，眸沉沉地盯著瞧了眼，薄微抿，著的手握在掌心。

“睡吧。”

懷孕了，自然不能隨心所，陸宴北很克制。

蘇黎不自地紅了耳兒，低聲道：“這幾個月，你只能自己想辦法度過那些夜晚了，如果實在難，我真的不介意你——”

“睡覺！”

話沒說完，陸宴北不悅地打斷，顯然不喜歡總是故作大度讓他去找人“解毒”的建議。

怎麼不懂？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的沒辦法背叛！

從前沒遇到，另當別論。

而今有了，這也便有了主人。

蘇黎見他不高興，也不敢再說這話，只好閉上眼睛，很快在困頓中睡去。

****

督軍府兩位爺的不幸遭遇登上了報紙，第二天，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二姨太三姨太各自在病床前守著自己的兒子，聽外面議論紛紛，二姨太很是氣惱。

“都是哪些多的人在議論？給我出去看看，誰再多說一個字，把舌頭給我割了！”

副領命，轉出去了。

原本昏睡著的陸建南聽到母親說話的聲音，緩緩睜開眼睛。

“媽......”

“建南——”二姨太連忙上前，握著兒子的手，眼淚頓時簌簌下落，“你覺怎麼樣？還疼不疼？要不要我去醫生來？”

這話無疑是傷口撒鹽，陸建南一聽頓時臉憤，咬牙切齒。

“陸宴北呢？他現在怎麼樣了？阿爸有沒有替我跟三弟討回公道？！”

二姨太哭哭哭哭啼啼，用手絹抹了淚才憤憤地道：“你阿爸說不是他做的，任憑我怎麼說他都不信——”

陸建南氣得一拳頭捶在床上，“阿爸怎麼那麼傻！他是不是被陸宴北三言兩語哄騙過去了？！”

“嗯，你阿爸說，是別人陷害你們，嫁禍給陸宴北的。”

“......”陸建南氣得面猙獰，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建南，媽幫你報仇了！媽開槍打中了陸宴北！”二姨太見兒子氣這副模樣，立刻激地哄他。

陸建南看了一眼，目明顯帶著懷疑，“你？你打中他哪里了？”

二姨太遲疑了下，說：“我——我把他一條手臂打廢了！”為了哄兒子開心，夸大了陸宴北的傷勢。

似乎是怕兒子不信，還把自己的左臂舉起來，比劃了下，“就是這里，我打中他這里！真的！”

陸建南沒說話，顯然有些相信了，面猙獰地沉默了會兒，才說：“我一雙都廢掉了，他才被打中一條胳膊......真是便宜了他！”

“建南......”

“媽，阿爸不是不相信你的話，而是見我跟老三都了廢人，他不能把陸宴北怎麼樣了！”

顯然，陸建南并不笨。

他很快就明白了老督軍的心理。

“還是陸宴北險！他算準了阿爸的心思，下手快、狠、準！”

二姨太抹著淚，無措地寬：“建南，你不會廢人的，媽一定想辦法，請最好的醫生，把你的的雙治好！”

陸建南清醒得很，沒理會母親蒼白的安，兀自沉寂了一會兒，又問：“老三呢？醒來沒有？”

二姨太搖著頭，“還沒......醫生說，他即使醒來，怕也只能躺在床上了，大火燒壞了他的神經，他能保住一條命就是造化，不可能再好轉了。”

陸建南咬牙切齒，自言自語道：“都怪我，是我連累了老三。”

“這不是你的錯，都是陸宴北的錯！”二姨太道，“從今以后，我只要見到陸宴北，見一次殺一次！不管督軍怎麼護著，媽一定為你報仇！”

陸建南原本覺得，一個婦道人家沒什麼用，但聽了這話，他腦子里突然想到一計，立刻道：“媽，你的確可以為我報仇！”

二姨太立刻正，“建南，你說，要媽怎麼做？”

陸建南示意靠近一些，在耳邊悄聲細語。

二姨太聽著，臉驀地一變，吃驚地看向兒子，只遲疑了一瞬，便堅定地點了點頭：“好，我明白了！”

****

陸宴北日理萬機，雖然很想陪在蘇黎邊，但卻不得不再次告別。

幾天后，蘇黎調養的不錯，終于能下床活了。

寧雪迎得了消息，來城堡這邊接回家。

寧夫人見到，沒有毫起疑，和善地問：“你媽媽的病好了些沒？”

回來的路上，寧雪迎跟講了如何撒謊欺瞞長輩的事，蘇黎記著。

聞言，看了小姐妹一眼，激地回寧夫人：“媽，我母親的病好些了，今天回來是專門是給您看看子的。”

寧夫人欣地道：“真是難為你了，兩邊都要顧慮。”

“沒事，您好就是我們晚輩的福分。”

蘇黎給寧夫人做了檢查，依然是老樣子。

已經病膏肓，除了用藥控制，減痛苦，延長生命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下午，蘇黎趁著寧夫人睡著后，又在寧雪迎的護送下，回了趟蘇公館。

秦云一直盼著兒回來，總算是盼到，母倆拉著手說了好一會兒話，蘇黎打算晚上吃了飯再回寧府。

誰知，還沒到晚上去，門外來了督軍府上的副。

“寧，督軍夫人說好些時日沒見你了，甚是想念，再加上——督軍近日抱恙，軍醫都看了個遍，也沒有明顯好轉，督軍夫人讓您去府上一趟，給督軍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