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磬其實早就知道,這次進宮,教養嬤嬤的事必會被提起,畢竟也算是大事了。
由黃貴妃來提出,也是意料之中。
蕭湛初是黃貴妃的兒子,不是皇后的兒子,皇后端莊賢惠,估計不好意思在蕭湛初新婚第二天提起
這事來,顯得不大度和刁難。
圣人聽了這話,也是略蹙眉,看向蕭湛初:”可有 此事?”
蕭湛初神未變,只淡聲解釋道:“父皇, 那位教養嬤嬤不守規矩,僭越欺主,兒臣不喜這樣的嬤嬤,便命人退回來了。”
圣人有些無奈: "這是你新婚的教養嬤嬤, 便是要退,也應該先稟了禮部,哪有擅自做主的。
蕭湛初微低首,道:”父皇教訓得是 ,兒臣知錯。”
一副認錯的樣子,但是嬤嬤反正已經趕出來了,斷斷沒有退回的樣子。
皇后見此,只能道:”那位教養嬤嬤既然犯 下這等錯事,斷斷沒有繼續留在皇子府的道理,這說起來也是本的過錯,不曾細查,不知道這嬤嬤竟是個不守本分的,明日本挑了好的,再補過去吧。
黃貴妃聽了,面上便有些得意,養大的兒子,當然知道他的秉,別看平時不吭不語,但其實做事必有后路,如今竟然敢退那教養嬤嬤,當然有話在那里等著。
而兒子新婚,太后和圣人哪里必不會苛責,錯只能推倒教養嬤嬤哪里,如此一來,只能是皇后不查之過了。
如今得了便宜,卻還是故意道:”說起來也是湛初做事魯莽了 ,皇后賢惠,挑的人應是沒錯的。
皇后聽聞,心里一一個冷笑,想著這黃貴妃一舉兩得,敲打了兒媳婦,又拿自己做筏子呢。
不過也不是吃素的,當即道:“其實那嬤嬤確實有些不是 , 不過是仗著關系人上來了,我竟不曾察覺,實在是過錯。
這麼一-說,黃貴妃有些意外,想著怎麼這麼好說話了?
顧玉磬自然也是疑,知道皇后和黃貴妃素來不和,不曾想在敬茶的時候已經言語機鋒來往小心地看了一眼旁的蕭湛初,卻見他沉默淡定,好像那兩個人說得全然和自己無關- -樣。
顧玉磬暗嘆,心想自己應該學著點,也就不去理會,反正嬤嬤是蕭湛初趕走的,斗的是皇后和黃貴妃。
心什麼!
皇后說話間,高高抬起,卻把靴子落下:“那位嬤嬤 ,有個外甥,以前不就是在云寧宮當值嗎?”
這話- -出,黃貴妃臉就不太自然了:”是嗎 ?"
皇后笑道:”黃貴妃自然不理會這些小事 ,我也是偶爾聽了說了一,如今隨口說說罷了。”
但誰都知道,可不是隨口說說的,特別是在太后和圣人面前,這不就是明擺著告訴人家,那位嬤嬤不是安置的,是黃貴妃。
黃貴妃臉變了兩變,本來這事辦得,誰知道皇后耳目竟然得這麼長,連這拐彎的關系都打聽清楚,倒是打自己-個措手不及,之后勉強笑著道:‘'其實不過是 -個嬤嬤,打發了就打發了,
難道還能缺了不。”
皇太后何等人,自然將一切看在眼里,便道:”為皇子龍種 ,難道還要一一個下人擺布?人是活的,規矩是死的,既是一-一個欺主的,合該趕了!任憑是誰,也不能越過哀家的皇孫去。”
這話里,明著說嬤嬤,暗里卻有彈黃貴妃的意思。
畢竟蕭湛初是龍子,黃貴妃也是母憑子貴,人不能忘了本。
黃貴妃眸中泛起一狼狽,不過還是笑著道:” 母后說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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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湛初在宮里頭也有一-寢殿 ,這還是他未曾出宮時的,后來出宮建府,這里便閑置下來,不過還是保留著,供他偶爾歇在宮里。
和眾皇子皇子妃陪著圣人太后等用過午膳后,太后年紀大了回去歇息,圣人還有政事要置,眾皇子皇子妃也就退下了, 蕭湛初便領著顧玉磬過來這里歇息。
過來前,他已經命人將這寢殿中灑水并安置了冰塊,不過依然悶熱得很,午后的自窗欞曬進來,不便是滿汗。
顧玉磬小聲嘟噥道: "這里好熱 ,還不如皇子府好。
蕭湛初拿了帕子幫去額上的細汗,低聲哄道:”怎麼也得等用過晚膳回去 ,今日過去,接下來幾日都不用進宮了,你且忍耐一-番。”
其實顧玉磬哪里是不能忍耐,畢竟這天就是這樣,又不是他的錯,不過就是想撒,想埋怨,想讓他哄自己。
誰讓他上輩子都不說,覺得自己要把上輩子的也順便聽了。
于是故意躺那里道: "熱死了 , 熱死了!”
那架勢,簡直是像一只貓兒耍賴在床上打滾。
蕭湛初看著這憨模樣,眸底轉深,想直接過去將面團才好,不過這是在宮里,到底顧忌著。
傳出去,他是皇子倒是沒什麼,是皇子妃,卻會被人說道。
于是忍耐了,去握住的手道:”過去外面花苑看 看吧,那里有一片葡萄架 ,給你吃葡萄。
顧玉磬被他的手握住,便覺手上沁涼,當即摟過那手,貪婪地在臉上: "你 上總是涼的,不知道的,只怕以為你是玉人冰人。”
當即險些就要把蕭湛初抱在懷里才好。
蕭湛初覺得好笑,俯首下來,在耳邊低聲問:“你昨夜不是說我太燙。
顧玉磬頓時得面紅耳赤,就要推開他:”誰和你說這個 !孟浪!”
蕭湛初被推開,依然握著的手不放,可這麼掙扎間,薄的煙籠紗襟松散開來,出里面一片白膩,那白膩上,竟有目驚心的紅痕。
蕭湛初神微變,忙讓不要,又讓宮娥侍全都退下,關門窗,放下錦帳,之后親自用手解開襟。
顧玉磬推他:“不要看。 ”
大白天的,確實有些。
蕭湛初:”讓我看看 ,怎麼紅這樣。”
顧玉磬無奈,只好隨看,只是到底咬著別過臉去。
蕭湛初看那里堆雪峰,玉膩白,只是那如雪之,卻有齒印,又有片片紅痕,紅得如同艷梅落雪地中。
蕭湛初長指出,溫過:”我并不知自 道這麼大,竟把你傷了。”
顧玉磬聽聞,幽怨地道:“你才知道 ?"
蕭湛初眸中泛起愧疚: "下次輕些。 ”
時又道:”讓醫過來看看吧
顧玉磬聽這話,中嗡嗡作響,連忙阻止: "不要 ,才不要!"
哪能讓醫看,不嫌丟人嗎?
蕭湛初卻是堅持:”都傷這樣了 ,讓醫過來,我命人醫, 好不好?"
說話間,又想起來,臉微變:”你躺下 ,我看看下面。
顧玉磬捂住子,用盡力氣發出拒絕的聲音: "不!
蕭湛初沉下臉:”讓我看看。”
說著,住,直接手。
顧玉磬唔唔唔地了幾聲,哪掙得過他,最后都被他看了,不該看的該看的。
在他幽深的眸之下,顧玉磬得用枕頭蓋在腦袋上咬著。
這讓開始不由自主地,只是又能如何。
想,這人太過分了,好生恥!
后來,見蕭湛初一直沒靜,終于忍不住了了,聲催道:“看好了沒有!”
蕭湛初自那里抬起眸來,眸中有緒在翻騰,臉部線條繃,他咬牙道; "沒。
說著這話,他重新埋首下去,以手指試探里面虛實,為檢查。
顧玉磬氣,下意識攥住了他的胳膊:“疼 !”
蕭湛初檢查了一會后,重新為蓋上,神就不好看了。
顧玉磬打量他。
蕭湛初:”你先歇一 會,我出去下。
說完,人就不見了。
顧玉磬
就這麼把扔下了?這人什麼子?
不過好在蕭湛初出去后,宮娥便進來了,伺候顧玉磬用了一盞冰糖燕窩 ,又拿了冰鎮的瓜果來,都是上等新鮮的,顧玉磬知道,宮中用的這些瓜果,各州府都是單獨送來,絕不能耽誤,而外面市上,再有銀子也買不到這樣新鮮的,尚帶著晨間摘下來的清。
如此吃了一會,又去沐浴一番,上涼爽,心里氣也差不多消了,蕭湛初卻終于回來了。
一看到他回來,顧玉磬便是沒氣,也要擺擺樣子,哼哼了聲,別過臉去不看他。
蕭湛初走過來,哄著道:”別惱了 ,我剛才去了一趟太醫院。”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顧玉磬心里是真惱了,如一只被踩了尾的貓一般撲過去,用手握拳捶打他的膛: "不許說 ,不許說,你干嘛把這種事說給別人聽,別人還不知道怎麼著,你不覺得丟人,我還覺得丟人呢!”
上輩子就是,還帶了醫來看,簡直是沒臉見人了!怕不是人人都知道九皇子妃勾著清心寡的九皇子貪床事!
蕭湛初也不,就那麼抱著任憑打。
顧玉磬也不是真打,再說打也本打不過,不過借此撒使子罷了。
鬧騰了一會后,顧玉磬便消停了,太熱了 ,鬧得上出了一層薄汗,很不舒服,一時想著,剛才白白沐浴了。
蕭湛初便取了來幾個小瓷瓶子,一個白,兩個青的, 都帶著木塞子。”上次給你的涼玉膏,抹了后管用嗎?””有點用其實還管用的,不過顧玉磬覺得用上后很涼爽舒服,貪多,很快用完了。”那就再用這個,你先洗洗,之后抹上。”蕭湛初待說:“那里也要抹。
當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略頓了下。
顧玉磬明白他的意思,紅著臉說: "知道 了。”
蕭湛初便開始待這幾個瓶瓶罐罐都怎麼抹怎麼用,用在哪里,說完后,才道:“剛才路過天寧殿,遇到父皇邊的王太監,說是父皇讓我過去一趙,我先去了,你自己好好抹。”
顧玉磬略松了口氣,是真怕他在這里盯著自己抹,那未免太尷尬了,他能出去那真是最好不過了。
誰知蕭湛初起走了兩步, 突停下,回首看。
俊逸清冷的皇子,沉默地看著,眉梢染上暈紅。
疑:“怎麼了?"
蕭湛初略沉默了下,才啞聲道:“你要以指深探,這樣才能抹到里面。
說完這個,他轉離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走的時候步子并不夠平穩。
顧玉磬看著那小瓷瓶子,臉上只覺火辣辣的。
他能不能別說那麼細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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