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一天后, 飲冰和紀初出發。
他們此行的任務,就是去探查新安全區的報,行難度高, 并且不宜人多,于是將鹿寧和吳非留在了岑醉的安全區。
隨后兩人駕車前行。
越野車卷著熱浪一路前行, 按照岑醉提供的報,沒過多久他們就看到了目的地。
邱名章與神的研究人員們建立的新安全區也在c城, 距離被喪尸攻破的舊安全區幾十公里, 規劃得井井有條, 乍一看,除了規模要小幾分, 其他都與燕城安全區相仿。
只是不知城區這整潔的表象之下,會藏著怎樣丑惡的真相。
謹慎起見,紀初沒有把車開到城區附近,而是在不遠停下, 他嫌城外的地面凹凸不平還污跡斑斑,不想累到飲冰,也不愿臟了飲冰的腳,問也不問便將人一把抱在了懷中, 然后將車收回了空間。
飲冰半是習慣半是無奈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 視線和意識一起掃過這片區域。
他很快找到了安全區大門外的一群人。
飲冰將意識沉意識原野, 看到那里是一耕田, 那些幸存者聚集在那里, 是在用異能催發作的生長。
這樣的行為很常見, 每個安全區都有這樣的一群異能者,但飲冰卻忍不住蹙眉,他發現那片區域的喪尸數量很多, 甚至比異能者還要多出幾倍。
這場景就絕不常見了,飲冰意識到那里一定有問題,或許能為探查的突破點,當即對紀初道:“向東南方向走。”
幾分鐘后,飲冰與紀初看到了那群正在催發作的幸存者。
但眼前的畫面卻超出了兩人的預計。
熾炙烤著大地,安全區開辟了一小片區域用作耕種,但異能者們并沒有站在田間,而是懶洋洋地躺在樹蔭下,此刻正在田間勞作的,竟然是數以百計的喪尸!
飲冰瞳孔微,他應到,田間的喪尸都有異能,木系水系土系異能者占多數,并且實力大多到達二階及以上,他們本該是末世中的殺戮者,此時卻神呆滯而木然地站在田間,為人類耕種,被幸存者奴役。
紀初也一時失語,在別的安全區,眼前這一幕本是不可想象的場景,但邱名章那瘋子竟把這變了現實!
紀初低語:“這是……怎麼做到的?”
飲冰再次觀察意識海,很快有了發現,這些喪尸的意識海都遭了損傷,并且有人在控制著他們。
飲冰心底一沉,這說明岑醉之前說的是對的,與邱名章合作的那些研究員,他們真的可以控制喪尸。
飲冰細細觀察,發現對方的控制力沒有他強,異能等級與能力度都低于他,但考慮到研究員是結隊出現,況顯然不容樂觀。
他將況告知紀初,隨即若有所思道:“控制他們的異能強度不算高,這些喪尸竟然選擇了聽話,而沒有反抗。”
紀初深邃的目落向遠,回道:“可能那就是原因吧。”
在紀初注視著的地方,一只喪尸突然站定不,眼底連著兇乍現,他突破了不算強力的縱。
那只木系喪尸眸中燃著嗜的瘋狂,對不遠樹蔭下的幸存者抬手,尖刺布的藤蔓隨他的作沖破地面,向幸存者撲去!
生死存亡的一瞬,幸存者突然抬手,一道雷霆將撲向自己的藤蔓斬斷,隨即更多人也發起了攻擊,瞬間將那喪尸控制住。
雷系幸存者冷笑著跳起,此刻他的眸比喪尸更冰冷嗜,他再度抬起手,一道雷霆將仍嘶吼不歇的喪尸的大腦擊碎,在田間四濺,有腥腐的濺在幸存者臉頰,他冷笑著拭去。
整個過程中,其他喪尸沒有毫作,此時聞到同類的氣息,他們甚至有些惶恐。
飲冰很快知道了他們在惶恐什麼。
雷系異能者似乎是幸存者中的一個頭目,他揮揮手,一小隊幸存者沖上來,在地面上像是翻找著什麼。
很快,他們各自有所收獲,站起來,而飲冰清楚地看到,他們手中拿著的,是喪尸剛剛在攻擊中碎裂的大腦。
雷系異能者了,像是點出了幾個名字,然后再度揮手,剩余的幸存者們便拿著大腦碎,向他點到的人走去。
那些喪尸或茫然或惶恐地站在原地,被幸存者們強行塞了一口碎裂的模糊的大腦!
眼前這一幕太過詭異,這些幸存者竟像是在飼養喪尸,飲冰忍不住閉了閉眼。
紀初低罵:“瘋子。”
飲冰繼續觀察著喪尸們的意識海,很快有了更多發現,那些被喂食了大腦的喪尸并沒有獲得毫的好,反而意識海損更加嚴重,更加淪為被馴化的奴隸。
飲冰一怔,隨即心底微,明白了一切。
這些被奴役的喪尸,很可能并不是末世初期喪尸化的,那時的喪尸被天支配,殺戮很難被弱化的控制所遏制,眼前這些喪尸很可能轉化時間都不長,甚至轉化后沒有進行過殺戮,就被抓到了這里。
那他們是在什麼時候轉化的?
這個問題剛提出,飲冰臉猛然一變,是那場摧毀了舊安全區的戰爭!
在那場戰爭中,c城安全區被攻破,無數居民在混戰中轉化為喪尸,他們中許多已經是二階以上的異能者,轉化為喪尸后也保留了一定的思維。
很可能就是這思維阻攔了他們殺戮,沒有讓嗜深扎他們心中,然后,沒等他們想出該如何面對自己份的轉變,新建立的安全區已經將他們抓獲。
他們被邱名章和研究員們損傷了意識海,被淺層縱,淪為新安全區的奴隸,那些沒有在大戰中喪尸化的幸存者,則為他們的管理者,驅使著喪尸奴隸們為自己勞作。
如果有喪尸恢復自我意志,那管理者會殺死喪尸,將大腦喂食給其他不聽話的喪尸,加重那些喪尸意識海的損傷,讓他們忘記嗜也忘記思考,活一件工。
管理者們思考不在乎,這些喪尸不曾有機會造殺戮,曾經是他們的同伴,甚至是他們中某些人的親友,在這新建立的安全區,幸存者似乎比喪尸更加病態。
飲冰深呼了一口氣,他想到了更為恐怖的一件事。
為什麼在那場毀滅前安全區的大戰中,會有這麼多幸存者轉化為喪尸,又在剛轉化時就被抓走?
除非,一切都是邱名章和研究員們的謀。
是他們想要進行一場瘋狂的實驗,縱喪尸攻破前安全區,是他們帶領人手在這些喪尸沒造殺戮時先將他們抓獲,從而獲得一群沒有濃烈殺戮,可以長久縱的奴隸。
而安全區如今的幸存者們,他們難道不清楚這一切嗎。
末世沒有蠢材,只要腦子,他們很容易就能想通一切的真相。
但他們沒有反對,在離開安全區,去岑醉那樣小而危險的聚集地朝不保夕,和留在安全區,奴役喪尸過上安穩的生活之間,他們選擇了后者。
所以況才會變如今這樣,邱名章和研究員們進行著實驗,實力弱的幸存者被安全區排斥,只能組如岑醉般的小安全區,實力強的幸存者則留在這里,從末世中的掙扎求生者變了施暴者,而安全區的最底層,竟然是一群喪尸,一群不暴,被人算計淪為喪尸的可憐存在。
飲冰有些發寒,他清楚末日會讓人的道德淪陷,但仍忍不住齒冷。
遠遠的,他聽到幸存者們張狂的笑聲,他們隨手凌著喪尸們,出言辱,表現得高高在上,如同末世中的統治者。
飲冰卻忍不住想,他們還算人類嗎,沒有了人,比喪尸更冷暴,他們與撕咬同伴的喪尸又有什麼區別。
剛重生時,飲冰并不會思索這種問題,那時他郁的心中只余復仇二字,甚至不把自己當做人類,可如今,他被人捧在掌心地保護,心底郁氣淡去,又見過吳非與岑醉,他忍不住思索。
他心知自己有能力做救世主或喪尸皇,但他不想救眼前的幸存者,也不愿殺如吳非岑醉這樣的喪尸。
飲冰垂眸,某個想法在前些時日,在他見到岑醉的安全區時出現,而現在他決定遵循那個計劃。
他要改寫規則。
改寫的第一步,不妨從殺了邱名章抓出研究者們,覆滅眼前病態的安全區做起。
飲冰心中有了決斷,對紀初道:“走吧,去安全區看看。”
他的語調平靜,卻帶著些復雜的緒,紀初應到了,沒有出聲,邁步向前。
直到走到安全區幾十米外,看著人來人往的出口,紀初沉聲道:“我們一起去。”
他顯然懂了飲冰要做什麼,而他一如既往地,堅定的站在飲冰側。
我們一起去,去探查真相,去復仇舊怨,去攪乾坤,我們不向殺戮沉迷,也不為卑鄙背書。
我們要制定自己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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