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在山坡上匯了小溪,緩緩地向下流淌,踩著被鮮浸潤的泥土,加藤太郎的肚子,僅僅被開了一個小口子而已。
在準備剖腹的時候,邊的副,趕攔住了他。
加藤閣下,現在最主要的,不是自殺謝罪,哪怕要自殺,在自殺之前,也先要把敵人干掉!
吃了這麼大虧,必須要報仇!
此時,那輛汽車的聲音,已經響徹在遠的山谷里了。
八格牙路!
從始至終,本就沒有什麼八路軍的主力部隊,甚至,也沒有什麼所謂的縣中隊,他們一個小小的驢山游擊隊,二十多個人,就給皇軍帶來了如此重大的傷亡!
分開兩組,每組十幾,正好是驢山游擊隊的規模,而且,那輛汽車,也是驢山游擊隊搶過來的!
“太君,我知道一條路,可以追上…”牛同山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了加藤太郎那充滿殺氣的眼神。
頓時,話就全部咽到了自己的肚子里,同時,牛同山也暗自地罵自己愚蠢,這種時候,太君正在氣頭上,自己這上來,正好當了太君的出氣包了。
對方開著汽車跑了,游擊隊,什麼時候居然這麼的闊綽了,撤退的時候,坐著汽車!
要知道,哪怕是皇軍,汽車也是稀罕的東西,只有銳部隊,野戰部隊配屬的比較多一些,后方的這些治安軍,運氣好,能夠搜刮到,運氣不好,大佐級別的坐托車,都是常見的。
開著汽車,只能走大路,而在山區里面,是有小路可以穿過的,這樣,或許還可以追上。
但是,太君已經不敢追了。
今天一夜,原本是打算襲的,但是,損失如此慘重,加藤太郎自殺又停了下來,肯定是怕死吧?
他哪里還敢繼續追上去,天知道這些該死的游擊隊,還有沒有后招?追過去,到了山谷里,再上縣中隊之類的,估計就真的會被吃掉了。
“啪,啪,啪,啪。”加藤太郎左右開弓,扇了牛同山四個耳。
牛同山的臉立刻就腫起來老高,還不敢反駁,低著頭,了聲哈。
“趙德,本就沒有效忠大日本帝國,你,給他擔保過的!”加藤太郎向著牛同山說道:“你的,良心大大地壞了!”
勸降了趙德,牛同山也認為是一件大功,在太君面前,肯定是擔保過的,結果,今天這次皇軍大敗,最大的原因就是被趙德給帶里去了。
雖然趙德已經死了,還是被用指揮刀砍頭砍死的,但是,皇軍死了這麼多人,追究起來,牛同山是跑不掉的,他是要負責的!
加藤太郎當然想要追上去,但是,接連中計,黑暗之中,他還是放棄了追趕。
“不,不,太君,我一直都是效忠大日本帝國的,我的忠心,日月可鑒吶。”牛同山說道。
加藤太郎掃了他一眼,目沉:“忠心?好啊,你現在立刻帶路去趙家村,把趙德的家人抓起來,死啦死啦地!”
原本,游擊隊的家屬,抓住了就是要被槍斃的,現在,趙德把皇軍害這個樣子,不殺盡趙德一家,難以解恨。
而且,今晚吃了敗仗,每一步都掉進對方的陷阱里,絕對不能再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必須要自己創造機會!
對方給自己下套,那自己也要給對方下套!
“全,所有開拔,目標,趙家村。”加藤太郎喊道。
牛同山的臉頓時一變,他似乎已經明白了太君要干什麼了,都開始發抖起來,但是,現在的他,半個不字都不敢說,也不敢求,否則的話,他自己估計也會被暴怒的太君給劈了。
天漸漸地亮了。
“真他娘的過癮!”汽車的車斗上,游擊隊的戰士們,還在七八舌地議論著。
“昨晚,我的機槍,至干掉了十個鬼子!爸,媽,我給你們報仇了!”趙海龍說著,眼睛就通紅了。
一般來說,當游擊隊,那都是走投無路之后的選擇,游擊隊里不隊員的家人,都是慘死在了鬼子的手下的,趙海龍的父母,就是全部被鬼子給害死的,現在說起來,他的心無比復雜。
“以后,咱們還能打更多的鬼子,有小鐵匠在咱們這里。”劉大彪拍了拍趙海龍的肩膀,向他說道:“咱們就有一次次的勝利。”
最近這兩場戰斗的勝利,秦寶山的功勞是最大的,這些,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誰都不會想到,秦寶山怎麼會在短短的時間里,把那些已經壞掉的鬼子的機槍,都給修好了。
當然,另一個原因,也是上次戰斗的勝利,繳獲來的彈藥足夠多,否則,游擊隊里哪里有那麼多子彈可以用來突突突。
游擊隊槍支不夠,子彈更是稀,能有五發子彈的,就算是多的了,打仗放兩三槍,上去就拼刺刀,那也是不得已的。
相比之下,鬼子的彈藥就充足的多了,一個全副武裝的鬼子,武裝帶的前面兩個子彈袋,后面兩個,一共120發子彈,他們上次干掉了五十多個鬼子,手頭的子彈,足足有幾千發!
可惜,這次跑得快,子彈沒撈到,而且,這晚上突突的痛快,子彈也打出去了上千發。
游擊隊,什麼時候過過現在這樣的好日子啊!
這次打鬼子,那一個爽快!
“只是,這樣一來,不知道魏指導員會不會批評咱們。”李明遠說道。
張順派他去通知縣中隊,當然是假的,只是用來騙趙德這個漢的,他們這種主招惹鬼子主力部隊的行徑,縣中隊是絕對不會批準的,游擊隊的髓,那是敵來我走,敵走我追,用另一個人的話說,游擊游擊,游而不擊,雖然這個觀點是片面,但是,游擊隊不和鬼子主力,那也是一個鐵律。
他們驢山游擊隊,二十幾個人,結果,招惹了鬼子一個大隊,甚至還有一定數量的偽軍,這種行為,肯定是會到上級的嚴厲批評的。
縣中隊的隊長楊萬,就是一個嚴厲的人,而和他搭檔的指導員魏淑琴,那可是個文化人,據說是某個縣城里面的有錢人家的子,后來走上了革命的道路,還上過抗大的分校,肚子里都是墨水,批評其人來,那可是一套一套的。
“管他呢,反正這次,咱們是打了個勝仗,還弄了這麼多的武,雖然壞了,小鐵匠一修,保準又是好槍,他們還敢批評咱們?著樂吧!”劉大彪說道。
正說著,就聽到了前面的發機,突突突地響了幾聲之后,就熄火了。
秦寶山從駕駛室里面跳下來,向著眾人說道:“沒油了,只能到這里了,距離縣中隊,還有多遠?”